“白起,和蕙娘有染的那个。”我故意刺激他。

我吓了一跳,一个侧身从屏风上跌落下来,一道血红的剑光擦着我的身子向上指去。血月挺剑而上,冷灵剑飞出的血水有两滴溅到了我的戏服上,被溅到的地方登时燃了起来,烧成了两个窟窿。

整个大殿里,能发出这种非人类声波的只有一个人吕蒙。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招数,这一声低吼的声波,被极其深厚的经络之力打破了原有的频率,传入我们每个人的耳朵里,超出了大脑可以接受的声频范围。

张元退到了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不再急着攻击。飞沙也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缓解刚才腹部所受的内伤。看来风里行所说的点到为止,这两个人是一个都没听进去。

“风前辈办事果然很有逻辑,天下长相相似之人数不数胜,仅凭这一点便可下狱,那天下的牢房怕也不够塞的。”

他缓步进门的时候,刚刚热闹起来的宴宾厅又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十分惊奇地看着这位将军,连白起的眼神都怔怔定在了他身上。

这样一来,我们义军被分成了两拨,我与白起、小风还有小风的父亲,坐在大厅的右侧,而何老则带着林虎、张元以及小风的哥哥坐在了左侧,我们之间至少隔着二十来张几案,遥遥相望。

“只是什么?”

我站在队伍的最后,却也被这气氛弄得十分紧张,前面的义军都已经将手伸向后背戏袍里,就等着稍有不测,便提前行动。我也跟着伸手进袍……擦!衣服穿的太急,我都忘了塞把剑!

“姐姐,你的面具掉啦!”我缓缓抬起头,便看见一个圆滚滚的矮小身影,从前方的地面上捡起我的面具,晃动着两条小短腿向我跑来,右手里还抓着一只冰糖葫芦,接近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他也戴着一只小小圆圆的鬼脸面具,配上他胖墩墩的身材,十分滑稽。

张元听了白起一番话,双颊因为羞愧胀的通红,说道:“少爷教训的是,属下考虑不周,差点犯下大错。”

我插了一句:“会不会是阴阳?他那个人疯疯癫癫,做了好事也不留名,或许他已经想到潜入高府的办法,可以在里面接应我们,便丢了面具过来。”

阴阳一阵大笑,喝到:“好,好!是我的不对,怠慢了这么水灵的娘子,来罚酒三杯!”正好羊肉也上了桌,众人也顾不得春十三娘的美色,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一个书童穿戴,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倚着门柱都快要睡着了,此时看到来人,登时清醒过来,跑到白起面前说道:“白大哥,你可算来了,他们都已经到了,我爷爷要我在这里等你来了把你领进去。”

再往里侧望去,本该躺着花姑娘的位置却空了出来,枕头上还有凹陷,被子杂乱无章地搭拉在床上。这是唱哪出啊?白起带我来逛窑子难道是为了看这丑男人的酒后失态?

当英雄的时刻到了,我挺直身子说道:“白少侠,这高天齐为非作歹、人神共愤,我既已开了经脉、功力大增,又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不管有多大的风险,我都会尽力一试!”

“周一尘,你连吴国的大门还没进又想放弃了吗?”吕诗的声音好像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吕诗?你在哪里?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习武之人就算是资质浅薄,也可以通过长年累月的训练将内功修行到一定境界,然而想要利用经络之力依靠的是与神经相关的灵力,因此能够顺利打通经脉的人必是灵力厚重之人,世上已是少之又少。而像当世那些名声赫赫的武将——关云长、赵子龙、周公瑾等人能够将经络之力发挥到极致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刚才你激溅流水、震碎石壁的掌力便是运用了经络之力的体现。”

“没有没有,只是蕙娘被黑甲卫看的很紧,没办法出来,便让我易容了过来告诉你一些消息。额……我们就在这说话吗?”

再往前便是蕙娘所说的第二个巷口,我叹了口气转了过去,走了没多久,便远远看到不少人围聚在某个店铺的大门前。

“只不过这人皮面具的制作十分复杂,一般要十天才能做好一张,所以你只能先就着我手头存着的面具用一下。”

蕙娘在01秒之内迅速离开我背后,闪进酒馆,靠着大门向外叫道:“一尘兄弟,我精神上永远和你在一起!揍他!打他个头破血流!”

那半瓶子酒壶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摆着茶具的巨石正前方,那精美的茶壶嘴正趾高气昂的对着摔成半截的葫芦兄。

“酒?哪里有酒?我的紫檀居……”这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阴阳一下子坐了起来,睁大眼睛,叫道:“桂花酒呢?”

惊骇之时发现屋子对面的火光,那片山坡上的小树林生起了一片大火,大火从外向内,圈形包围,想要围住的中心区域,棵树已经被拦腰砍断,或者从上至下被劈开,消失的树木造成的空地上躺着一副浑身是血的强壮身体,是阴阳!

想要找到这个组织并不难,毕竟是开门做生意,他以雇主的身份联系到夜刹坊,前来与他接洽的联系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要挟找到上一层的联络官,就这样一层层向上找过去,阴阳真的找到了神秘组织夜刹坊的大门,轻松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是自然,不像你这个江湖上的老人家,已经不思进取了。’

那女人还没说完,男人‘啪’的给了她一巴掌,‘胡说什么!我家世受皇恩,现在皇上有难,我自当挺身而出,岂有投敌叛国之理!夫人,你若不愿去,自可与我划清界限,我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将锦带送出去。’

而他醒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老板娘,有酒吗?”

“你小子少在这装蒜,看你穷酸样也不像有钱,还是老老实实给我留下来做苦工,现在先去把柳姑娘的尸体处理了。”

我眼看着唐大人就要过去揭开那“冰镇”酒缸,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我再往下一看,大厅里,除了那个匪夷所思的传教士,一个人也没有了,这个传教士看着我们背着尸体下来,依然面无表情,有点意思,等熬过这一关,我可要好好问问蕙娘这传教士的来历。

白起一旦回过神来,立马变得专注起来,眼珠上下转动,在找柳如霜动作的破绽,与此同时,白刃半出剑鞘。

白起先开了口:“虽然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白起,茂林义军领袖,从小在云侠镇长大。半年前,有个名叫高天齐的人强行占领了我们的家乡,之后两个月,茂林成立,秘密反抗高天齐。这位阿通兄弟,本名袁天,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为了掩饰我们义军的身份并且方便收集情报,几个月前开始装疯卖傻,甚至不惜潜入监狱,没想到这次多亏了他在监狱里里应外合,才能将计划进行的如此周密。”白起说到这看了看袁天,“委屈你了,兄弟。”

再看监狱那头,看守林虎和张元的黑甲卫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刻提高警惕,拔剑出鞘,但是因为害怕白起从别的地方突然出现,不敢擅自离开前去阻拦阿通,而是寄希望于门口的狱卒过来营救。我拍打旁边已经惊呆了的符生:“快准备好,咱们准备撤!”

“我叫周一尘,从附近的村落而来,你知道这风大人是什么人?”

那姓姚的道仙微微点头,将拂尘一收,轻轻按下圆笠,便转身离去。

我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想到吕诗这几日消失前说的那句话,“你马上就会在这个时代用到很多身体”,擦,这姑娘不会正在动着某些可怕的念头吧。

就在此时,华雄双目一睁,举起左手对着虎皮座椅的把手一拍,便纵身飞跃到两军中间,与张角比肩对立。

真有意思,供奉道仙的祠堂里竟然放着道仙这样一副不正经的姿态,这感觉就好像在一个人的追悼会上看到的遗照居然用脸萌做出来的头像一样。

“你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现在吕村长负伤,你可就是村民们的精神领袖了。”

我也跟着紧张起来,这是要群殴还是要造反啊?

这下所有人慌了,尖叫着向地铁出口逃窜,在逃窜的过程里也不断有人失去意识倒下,后面的人要么被绊倒,要么踩着他们的身体继续乱逃。

对面的黑色大门中间打开了一条狭窄的细缝,一个瘦高身影从细缝中渐渐出现,越来越大。

“我、我、我……”臣妾做不到啊!

我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拨开“女鬼”的头发,心中疯狂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拨开的一瞬间,“啊——”一声尖叫,我又缩回了手。

虽然满脸皱纹,但这张冰冷的面孔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死的人是高天齐的一个管家,姓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