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看我愣住陷入沉思,便以为我在想着圆谎的说法:“一尘兄弟,不管你是不是高天齐的细作,现在我没办法也没时间定夺,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这确实是不好解释,吕诗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把穿越时空、灵魂附体的事情透露出去。

弄得好像你真能卜算未来一样,不过是个江湖骗子,我没有继续理他,又仔细看了看那间牢房里的林虎和张元,两人都戴着手铐脚镣,上半身裸露,全是伤痕,有的地方还在滴血,应该是刚经历过一轮拷打,他们瘫坐在墙边,动也不动,和死人无二。那几个黑甲卫和狱卒不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十分尽职。还真像符生说的那样,这白起如果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很难把这两个人安全带走。

想想自己真是够命苦的,刚从城外的蛮荒之地逃生出来,还没来得及一睹古代城镇的繁华呢,就先睹上了古代城镇……监狱的风采。如果说古装剧基本上都是骗人的话,在监狱这一点上还算是真实还原了,白色囚衣、老鼠蟑螂还有犯人的哀嚎,一样都不缺。

说完便扬长而去。我心想这老头可不简单,这么大岁数还挑着扁担,居然脚步一丝不紊,兵荒马乱之际还能携带那么精致的茶具到处听人讲故事交朋友,我估计是碰到了一个世外高人,只是世外高人怎么长得这幅模样?我掂了掂手里老人留下的口粮,管他呢,还是我自己赶路要紧,早点到了吴国,便能早点和吕诗联系上。

擦!看来我的小灵魂是保不住了,我当下心里苦闷地只剩下“后悔”两个字,我为什么要去坐那辆地铁!为什么!

哎,没办法,哪怕换了一个时空,我终究是一个天才,一旦有了回到现代的希望,我顿时和打了鸡血一样开始计划如何接近一颗水晶,祠堂里那一颗终日有那个老者守着,好像不太好动手,我只能把目标锁定在水稻田里的那颗水晶,田野障目,晚上人少,再合适不过了……额……不会碰到打野战的吧,顾不了这么多了!

我们虽然对外界的局势有所耳闻,但了解不多,只想着既是人命一条,不管那些政治,都应该救下来,便收留了张将军,替他疗伤。

这是个非常小的渔村,一面临海,一面靠山,偏内陆的土地被改造成一小片水稻田,大部分的村民则是依靠捕鱼为生,这么一个有山有海又没有pm25的地方如果不是在古代,早就被黄金周的游客踩成一片垃圾场了。

吕村长颤抖着声音说道:“这是张将军誓死保护的东西,我们就算拼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眼看着这位学霸女侠就快把中国所有省市都数了一遍,我慌忙打断:“女侠女侠,我信你,现在您能不能告诉我,我怎么会从地铁站到了这个地方?”

……满脸黑线,我离左边车门中间隔着有100个人,结果就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在那站挤出去,又站了一站才踉踉跄跄下了车。

帐篷里正中坐着一个气宇轩昂的将军,白色布衣、青铜盔甲,此时也来到了二狗的身旁,查看了他的伤势,突然猛一发力,拔出了背上的利箭,顿时鲜血如注。

结果对方头都没抬一下,平静地说道:“恩,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但是现在只能再委屈她一下了,你等下把柳姑娘背着随我进酒窖,她身形小,应该可以藏进最大的酒缸里,她全身被冰冻住了,气味也不会太重,酒窖里面酒香浓烈,应该可以盖住她的气味。”

擦,死人酒?突然好想吐……

但是蕙娘的口气完全不给人拒绝的余地,我背起柳如霜的尸体,就跟着蕙娘往外走。

这柳如霜果然轻薄如霜,起了这样的名字,有着这样的归宿,真是令人唏嘘,更唏嘘的是,你的魂魄是哪来的,大姐,现在又去了哪里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还没相识就这样去了。

我和蕙娘走在二层楼上,发现刚刚收纳从监狱里逃出的流民的房间也都空了。

“这些人都是监狱的逃犯,我可不能给黑甲卫留下窝藏逃犯的口舌,所以散了他们一些钱财便让他们各自走了。他们断然不能回家,我让几个伙计带着他们从镇子的偏门离开这个镇子,他们能走多远只能自求多福了,老娘现在自身都难保!”

我再往下一看,大厅里,除了那个匪夷所思的传教士,一个人也没有了,这个传教士看着我们背着尸体下来,依然面无表情,有点意思,等熬过这一关,我可要好好问问蕙娘这传教士的来历。

我们把柳如霜缩成一团淹没于酒窖最深处的大酒缸里,酒缸的外壁立刻浮现了一层水珠,果然是柳如霜的身体太寒冷了吗?

梆梆梆!梆梆梆!“开门!不开门可闯进来了!”黑甲卫已经到了。

蕙娘拉住我:“你给我听好,现在你就去楼上把那只鸡杀了,然后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一些水粉给整张脸都抹上,躺在床上,能装的多虚弱就装的多虚弱,听清楚了没有!”

我完全不理解蕙娘想干什么,但是除了听她的没有别的办法,弱弱地问一句:“那你呢?”

蕙娘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解开上衣最上面的两枚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当然是去会会这些冷酷无情的黑甲卫了,我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我尹湘蕙搞不定的男人!”

说完斜眼的看了看我。

这一看还真是弄得我心跳有点加速、两颊有点绯红,眼神不自然地往别处瞟,结果是我的头顶又被用力一敲:“少了,敌人都杀到家门口了,还不给老娘回房间准备!”

这个时代真是太奇葩了,女人长的一个比一个好看,内心一个比一个凶悍……

待我上了楼走到房间门口,黑甲卫已经要破门而入了,蕙娘一边喊着:“来了来了,急什么啊,我这是酒楼又不是……”一边放下门栓把人放了进来。

我这边也没闲着,进了房间,就按蕙娘的吩咐,杀了那只鸡,又用水粉抹了全脸。

“阿嚏……阿嚏……”这水粉味太刺激了,我强忍着喷嚏来到门边,从门缝里看外面的情况。

“哟,唐大人,您可是有日子没来我这喝酒了啊,这对面香怡苑一开张,您和您那帮兄弟一下子就没了踪影,怎么,我这的酒香是不是比不过对面姑娘的体香啊。”说完,那蕙娘扭过头,作吃醋状。

为首的那个黑甲卫此刻尴尬地笑笑来哄蕙娘:“蕙娘,这么久没见面,你这嘴皮子还是那么厉害,你这么伶牙俐齿,又有哪个姑娘能比得上呢?我不过是最近公务实在太忙了,这不,今日过来也是有公事。”

“哼,我就知道,你现在除了公事哪里还想得起过来,可怜我这铺子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再这么下去,早点关门算了。”

那位唐大人收起笑容,严肃起来:“蕙娘,咱们也别浪费时间,我就有话直说了,我这几位兄弟刚刚好像看到你领着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进了店里,那个女子可是云侠镇的头牌歌姬柳如霜,你这是酒楼又不是,她来你这是为何啊?”

蕙娘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嘿,我这大门今天一整天就没开过,是哪个小兔崽子看到我领人进来的!而且若是柳如霜,她要是肯到我这来,我恨不得放十门鞭炮让全镇人都知道,我还藏着掖着干嘛!”

那唐大人似乎早就料到蕙娘会跟他打马虎眼,便接着说:“蕙娘,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已经发现那柳如霜正是逆贼白起的亲生妹妹,这个女人是高大人亲自点名要抓住的,现在有人举报在你这里看到她,那我们可就必须要搜查一下了。”

“唐大人,你这故事编的可真够离奇的,你要是自己看上人家柳姑娘了就直说,还打着高大人的旗号招摇过市干嘛?我蕙娘也不是不识相,你要是想搜就随便搜,不过叫你的手下小心点,打坏了一张椅子一坛酒你可都得双倍赔给我。”

“那是一定的。”唐大人伸出两根手指对手下做了个手势,他旁边的副手微微点了点头便和后面10个左右的黑甲卫在酒馆散开了。

看他们散开,我赶紧跑到床上躺好盖严实,双眼上翻,嘴巴微张做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我听到二楼房间的房门被一个一个打开,心里还真有些紧张。

没过多久,我的房门被一脚踹开。

然后便听得一个黑甲卫大声喊道:“大人,这间屋子有血腥味!”

那唐大人和蕙娘一起跑上楼来,我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

现在这屋里的情景相当混乱,有一只被杀死的鸡、一桶血水、两块抹布、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蕙娘要用这么个场景编什么故事啊?

唐大人一进屋子就使劲闻了两口,然后冷冷地看向蕙娘:“这血腥味是哪来的?躺床上这个人是什么人?”

“呜呜呜~~~我这命苦的小兄弟啊……”我艰难地用余光看向蕙娘,只见她瞬间跪倒在我的床沿就嚎啕大哭:“现在这世道太艰难了,我的老家武湖爆发了一场大瘟疫,我那老母亲就在瘟疫里去世了,她临终前告诉我这苦命的弟弟要他一定逃到云侠镇投奔我,我弟弟九死一生,终于在前天夜里找到我们酒馆,我第二天一开门,就看着我弟弟躺在那一动不动,我费了好大劲才让他缓了过来,也只能恢复到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模样。

我弟弟当时就是因为多吃了一只鸡,便身染重疾,怎么都治不好。我不敢说出去,也怕传染给乡亲们,便开始闭门谢客,遣散了伙计。我半年前算过一卦,当时那算命的跟我说,我半年内家里有血光之灾,而且一定和鸡有关。唯一的缓解办法就是用鸡血把我家里里外外都涂上一层,我当时以为是胡说,没有照做,现在发现原来是真的,所以今天就杀了只鸡,正准备补救一下,没想到你们就闯进来了……呜呜呜……我苦命的弟弟啊~~”

靠,原来我是得了“禽流感”?!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