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一阵尴尬,一片寂静,钟氏出来打圆场:“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六娘若是去换衣裳,怕是赶不及的。”

许倩习惯于成为焦点,无论在哪或是做什么,她都是最好的那个。可近日在茶道和习字方面,她得到的夸赞少于许诺,不免着急起来。

到隔壁雅间,屋内一片狼藉,显然进行过激烈的打斗,到处都是鞭痕,可以想象刚才打斗的激烈。

总荷官?

从阑苑堂晨昏定省回来,胡灵也来了,她身旁是四月贴身照顾。

许家众人在清明当晚种下的疑惑和怀疑已经生根发芽,张先匆匆离去,吕氏竟然也开始给许倩在两浙路、甚至从京城物色年纪合适又有前途的儿郎了。

张先依旧面无表情,可喉咙却不自觉地滚动,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此调是在家中所创。”

张氏又赏了许倩和许诺二人各一只金簪。

警队这样说她的人不在少数,而且男女都有。

许诺多煮了一次水,比其他人慢了一步,故此众人过来正巧看到她分茶的过程。

前日外祖父寿辰,母亲将想把她配给丁墨表哥的事情告诉祖父,外祖父不做任何思考便拒绝了,理由也没说一个,反倒将母亲一通大骂,母亲回家后哭了整整一夜。

丁墨一表人才,前途大好,她温婉贤淑,秀美多才。真是绝配。

“这是谁啊?”

“你和许二娘是怎么联系的?”许诺冷声问道。

秋千摆动变得不规律,绕起圈来,周围的一群人都躲了开去,只有春棠在一旁试图拽住秋千,险些被秋千撞到。

话毕就往许诺手上套。

寒食节的前一夜降了一场雨,第二日天空碧蓝无云,十分清朗。

许谷诚没有动,杜姨娘便继续说:“帘儿这个小蹄子刚才回屋后一直发抖,冲茶时摔了一只茶盏,又打翻了一个烛台。她平日行事稳重,从来不曾和今日这般冒冒失失,妾身感觉不对,喝了她两声。”

紫娟竟愿意为了许倩去死?

话毕,将棋谱抱在怀里,起身告辞,留下假笑的许倩。

刚转过身,还未抬脚,许倩软糯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六娘,你也来吧,你我也许久没有聚一聚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

“父亲,您知道的,这几日的全年最忙的时候,儿准备查的时候六娘就受了伤,后来又失忆,根本没机会查。老二当时叫了六娘院里的人,问来问去,只是说六娘突然就有了一包药,然后熬好端给二弟媳,根本无人知道这药是怎样来的。”

七月又压低了声音,脑袋几乎贴在许诺耳边:“环儿多余的也不知道,我就去了侧门,问了守门的婆子,她说紫鹃那个哥哥好赌,时常来府里找紫鹃讨钱。”说道这里顿了一下:“那婆子还说,紫鹃哥哥去年开始在一个医馆里干活,却不知到底是哪个医馆。”

眼中不由闪出精光。

李嬷嬷点点头,拉着春棠到外间嘱咐关于许诺明日穿着的问题,至于礼节方面,她前几日已经教过了,许诺学的很快,一举一动都很得当。

“我哪里说过这些话,六娘记错了吧。”许二娘最终选择不承认。

许五娘轻呼一声:“直接分茶,能在您身旁看吗?”说完发现自己失态,急忙捂住嘴。

叶娘子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打了自己的脸,面上一阵白一阵青,咳嗽一声解释道:“三娘子与四娘子同岁,不过六娘想坐在这便坐吧。”

吕氏固执,李嬷嬷不好再多说,便告辞去给许倩送东西去了。

“娘,孩儿昨夜睡着的晚,这才没起来。”许诺从净房出来,穿着中衣就向吕氏解释,话语中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帘子打起,丁氏身边的大婢女香融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小声道:“夫人,神医来了。”

记得景平前年带许六来天盛赌坊时,自己说了一句玩笑话,惹的许六黑了脸,等景平出去办事的间隙,她砸了三间包厢。谁也挡不住,到最后里面的东西没一件是完好的,连承尘都被扯下来了。

对肖远摇骰子的手法有一定了解后,又用了两倍的认真去听,便猜对了。

她目光移到朱商身上,见他依旧眯着狭长的凤眼,正在全心全意地喝茶,完全没有注意长桌这边的情况。

“唐七,别来无恙。”许六娘过去一直冷冰冰的,待人很是冷漠,许诺这样回答倒不会有什么不妥。

原来她就是许六娘,果然如朱商所言,是个聪明的娘子。

她如今是许家六娘子,平日里连许府的垂花门都不能出去,有些事做起来实在不方便。如果能让李嬷嬷是最好的,但如今她j假装失忆,李嬷嬷眼中她就是对过去一无所知的孩子,因此不能拜托李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