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他疾步的走向床头,焦虑不安的看了看脸色异样吓人的王氏,然后回头朝晏鸿煊看去,眼中带着一丝恳求,“王爷,看在老夫的面上求你救救她可好?虽说她对凉儿是有些成见,可是她毕竟是我的亲娘。老夫知道王爷的规矩,你想要何物做交换都可,老夫绝不食。”

楚雨凉反应慢了一拍,后背虽然躲过了王氏,可肩膀还是被她拍了一掌。突来的痛意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秀眉,刚回头,就见王氏扬起手,正一巴掌朝她脸颊袭来——

“娘!”楚云洲皱眉看向王氏,“是我让他们过来的,也是我要他们留在府中陪我的。”

楚菱香压根就不听解释,许是仗着他年迈,所以力道有些大,使着劲把大门推开,“我要在里面等他回来!”

“哼!”楚雨凉甩脸走到椅子上坐下,狠狠的鄙视着他。她早都猜到这老家伙会打她那些‘暗器’的主意,这会找到个正当理由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因为她当真傻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还有昨晚那些事,现在一回想,简直比看片还刺激n倍。

从沐浴更衣到披上凤冠霞帔,花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要说什么感触让楚雨凉最深,不是她身华丽而隆重的打扮,也不是她身边有多少人伺候,而是没有一个可亲可近的人在她身边。

王贞闻,这才有些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凭她那点姿色,还有她那张狂跋扈的性子,贤王怎会入得了眼,原来也是因为云洲啊。”

看着楚云洲那透着哀痛的背影,楚雨凉起身朝他走过去,在他身后站定,轻声道,“爹,别这样子好吗?”带诅咒的稻草人是谁做的大家心中都有数,小芹自杀虽然可惜,她若不死,估计这楚家更是不得安宁。楚云洲的痛那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她就没想明白,王氏搞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她就不知道这样很容易伤到自己儿子的心吗?是何种感才能让她在时隔多年之后还去诅咒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如今,哪怕是尹秋萍变成了鬼,也一样败在她手中。这就是她应得的下场!

老姐妹俩坐在一起,一边回忆当年的事,一边谈论楚雨凉如今的转变,王氏跟楚雨凉接触得最多,说得自然就多。姐妹俩越说越心惊,越说越毛骨悚然,就连屋子里气氛随着两人的谈话似乎都变得阴沉了几分。

他话中虽饱含无奈,似是逼不得已,可这话楚雨凉就不爱听了,“老头儿,你别看不起女人行不行?”

很快门外站岗的侍卫走了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楚雨凉无语,这就是没有默契的表现。她不是害怕,又不是她做错事有什么好怕的,她是不想到楚府的那一杆子人。还有韩娇越叫越凄惨的声音,她还没结婚生子就让她看这些,真的好吗?

韩娇那脸瞬间就青了,“楚雨凉,你如此诋毁我清白,可是觉得我韩娇当真不敢对你如何?”

书房里,楚雨凉别扭的给晏鸿煊穿衣服,其他两个男人则是背过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肩膀都是一抖一抖的。

韩娇抬起头,本来美艳的容貌此刻又狼狈又憔悴,许是一夜未睡,美目又红肿又红,布满了血丝,因为哭泣,脸上全是泪水,那样子,就似一朵娇花被暴雨浇淋,花瓣零落,独留花蕊一般,极有那种娇花残败的感觉。

“是,二少爷。”丫鬟们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即退出了房门。

楚云洲绷着脸,突然喝道,“韩娇,你当真要我找出人证你才会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

这一次到贤王府,楚雨凉也现了贤王府有明显的变化,不仅侍卫的人数多了,而且做事的人也多了,听说贤王把封地上的人都招了回来,有点像是要常驻京城的样子。

楚云洲突然冷哼一声,“是吗?”

“……”楚雨凉歪着嘴,忍着没飙。他们充其量是未婚男女的关系,结果在这男人眼中,俨然把自己当丈夫了!

吸了一口气,她咬牙切齿的数道,“一……二……三……”

这混蛋老头,居然让许志怂恿刘梅在她饭菜里下药,然后把她带上了返京的路!

“将军——”

贤王……贤王到底在做何?

楚雨凉是真没想过要跟这几个人交手,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其次,她是真心不想跟楚云洲见面,她都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了,肯定不会再让别人来打扰自己。

她现在过得很好,希望他也能过得好。

小家伙身上很脏,小衣服上全是补丁,她错把对方当小乞儿,见他可怜不仅给他买了吃的,还给他买了一身小衣服。结果后来才知道小家伙不是要饭的,人家有家,只不过家里就他和他娘。

对于女人脸上的白巾,晏鸿煊正眼都没看一下,而是快速的抓起女人的手看了一眼手背,只是一眼,他紧抿的薄唇突然勾出一抹冷笑,眼中冷戾的气息瞬间淡去不少。

尽管晏傅天了话,暗示不用寻找楚雨凉的下落,但这也只是明面上,私下,有多少在寻找楚雨凉那就不得而知了。甚至有人一直盯着红庄,可不管明察暗察,红庄的人就没有一个人说见过楚雨凉。

听完随从禀报回来的消息,晏子斌双眼乍现寒芒,拳头‘嘭’一声砸在桌面上。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黄衣女子继续笑道,“我们当家的说了,这些银子务必请你收下。当家的还说若是你找不到住所,可以去我们红庄,我们随时欢迎你。”

……

……

目光落在窗外,突然一只大黄蜂‘嗡嗡’的从她眼前飞过,她目光下意识的追随它,这才现路旁有一棵大树,在树梢顶端悬吊着一颗硕大的圆球。

不怪晏傅天心生不悦,他既然答应楚云洲把楚雨凉赐婚给了自己的儿子,那不管有没有举行大婚,楚雨凉都已经算皇家的人,哪能随便被人打的?

好歹也是相好,人楚菱香可是跟她说过了,他们俩好事就快近了。就算佟子贡不会人工呼吸,可好歹也该抱着楚菱香焦急的喊几声,或者抱着她给她取暖才对。

反观楚菱香这正儿八经的古人,这开放的行为可真够前卫的了。

晏鸿煊俊脸拉得老长,不过还是低下了头。

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女人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消退,看在眼中,晏鸿煊乐在心里。本以为轻薄她之后依照她的脾气一定会跟他吵吵闹闹,不说骂他,至少也会摆张冷脸。没想到亲完之后她没一点不满,这怎能不让人高兴?

冷眼瞪着她微开的红唇,他喉结动了动,突然扣住她后脑勺将她脑袋微微抬起,薄唇突然覆上她红唇。

昏暗的灯火照耀下,周水的脸色忽青忽白,可嘴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还没出口,她嘴里突然多出来一根手指头,直接把她嘴巴堵上了。

“还有何处不适?”耳旁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在吐血晕过去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那两个人分明就是想活活打死她。如今她能再睁开眼,可以说真的算她命大,也算她运气好,要不是这个男人,她或许已经死了。

“该死的,是谁让你们伤她的!”打掉对方手中的木棍,他猛地掐住对方的脖子,目光卷着暴戾阴沉的气息死死的盯着对方,就连嗓音都冷到了极点。

“娘,依儿子看不能让楚雨凉就这么跪着,的确是太便宜她了。既然老天给了我们一个撵走楚雨凉的机会,我们为何不趁机做绝一点?”楚金涵也有些不甘心的开口,年轻峻峭的脸上带着傲气和不羁,眼中的狠色和韩娇如出一辙。

“嗯。”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没转过头。

闻,太师椅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楚雨凉无力的掀开眼皮,只看到他突然起身并快速的打开房门,原本温和好听的声音充满了震怒,“生了何事?王妃如何会早产的?”

直到房门被人推开,看着气质尊贵的男人步入房中,她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禅房门外,有小厮把守,楚菱香自报名讳后就请他帮忙通传,小厮也没为难她,进禅房禀报后就出来请她进去。

“吃吧。”将食盘放在桌上,他面无表的看向楚雨凉。

凭她从小视他如己出,再怎么着,也该把他们刘家弄到京城里来,就算官职小一些,也是个京官,总比窝在一个穷沟沟的地方强吧?

害得儿子这些年对她都生了抱怨,总说她这个做娘的没用,明明可以巴结上楚家,可到头来根本没享受到楚家给的半点好处。

幸而她那个兄弟还有些良心,说是可以帮助他们刘家迁来京城,韩家也许诺会给她五万两银子。有了这些,她也不愁儿子不能扬眉吐气,只要楚家败落,没人再压制他们,那他们刘家的人早晚会出人头地。

至于咏兰,她只能说一声抱歉了,枉自她活了一把岁数,连个儿子都教导不好,简直没用到了极点。用这个妹妹,她也是怨恨颇多,自从咏兰嫁入楚家,成了身份高贵的楚夫人,对娘家就一点都不上心了,还处处看不起娘家的人,让她帮着说点好话,也尽是敷衍人,从来她都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对其他人的死活根本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