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咱们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何谈一网打尽,又不知是林虎还是张元在背后胡言乱语了。扭头看去,却发现说话的竟是那一直沉默不语的青年义兵,小风的哥哥,看来他一直压抑的情绪也被那面具挑逗了起来。

“这倒不一定,面具扔进戏楼的那晚,我们一个人影都没逮着,现在我们好歹有了一个嫌疑人。”那小学班主任冷冰冰的面孔在我的脑海中不停回放,我此时便说出了猜疑。

我们皆在暗喜居然如此顺利,想要跟着何老往里走,突然一只戴着盔甲的手臂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另一个黑甲卫满脸狐疑地望着我们:“何老,听音阁我曾经也逛过多次,倒是从没见过戴着这种面具的歌舞,不知道是个什么节目?”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这大半年的光景,咱们是怎么度过的,云侠镇已经太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今个高天齐要大请宾客,将超过半数的黑甲卫都抽回去保护宅邸,百姓就好像得了特赦一样,趁着日子出门好好逛上一逛。”何老对我答道。

“九莘那小丫头片子也不是吃素的,她要是想脱身还需要俺们帮忙?你若是在那里把动静弄大了,现在恐怕又进了高天齐那笼子!还说什么唱戏!”

何老问向白起:“少爷,你在高府之内还有内应吗?”白起答道:“自从灭门之后,我与那宅子里的人再无联系,更别说安排内应。若真是我们的朋友,刚才为何不现身说个明白?”

“来您嘞!客官请这边坐。”一个十五六岁的黄毛小伙计,搭了条又油又腻的抹桌布从楼梯口转了出来,满脸堆笑地喊着,“您们稍坐片刻,我这就让后厨给您准备。”“来两个娘们陪酒啊!”镖师里一个大黑个嘴里大声嘟囔着,眼睛像黄鼠狼一样把整个酒馆的女人都扫了一遍。小二赶紧赔笑:“明白,大爷。这就给您叫春十三娘来陪酒喽。”说完小二就消失在这闹哄的环境中。

“说来话长,看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去园子吧。”

但是跑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白起便在一个三层小楼的建筑上停了下来。现下已是子夜,街道漆黑一片、空空荡荡,那小楼却还亮着不少灯光,喝酒嬉戏的人影投射在窗户纸上。这小楼越瞅越眼熟……靠!这不是香怡苑吗?白起啊,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有心思逛夜店!

白起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一尘兄弟,我不该因为私心向你隐瞒此事。你的内力和经络之力都远在我之上,我料想你转化强技一定不会有问题,如果你肯助我一臂之力,我的胜算会大大增加,但是不管怎样,决定权都在你的手上,你还是考虑清楚。”

这个时候头顶有亮光透了过来,我扭头望去,原来黑洞在这个地方拐了一个弯。我现在才明白,整个黑洞是一个“u”字形状,而我现在正处于那个“u”形的最底端,白起刚才的消失不过是拐了一下向上去了。

“经络?就是我被阴阳打开的另一个通道?”

白起略有些惊讶:“一尘兄弟,原来是你,冒犯了。”收剑入鞘。

“啊——”为首那个黑甲卫,一边大声吼着,一边从我的手上直接踩了过去,我痛得大叫出来,引的那五人一齐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老不死的就应该躺在家里等死,还跑出来乱晃——哈哈哈……”

“可是他们认得我,一旦踏出酒馆估计立刻就会被发现。”

就这样骂骂咧咧地我们回到了酒馆大门前那条青石老街,远远便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支着一把大刀矗在那里,然后就听到阴阳的声音:“小娘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我在这冷风里可是等了好久了!”

这时便听得阴阳大笑了三声,举起并未出鞘的大刀以刚才两倍的速度再次冲了过来,直接挡在了风里行的嘴和壶口之间,稍一侧手,那连在壶口上的壶塞又被弹回塞住了壶口。

然而老帕已经抢在我们前面扶起阴阳,想要把他摇醒,无奈摇了半个时辰,鼾声依旧。

他接着说道:“那把银锥飞向我的胸口,撞击产生的巨大力量把我带倒在地,我以为死期已至,没想到主又救了我一次,这枚十字架替我挡了一下,那把银锥只有尖头的一小部分插进了我的胸口,让我受了一点皮外伤。

后来的三个月里,阴阳确实再未得到血月的一点消息,他想过回原来的生活,发现根本做不到,血月撑起红色木伞在月下飘行的画面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知道江湖上的规矩,杀手组织与杀手签的都是终身生死约,要想离开组织除非身死,或者是组织已经覆灭。

阴阳拔出鬼舞替那夫人挡住了近在咫尺的冷灵剑,两个人便在这间卧房里打斗起来。

开门进来了一对夫妻,两人神色都十分匆忙惊恐。

你还没把她们气死,就得把我累死,我算认命了,我就是个尸体的搬运工……

我真是中华上下五千年,专注倒霉八百年,你当老子没钱,等下直接把毛爷爷甩你脸上,我习惯性地去摸腰间的钱袋。

接着就是人影攒动,黑甲卫顺次揭开每个酒缸的盖子,糟了,那藏着柳如霜的酒缸万一被揭开,他们只要把汤匙稍微往深处碰一点,这事情就败露了。

这柳如霜果然轻薄如霜,起了这样的名字,有着这样的归宿,真是令人唏嘘,更唏嘘的是,你的魂魄是哪来的,大姐,现在又去了哪里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还没相识就这样去了。

那柳如霜使一双短刀灵活多变,整个人化成一只舞蝶一样围住高大的袁天上下游走,见缝出刀,只感觉两道银光忽闪忽灭,速度极快。

白起微微点了下头,便向我走来,拍拍我的肩膀:“小兄弟,咱们房里说话吧。”

“可是他们娘俩在吵架哎!”符生一副八卦的嘴脸看向对面。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发现那个牢房里,碎了一地的饭碗瓷片,一个老妇人在一边默默流泪,另一边那个阿通涨红了脸,气呼呼地拿着那根树枝僵持着。这又在唱哪一出啊?

“是符咒的符,我老爹和我老娘都是算命的,平日顺带给人做点法事,生我那天他俩还在家里赶各种符纸,准备第二天给一位刚去世的达官贵人做一场法,没想到那天我就急不可耐地出生了,他俩觉得我是在符纸里生出来的就叫了符生,然后就接着赶活了。”

我心里自然是丝一般的狂喜,但此时没有任何力气对怀中的女神做出任何回应,只能任凭她抱着。

吕诗没有说话,看了我一会,默默捡起我丢掉的剑,轻轻说道:“我知道你从在这个世界苏醒以来,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你想回到现实世界本就无可厚非,帮助像你这样穿越而来的人回归正常的生活轨迹也是我们塑炼师的职责所在,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困在这里,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真实的情况,你要穿越和回归,唯一的希望是找到操控这些水晶的幕后黑手,而不是无端地和这几颗没有生机的‘石头’较劲,你明白吗?”

当时华雄率领两百虎汜军来到清水村口,我们一看见虎汜军队的气势就已经没有战斗的了,那是真正久经沙场的盔甲之师。

祠堂很简朴,只有一间厅堂,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坐在祠堂的角落里,见我们进来只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们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村里出来不少女人为一些伤员做了简单的包扎。

这么雷人的设定,我确实需要消化一下,吕诗帮我收了木盘,先出去了。

当即伸出那只肥硕的手掌就要向我掴来,而我惊讶于手掌伟岸的宽度,一时间连躲闪都不会了,眼看那只手掌就要将我打残,突然垂直落下,然后就听“咚”的一声,大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报——!”一个士兵闯进大帐,“将军!荆州城门自己开了!”

吕蒙只得再次放下筷子,问道:“不知吕某与风前辈有何家事可说?”

“我这里有家信一封,信封上写着‘吕蒙将军亲启’,而且还是一个女子的笔迹,机缘巧合落到了老夫手里,既然见到了吕将军,自然应该双手奉上。”

我听到这句话,立即大惊,那风里行手里握着的就是吕诗给我的自荐信,他此时拿出来是要做什么?

“哦?吕某怎会有信落在了风前辈的手中?”吕蒙满脸不信任地接过我的信件,突然变了脸色:“这个符咒!”

风里行说道:“这个封信的符咒甚是特别,老夫不敢妄自打开,如果此信不是吕将军的,就当……“

风里行话还没说完,吕蒙一只手掌盖住那符咒,信封自己便开了,他迅速取出信件,读了没两行,就已经大惊失色,对着风里行厉声问道:“这个周一尘,现在在哪里?”

看收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