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进门的时候,刚刚热闹起来的宴宾厅又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十分惊奇地看着这位将军,连白起的眼神都怔怔定在了他身上。

此时的宴宾厅已入座大半,所有宾客都华服加身,穿戴雍容。有些人显然也未曾见过如此奢华的场面,此时左顾右盼、坐立不安;而另一些土豪照样飞扬跋扈、嚣张傲慢,对待高府的下人也是呼来喝去。奇怪的是,这些宾客都是单人进殿,身边最多携带一名女眷,平时左拥右簇的护卫此时都不见了身影。

“只是什么?”

“听音阁何老到!”两声清脆的锣响过后,胖二发出中气十足的叫声。那六名黑甲卫的目光都齐齐转了过来。何老快步向前,向左侧为首的那名黑甲卫递上戏班的邀请函:“这位兄台,听音阁何润生承蒙高大人邀请,特引戏团来此。”

“姐姐,你的面具掉啦!”我缓缓抬起头,便看见一个圆滚滚的矮小身影,从前方的地面上捡起我的面具,晃动着两条小短腿向我跑来,右手里还抓着一只冰糖葫芦,接近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他也戴着一只小小圆圆的鬼脸面具,配上他胖墩墩的身材,十分滑稽。

“张元和俺今天一早便出了门,为了防止有人跟踪,还特意在镇里绕了好几条街道,才敢往戏楼走,绕到香怡苑门口的时候,就看见那个肥球败类胡万贯缠着九姑娘喝酒,九姑娘向我们使了好几个眼色,让俺们先走,她没法脱身,恐怕是来不了了。”

我插了一句:“会不会是阴阳?他那个人疯疯癫癫,做了好事也不留名,或许他已经想到潜入高府的办法,可以在里面接应我们,便丢了面具过来。”

牌匾立在大门之上,就像老太婆蛀掉的门牙悬在半空,让人没有一点要入到里面看一眼。然而和这画面形成巨大违和感的,是里面传出的醉汉的狂笑声,和女人打情骂俏的吵闹声。

一个书童穿戴,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倚着门柱都快要睡着了,此时看到来人,登时清醒过来,跑到白起面前说道:“白大哥,你可算来了,他们都已经到了,我爷爷要我在这里等你来了把你领进去。”

这层楼是满墙的书经卷轴,白起打开书架之间的一只木窗,一阵凉风不急不慢地吹拂过我的脸庞,我和他两个黑影,一前一后轻身跳了出去,落在了两座建筑之外的小楼屋顶上。

当英雄的时刻到了,我挺直身子说道:“白少侠,这高天齐为非作歹、人神共愤,我既已开了经脉、功力大增,又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不管有多大的风险,我都会尽力一试!”

一眨眼的工夫,前面那个白色身影突然消失了,我吃了一惊,刚才沿着河底游动的时候,不管白起离我多远,我始终能看到他的白色身影在我的前方。这个黑洞好像并不多深,白起也不过就在我前面两米不到的地方,怎么突然人就没了?难道这个黑洞的前面是个密室?一般盗墓小说里面都是这样写的……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习武之人就算是资质浅薄,也可以通过长年累月的训练将内功修行到一定境界,然而想要利用经络之力依靠的是与神经相关的灵力,因此能够顺利打通经脉的人必是灵力厚重之人,世上已是少之又少。而像当世那些名声赫赫的武将——关云长、赵子龙、周公瑾等人能够将经络之力发挥到极致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刚才你激溅流水、震碎石壁的掌力便是运用了经络之力的体现。”

我跑到河流边上,沾着清凉的地下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一路顶着这么个面具真心要憋出翔来。就在我准备接着喝一口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上出现一丝刺骨的凉意。我一动不敢动,向着右下角斜眼一看,是一柄白色剑刃。

再往前便是蕙娘所说的第二个巷口,我叹了口气转了过去,走了没多久,便远远看到不少人围聚在某个店铺的大门前。

“不敢不敢,老板娘,我就是骗了天下人也骗不了你那双火眼金睛啊,我也不知道那个阴阳给我施了什么法,要不是老板娘悉心照顾,我早就过了鬼门关再也回不来了!老板娘的大恩大德,周一尘一定报答!”

蕙娘在01秒之内迅速离开我背后,闪进酒馆,靠着大门向外叫道:“一尘兄弟,我精神上永远和你在一起!揍他!打他个头破血流!”

阴阳停了下来,将大刀扛在肩上,望向风里行。

“酒?哪里有酒?我的紫檀居……”这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阴阳一下子坐了起来,睁大眼睛,叫道:“桂花酒呢?”

“等等,老帕?!你也中了血月的银锥?”听故事听到这里,我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两步:“老帕……你现在……是人是鬼啊?我胆子小,你表吓我。”

想要找到这个组织并不难,毕竟是开门做生意,他以雇主的身份联系到夜刹坊,前来与他接洽的联系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要挟找到上一层的联络官,就这样一层层向上找过去,阴阳真的找到了神秘组织夜刹坊的大门,轻松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阴阳随即跟着出门,刚跟到庭院便看见地上已经横躺着5、6具尸体,都是老仆人打扮,‘这下手太狠了,对老人家一点不知道留情……’还在想着,就听到前面一排厢房传来尖叫声。

那女人还没说完,男人‘啪’的给了她一巴掌,‘胡说什么!我家世受皇恩,现在皇上有难,我自当挺身而出,岂有投敌叛国之理!夫人,你若不愿去,自可与我划清界限,我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将锦带送出去。’

这是要我当皮条客啊?!

“你小子少在这装蒜,看你穷酸样也不像有钱,还是老老实实给我留下来做苦工,现在先去把柳姑娘的尸体处理了。”

“唐大人,这酒窖可没有人比你更熟悉了,每一罐每一种你可都尝过,要不要今天再尝尝?”蕙娘也接着说道。

我再往下一看,大厅里,除了那个匪夷所思的传教士,一个人也没有了,这个传教士看着我们背着尸体下来,依然面无表情,有点意思,等熬过这一关,我可要好好问问蕙娘这传教士的来历。

白起此时也恢复正常,撕扯下身上的一块布料把手上的伤口包扎好。

白起先开了口:“虽然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白起,茂林义军领袖,从小在云侠镇长大。半年前,有个名叫高天齐的人强行占领了我们的家乡,之后两个月,茂林成立,秘密反抗高天齐。这位阿通兄弟,本名袁天,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为了掩饰我们义军的身份并且方便收集情报,几个月前开始装疯卖傻,甚至不惜潜入监狱,没想到这次多亏了他在监狱里里应外合,才能将计划进行的如此周密。”白起说到这看了看袁天,“委屈你了,兄弟。”

“那倒没有,是阿通的老娘又来了。”

“我叫周一尘,从附近的村落而来,你知道这风大人是什么人?”

那姓姚的道仙微微点头,将拂尘一收,轻轻按下圆笠,便转身离去。

“无所谓,反正这个词形容你现在的行为再合适不过了,你以为这些水晶在这里躺了半年之久,引起那么多争端,没有人想过要摧毁它们吗?你以为我一个塑炼师到这个时代调查好几个月了没有想过用这些水晶来阻止灵魂穿越的现象吗?但是最终的结果是这些水晶还是好好地在这里躺着,没人能动的了也没人能利用它们,而我们只能被它们选择或者利用,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无用的。”

就在此时,华雄双目一睁,举起左手对着虎皮座椅的把手一拍,便纵身飞跃到两军中间,与张角比肩对立。

我顺着他的眼神往旁边一看,原来我们已经来到一个祠堂门口——“清通祠”。

“你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现在吕村长负伤,你可就是村民们的精神领袖了。”

“消失?为什么会消失?”

这下所有人慌了,尖叫着向地铁出口逃窜,在逃窜的过程里也不断有人失去意识倒下,后面的人要么被绊倒,要么踩着他们的身体继续乱逃。

“子龙,十万火急,你倒是快点拿个主意啊!”中年男子更加焦急道,“贸然前进于事无补,只是让这三千将士白白送死!”

风里行看这情景,只能答应下来:“既然法师有意,老夫也不便扫了所有人的兴致。飞沙,与法师过招,点到为止,此次打擂,重在表演,不在内力,明白了吗?”

那个叫飞沙的黑甲卫立刻答道:“属下明白!”

高天齐也笑着应声:“法师也只是想与我们这边的高手切磋一下而已,亚父不必太过担心。”

张元此时非常安静,一句话都没说。黑甲卫飞沙一个跃身跳入了戏台,嚣张地向张元伸出手臂,说道:“法师,请吧!”“吧”的声音还未落,张元一个弹身腾空,飞进了戏台,与飞沙相对而立。

张元手里的流星锤是个重家伙,一条两米来长的铁链,一头连着一只人头大小的青色实心钢球,一头连着一个一掌来宽的圆形铁环,正被张元的左手紧紧握住。

对面的飞沙拔出了黑甲卫随身佩戴的巨剑,剑头指地,略一抱拳道:“法师,得罪了!”

然后举起巨剑攻了过来,张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躲闪。

“那个操控面具的人是不是愣神了!让张元动一动啊,不然一击就得毙命!”我急了起来,白起倒还镇定。

突然间,张元一个摆身,将铁链往腰间缠去,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腰身被紧紧缚住,只有一只钢球露在外面。

对面飞沙的剑尖已经直指张元的腹部而来,就在要刺入的一刹那,张元全身猛然一抖,那紧紧缠绕的铁链以极快的速度离开身体,带着钢球凌空转了起来,那钢球的半径越转越大,转速也越来越快,抢在飞沙的剑刺入之前,狠狠砸在了飞沙的肚子上。

“咳”飞沙长吐一口血,重重摔在了两米开外的戏台台面上。

“五花绑腰加狮子抖毛,这可是张元的拿手好戏。”白起淡淡地说道。

看收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