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意识到辗压许倩自尊心的目标完成了第一步,一切不过刚刚开始。她和许倩没有大仇,可死去的许六娘却和许倩有血海深仇,她如今代替许六娘活在世上,这些仇恨理应由她担负。

朱商计划好了这一切,却装作不知情!

虽然惊讶的事情有所不同,不过二人都没显露出自己的惊讶,胡灵扬起下巴,平视着唐七:“你个麻子脸,嘴里叼一根破草,还满口胡言,小心掉了下巴。瞪什么瞪?当心小爷我砸了你的铺子。”

最终她也没去成,背地里塞给许诺一张交子:“出去看到喜欢的自己买。”

烟花三月,柳如烟,花似锦,一片春光。

许诺依旧笑着,许二娘看见心中笑她迟钝,竟然连张先是何意都不知。

许诺前世看书时认为张先是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毕竟少时与尼姑相好,古稀之年还纳了妙龄女子,这种事不是一般人会做的。他的词中多写男欢女爱,相似离愁,结果他却是个刻板之人,说话做事都一板一眼,与他的词风实在是不像,她都要怀疑那些词到底是不是他作的了。

说话间她们已经上了马车,许诺靠在车上休息,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原以为胡灵听了朱商的身份后会失望,至少情绪上会有些低落,没想到她对朱商的好奇不减反增。

线条简单,却极其传神,一眼就能认出是谁。

杏树后摆满了茶案,茶案上茶具整齐码放。

“表妹,没事吧?”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四周响起掌声和欢呼声。

谁会无缘无故绊这么一大跤,而且没有摔倒迅速离去?

硬着头皮坐到秋千上,让春棠推送。

二十一娘得意地笑,笑容明媚如七月的太阳。吕氏脸上带着几分埋怨悄悄推了二十一娘一下,二十一娘笑的更开心,反手握住吕氏的手,给她一个我知道分寸的眼神。

如许诺所料,许倩没有对杜姨娘今日的牺牲心生感激,反而觉得她本该这样做。

她在军校学过如何判断他人是否说谎,屡试不爽。如今杜姨娘明明在说谎,竟然全身上下都没有说谎时应有的反应。

许诺听后,脸色顿时不好。

吕氏不在屋中,许谷诚在小书房内。

“我哪里能和你比,还是不献丑了。”杜大娘笑着回答,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戌时李嬷嬷和吕氏接许诺回去,她双膝都肿了起来,走路时疼的厉害,为了不让吕氏担心,一声没吭强忍着走了回去。

“老二走前拜托你将此事保密然后查清楚,你怎么弄的,没查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说,竟让此事传到了外面!”许老太爷声音中带着怒气,目光如炬。

许诺想了一会,从怀里掏出朱商给的那块玉佩,交给七月,低声嘱咐:“我去李嬷嬷那里问问紫鹃哥哥叫什么,明早你在这里等我,我告诉你。然后立刻去我那次带你去的天盛赌坊,带着这个玉佩去找他们的掌柜朱商,将你告诉我的告诉他,一定要将紫鹃哥哥的名字告诉他。”

丁氏为了不让许倩去丁老太爷的生辰而禁了许倩的足,祖母因此事生气,李嬷嬷昨日委婉的提点,许倩被禁足却依旧练琴,许二娘待字闺中如今十六岁还未定亲。

第二日卯正,春棠叫醒了许诺。

许诺脸上露出笑容,不解地问叶娘子:“击拂力道太大了吗?二姐告诉我击拂时力道要小些,我已经用了很少的力了,再减恐怕击不出沫饽了。”

她穿着窄口褙子,点茶时很方便。从茶笼中取出凤团在燎炉上烤了片刻,晾凉后放入茶臼捣碎,而后将茶块放入茶碾,快速碾碎。紧接着将灌有泉水的汤瓶放在燎炉上,又将碾碎的茶粉放入茶磨磨了两遍,转而又将茶粉放入茶罗筛出细末。

叶娘子没想到许诺会这样说,稍稍顿了一下才道:“是长幼尊卑,她既然是姐姐,也应该是她坐在前排。”

张氏是乌程人,十六岁嫁入许府,生有两子,长子许谷渝继承了家业,次子许谷诚是少年进士,两个儿子十分给她长脸。

许诺被看呆了,她的母亲温雅端庄,有女子的婉约和书香世家出身的特有气质,这样的女子可不是那些光凭美貌的人就能比下去的。

香融扶着丁氏起来,又拿了衣架上的披风给丁氏穿好:“可不是嘛,那位大夫年纪顶多十六,谁能想到他有这本事。不过这个点来送药真是让人吃惊,内院都落锁了。”

和朱商这种人打交道,口舌上肯定占不了上风,毕竟对方是白手起家在商界打拼多年的狐狸,得用点不一样的法子。

得知自己猜错后,一直给人玩世不恭的感觉的肖远,眼中冒出精光,宛如流光陨星一闪而逝。

荷官的比试不光是要比猜点数,而且要猜出三个骰子各是几点。

听罢唐七的介绍,许诺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纪五郎原本就红的脸被丁氏一口又个神医叫的更红了,而且丁氏提起了他的叔父,使得他整个人更加不自然,几乎要坐立难安,没有思考便急忙应承了下来:“某先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