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朵都快听出茧了,“你到底想怎样啊?”

“他肯定知道有埋伏,但也肯定会来救,谁都知道白起把部将都当家人看待,别说这两个人了,就是个小兵小卒,他也一定会设法营救。我猜他应该是在计划一个万全之策,哎?你猜白起会怎么出场,挖个地道过来还是从房顶上炸个洞?。”

“你小子老实点,风大人这几天外出办事,七天之后才会回来,要是敢瞎折腾,七天后风大人见不见得到你可就不一定了。”那个狱卒冷笑一声,丢了个馒头在地上,就离开了。

观察了一阵,眼看老人就要从我面前过去了,我急忙喊住他:“大爷,您是在卖茶吗?”一边说着,一边一个箭步冲到了大爷面前。这位大爷被我突然这么一冲吓到,慌忙往后退了两步。我扶住他问道:“大爷,您这茶水怎么卖?”大爷缓缓抬起头来看我,这一看倒是把我吓了一跳,妈呀,这大爷长的真丑啊,武大郎要是老了估计就得长这样,满是横条皱纹的圆脸,眼睛眯成一条缝,留着一小撮花白的山羊胡,头发也稀稀疏疏,几乎无法挽成发髻了,再加上佝偻的腰背……我压住惊吓,脸上尴尬的表情一闪而过也就恢复了正常。

我这才将目光再次投向身边那个白袍女子,那女子也正好转过来面向我,圆笠之下是一张白皙素雅、面无表情的脸,她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比起刚才更加聚焦。

可是我要怎么穿回去呢?我在现代的都不知道在哪里了,万一没穿好,穿到一个更混乱的年代怎么办?哎,越想越头痛,眼神又瞥到床头的七星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一种想要练剑的冲动,这二狗生前是有多勤奋啊,算了,正好我全身都憋得不舒服,不如来发泄一下,便一把抓起宝剑起练。

在经历生死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很平和,话也不多,后面的三年,他留在清水村,过起平静的生活。”

我害怕再有大妈围上来,拉住吕村长:“村长,你来的正好,陪我在这村里走走。”

对方士兵听到大叔的号令,立刻冲出来一大片,我们这边也抄起“武器”就和他们开始对攻,我虽然已经吓到不行,但是形势所迫,只能随人群向前奔去,很快两军便混战在一起。

让一个美女背着我走了一天一夜,这怎么好意思!

对面站台上熙熙攘攘已经站了不少人,我打着哈欠淹没在人群里。

再回头看那城墙上,一个黑色身影迅速闪开。

“白起,小心!”我大喊一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柳姑娘如同一个幻影,左右闪动一下就从原来的位置消失了,下一秒便紧贴在白起的身后,手中掏出一把青木色的匕首,正要向白起刺去。

白起这方听到我的尖叫,立刻回头,徒手攥住了对方的匕首,那青色刀刃已经被鲜血染红,白起的瞳孔惊骇地放大:“如霜,你……”

对面柳姑娘面无表情,迅速大力抽回匕首,白起被力反噬,踉跄向后退,柳姑娘准备发起第二轮攻击,袁天没有给她机会,一把长剑已经出鞘,对着柳姑娘的匕首便是一挑,柳姑娘匕首脱手,退到了房门边,瞬间两只手上又多了两把短刀,向袁天反攻过来。

袁天对着发楞的白起大叫一声:“白起!你傻了吗!这不是如霜,一定是别人易容的!打败她才能知道如霜去了哪里!”

这美女原来是叫柳如霜,怎么都感觉是头牌的名字啊,白起兄艳福真是不浅。

白起此时也恢复正常,撕扯下身上的一块布料把手上的伤口包扎好。

这个时候,袁天已经被打的招架不住。

那柳如霜使一双短刀灵活多变,整个人化成一只舞蝶一样围住高大的袁天上下游走,见缝出刀,只感觉两道银光忽闪忽灭,速度极快。

每次闪过,袁天的脸上或者身上都会多一道血红的伤疤,而袁天根本跟不上她的节奏,躲闪不及,长剑也不适合如此近距离的交战,几乎无法防御。

真是个高手,我的反应还算可以,也只是眼睛勉强跟上那女人的速度,现在被绑着又动弹不得,只能转向白起看他的反应。

白起一旦回过神来,立马变得专注起来,眼珠上下转动,在找柳如霜动作的破绽,与此同时,白刃半出剑鞘。

机会来了,白光一闪,白起的剑突然刺向袁天的身体右侧,再往右边斜切一下,那团黑影就像一只黑猫突然被仙人点了一下,终于现了原形,弹到不远处,停了下来。袁天顺势用长剑撑着身体半跪在地,全身都是短刀割过的伤痕,精疲力竭。

白起说道:“兄弟,你先歇会,下半场换我。”

这边的柳如霜冷笑了一下,双手一转,那两把短刀的刀柄一端又弹出一段与刀臂等长的刀刃,两把双刃兵器在她的手中飞速旋转了起来,白起未等她袭来,对着她的眉心便刺了过去,那女人也不躲闪,白起快要刺中的时候猛地收手,柳如霜趁机用那回旋双刃向着白起胸口划去,一条深长的血印立刻形成。

柳如霜阴沉地说道:“白起,刚才那剑你怎么犹豫了?哦,对了,我死了,你就再无法得知令妹现在在哪了是吗?”说完冷笑一声。

接着,再次飞速攻了过来,像刚才对付袁天那样不断出击,白起虽然能跟上她的速度,但是此时身负重伤,对方又使用了威力更大的回旋兵器,白起只能勉强防守,身上的伤痕也开始不断出现。

这样过去了几个回合,白起的神色渐渐恢复到平时淡然的模样,他微微闭了一下眼睛,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小声念了一句“冰煞”。

紧接着,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他那柄白刃上突然包裹了一层白絮般的光芒。

当他再用白刃去挡柳如霜的短刀时,那短刀也染上了一层白絮,转速戛然而止,掉落地上。

当两只匕首都掉落的时候,柳如霜也停下了进攻,反身一跳离开白起近身,脸上有些惊恐。

白起没等我们反应,就向着柳如霜攻去,对准她的右手臂上便是一划,柳如霜白皙的肌肤上多了一道伤痕,但没有流一滴血,因为伤痕在产生的瞬间就被一层薄冰封住。

“啊!”柳如霜忍不住痛苦叫出声来,顿时花容失色,这时候她身旁正好落着那把她偷袭白起的青木色匕首,她慌忙举起匕首刺向白起,一挥手,短刀只划过白起的……幻象!

如果说柳如霜可以通过迅速移动身体来攻击的话,那白起就不仅仅是迅速,他的身影居然会化成幻象还留在原地,而本人早已绕到对手的背后又是一刀。

和刚才一样,第二道伤口也是雪白一道,下一刀落在柳如霜的左腿,柳如霜毫无招架地倒地,再下一刀是腹部,再下一刀……

这几刀之后,柳如霜的四周已经出现了四五个白起的身影,而她自己的身体都快成为一座冰雕了,她的脸已经不是花容失色,而是完全狰狞地扭了起来。

“那可是刺骨之寒啊,白刃出鞘、冰封而起,没想到白起能够如此理智,面对他妹妹的容貌,依然可以毫不留情地下手。”袁天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感慨地说道。

对于一个观战者来说,我已经完全震慑了,只感觉自己身体里都流动着阵阵寒意,我得赶紧想一下怎么解释自己不是细作这件事,不然下一座冰雕就是我啊……

在柳如霜的四肢都已经没有了任何行动能力的时候,白起终于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半举起那柄白絮还未消散完全的剑指着柳如霜说:“快说,我妹妹在哪?”

没想到那女人突然冷笑起来:“白起,你自视甚高,以为我是易容成你妹妹的模样,所以下手毫不留情,那如果我告诉你,这幅躯体就是货真价实你妹妹柳如霜的娇体,你又会如何反应呢?”

白起听到此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立马收回手中的剑,俯身去拉扯对方的脸,可是对方毫无变化,那张脸确是实实在在自然生长在那副身体上的,白起似乎快要崩溃,手没有停,并且大声喊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袁天见状也异常惊讶,只能赶忙上前拽住快要发疯的白起。

我也被那女人的一番话惊到了,如果不是易容,如果还是同一个躯壳,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眼前这个女人也是用注魂术进入了柳如霜的身体,也就是说柳如霜……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那这个进入柳如霜的灵魂是哪里来的呢?难道也是穿越的?

我开始想要挣脱身上的捆绑,好好问问那个人。

但是那个女人没有给我们发问的机会,她见我们全都陷入混乱状态,转头便对着白起飞吐出一根银针,这一动作被袁天捕捉,他急忙将白起推向一侧,把自己的胸膛暴露在银针面前。

那根银针扎入了袁天的胸膛,他迅速拔掉,将手中的剑挥了出去,那剑划破对方的喉咙,鲜血如注,瞬间染红了全身的冰霜,那个女人挣扎了一下便向前栽倒,和她一起倒下的是中了毒针的袁天。

白起对这样的场面已经失去了反应的能力,他像是在战场上刚经历一场战役失去了所有士兵的将军,跪在地上,茫然无措,不知该去看自己的兄弟还是自己的妹妹,又或许他都不敢去看。

“白大哥!白大哥!”我大声喊他,他依然无动于衷。

“白起,他们已经顺利离开了……”这时候蕙娘一边说着话一边破门而入,但是一进门就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我想完了,一个要死不活的就算了,这又多了一个,我这还被当做细作绑着呢,这个时候要是黑甲卫闯进来,我们一个都活不成。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蕙娘只大概愣神了10秒钟便立刻恢复镇定。

她先跑去将袁天翻过身来,摸了摸他的脉搏,然后立刻猛烈的摇晃白起:“白起!白起!袁天还活着!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你给我振作一点。”

听到“袁天还活着”这几个字,白起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血色,他回过头望向蕙娘,蕙娘接着说:“你听着,有一群黑甲卫正从前门慢慢接近酒馆,你现在带着袁天马上从酒窖离开,找到刘叔给袁天解毒!听明白没?这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现在就走,快!”

白起机械地站了起来,背上袁天向门口走去,经过柳如霜的身体时,他停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这个时候,蕙娘转向我,给我松绑:“你是叫周一尘吧,你听着,我相信你不是细作,现在有两件事需要你帮我:第一件用5句话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第二件和我演一场戏把黑甲卫糊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