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剧烈的运动以及大雨的冲刷,肖远昨日的伤口都裂开了,如今的伤势比昨日更严重,白色的中衣被血水湿透,整个人烫地和火炉一般。

没有犹豫,她脚步放轻,以最快的速度绕到厢房后,从腰间取出飞虎爪,扔到屋檐上固定好,快速爬上去。

白的清丽,红的明艳,都开得正好。

但如果是在进了汴京后甚至到了光禄寺才掉包,就暗示着汴京有人不想许家如意,可能会涉及到官场上的事。

许诺听到了窗户上方的声音,立刻明白肖远要做什么。

许诺被张氏慈爱的目光吓得心惊肉跳,没想到第一次让祖母满意竟是这样的情形。

两个月前马车里还铺着羊毛软毯。如今已换上了席子,上面摆着坐垫,还算舒服。

宋朝的众位公主都是十七岁出嫁。

七月见许诺转过身,急忙站直身子,又飞快地将手收到身后,整个人绷地和一条线似的:“娘……娘子。”

如今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他坏了朱商的生意,朱商就要抢他最好的宅子,其实还算公平。

速度之快,杜辰根本来不及反击。

杜二爷心有不快,却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许谷诚是苏州知州,不是他能甩脸子的人物。

莫非父亲和杜姨娘是因芍药花相识?

虽然许六娘过去名声不好,但若她若是个名声好又优秀的娘子,也轮不到杜家,更何况如今外面传的都是她善茶道知礼节的话。

随后心中一怔,想到了什么:父亲昨日沐休却不在家中,极大的可能是去丁府参加宴席。如果是这样,准确来说丁府是在和许家的女眷划清界限。

落地后,许诺心中叹气,她果然是翻墙的命。

此刻,许倩在屋里砸了一切能砸的东西,地上满是碎瓷片,一些珍贵的首饰也被她扔在地上,榻上的被褥被她用剪刀剪开,撕了个粉碎。

王沐雨直爽干练,又很是自信,这样的人作为朋友是很好的选择,可惜许诺在认识她之前认识了胡灵。

许二娘没想到似乎是街头混混的肖远竟然能与皇后皇子接触,而且被人们说成是克星!

“许六娘,你这个骗子!”声音之大,吓得丁墨的小厮打翻了茶笼。

此刻许诺正回忆着宋郊与舅舅吕夷简之间不合的事情,想了许久只记得他中了吕夷简的圈套,过程和起因却是半点也记不起来,这才发呆。

纪玄和许诺道了别,跟着朱商离去。

见许诺出来,春棠急忙迎上来:“娘子,今日……今日都是我让你受了委屈。”春棠眼里早已没了泪水,却是一脸歉意。

王家老太爷去世的早,子嗣稀薄,仅有的两个儿子又不争气,但王老夫人是个能干的人,十年下来王家的生意和过去相比不减反增。

屋内众人目光都集聚在许倩身上,淡粉色的短襦上绣着百花图,每一朵都好似真的一般,如此上佳的绣艺,任谁都知道是出自杜姨娘之手。

许诺回忆了一会,才记起当初许六娘看到匾额上“茗槿阁”三字后先是满脸通红,而后大哭大闹让人拆了匾额,动静之大惊动了张氏。

许诺记起胡灵说去天盛赌坊时每次都会遇到几个穿着得体,拿着贵重礼物的人往二楼去,没一会就下楼,礼物也提在手上,想来就是这些大荷官了。

看到这个场景,许诺脑中突然记起了胡灵对他大师兄的评价:大师兄是这个世上最干净污垢的人。

“若无事,我先走一步。”许平启面上沉静如水,没有丝毫表情,对胡灵逾越的动作也无任何反应。

大师兄便是她从小爱慕、认为拥有世间最好看的脸的人,直到半个月前遇到朱商,掉进深坑里才忍痛将大师兄调到第二。二师兄则与她从小就有婚约,只是两人脾气不和,见面总是吵架。

二十一娘年纪轻轻在钱家那种大家族做得了主母,自然是有手段的,早就将各种明争暗斗看得请清清楚楚,不比张氏反应慢:“张家表侄文采过人,想来刚才说的不过是谦词,我倒是想听一听。”

许诺明锐地察觉出他的犹豫是装的,为何要装?

纪大夫人丧夫,整日以泪洗面,病来如山倒,心情不佳,身体也好不利索,无力照顾纪玄。故此纪玄几乎是纪老太爷和纪老夫人带大的,一身医术是纪老太爷亲手所教。

不过朱商也不是普通人,面不改色,反而转头看向丁墨。

前厅斗茶开始,后院也开始了斗茶。

此言一处,屋内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咱们是一个队啊,有什么。”许诺不解道,她认为以胡灵的胸襟,如果不擅长射眼也会这样做。

随即释然,娘子能翻墙为何不能打晕人?

那几个年轻郎君被许诺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也议论起来。

丁二夫人明白二十一娘是故意吓唬自己,狠狠瞪了她一眼,才道:“吕相可好,我听人说皇上派了两个御医去洛阳。”

右边簪的金簪上有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蝴蝶眼睛是用蓝宝石做的,细细的八条腿雕刻极其精致。头发两侧各戴了一把小巧玲珑的玉梳篦,通体光亮无杂,显然是玉中精品。头上还戴有一个小小的海棠珠花,与上襦的海棠花样映衬。

帘儿来之前就已经吓破了胆,这会更是不敢说话,一双手死死攥着裙子。

许诺相信父亲会查明此事,却不敢保证父亲会不会狠下心查许倩,至少是怀疑许倩。

一个字,千金重。

她前世是个直爽的人,穿越后为了保命一味地压抑自己的性格,一点点脑筋只在七月面前显露过。

母亲出嫁前吕家将母亲保护的很好,到了许家后父亲又处处维护着母亲,否则母亲不可能连跪一日膝盖会肿这种事都不知道。

仆妇小厮婢女这些人更不可能,他们就算胆子大,将此事传出去,但以他们的身份,没人信不说,更不可能将此事在一夜之间传开。

许老太爷咳嗽一声,缓缓道:“原本这件事是咱们府里的事情,你父亲为了你的名声求我压着,我便许了,后来你失忆了,此事更不必谈起。只是,如今这事情却传到了府外,若不做些什么,只会毁了许府的名声。”

许二娘很乐意看许诺出丑,在一旁话里带刺地嘲讽,许三娘眼中也有些许轻蔑却不如许二娘那么明显,许五娘则跟着许二娘说许诺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