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看向屁颠屁颠跑过来的小萌太,伸手放在他腋下将他抱到了自己腿上,笑眼咪咪的问道,“冬儿是不是无聊了?要不姑姑带你上城里玩去?”

所有的人脸上还挂着泪,可哭声却犹如惊雷闪过突然就没了,齐刷刷的目光一致的看向正朝灵堂大步而来的男人。

晏鸿煊凌厉的冷眼朝他射了过去,“藏起来?就凭她也有藏身之处?”

“你爹不会同意。”晏子斌锐利的眼中多了一抹冷色。

楚雨凉微微一怔,沉默。

不离去还能怎样?哭着回去求他收留吗?

想到这些,她就觉得楚云洲是在扇她的耳光一样,这分明就是不信任她!

对后面的事,楚雨凉没亲眼看到,晏鸿煊已经带她回了贤王府。

楚雨凉抬头,看着他突然靠近的俊脸,深如幽潭的眸光带着一丝探究在她脸上打量。敛回思绪,她看了看自己一身素衣的样子,正色的问道,“你早都猜到会是这种结果,对吗?”

……

她忍不住扭头朝身后一直都没动的佟子贡看去,就看了一眼,脑袋就被晏鸿煊给板了回去,并将她脸压在他胸口上,“有何好看的,刚刚受的惊吓还少吗?赶紧压压惊!”

佟子贡笑得春风得意,抽出腰间的折扇又开始摇扇起来,“美人嘛,谁不爱?”顿了顿,他眼中突然生出一抹戏谑,“本候听三爷的话怎么有些酸溜溜的?三爷,你别可告诉本候你还没尝到味儿,楚大小姐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整日在三爷面前转悠,三爷若是还留着童子身似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两个男人也没说太久的话,主要是晏鸿煊急着要回房,所以草草的把花心萝卜打走了。

王氏睨了她一眼,“罢了,此事还是等云洲回来处理吧。”

看着他墨眼中深邃的光泽,楚雨凉赶紧翻白眼,把暧昧的气氛给破坏掉,正色道,“王爷,我跟你说正经的,请你不要转移话题。我承认我是担心你,因为你出了事,就没人再护我了,那我岂不是连唯一的靠山都没有了?你要活得好,我才更加有安全感。”

领头的是楚家的总管周水,见他出来,周水主动上前行礼,“小人周水,乃楚府管事,拜见贤王。”

贤王想白捡这个便宜,简直是痴心妄想!

“要不你去睡一觉吧,别陪我了,你要不放心,另外找个人陪我也行。”

眼下的况她还真的不好处理,是贤王打死的人,她若去报官,到时官府肯定会追究原由,这一追究下去,他们楚家也会丢掉颜面,毕竟是他们对那小贱人动手在先。皇上再看重楚家,可贤王毕竟是他的儿子,她可不认为皇上会为了两个打人的家奴同自己的儿子翻脸。

还不是那该死的昭王,要不是她用卑鄙的小人手段虐待她,她也不可能变成这样!

说实话,心中不恨是假的,可又能恨谁?

“王爷,你能不能别站着,我脖子有点僵,这样看你挺累的。”她是侧卧在床上,身上酸酸麻麻的也不想翻身,要看着他说话只能使劲的斜眼。

过了今晚,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不得不说作为皇子,晏秋翔和晏鸿煊一样都生得极为出色,同晏傅天一样,都有着修长挺拔的身材,就连相貌上都属于少见的美男子,不分伯仲。只不过比起晏鸿煊常年的低调,晏秋翔许是受太后宠爱的缘故,脸上温和的神色始终多带了那么一丝自信和自豪。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随时挂在嘴边的微笑,给人一种亲和、随意、不拘小节的感觉。

“佟子贡,你是想作死么?!”站起身,晏鸿煊目光阴沉的瞪着他的后背,若眼睛能杀人,估计佟子贡此刻已经满身窟窿了。

晏鸿煊眸光冷冷的盯着她双手,“你是打算废了自己的脚?可惜本王不想娶个瘸子进府。”

下意识的摸摸怀中,没有一个铜板,楚雨凉抬头45°望天,不死就行了,还医个毛线啊!

“娘,您也太小看我跟哥哥了,要对付楚雨凉我跟哥哥有的是法子。更何况楚雨凉知道您的心思所以处处防备着您、处处和您作对,我可不想您再受她的气。既然决定了要除掉她,那就不给她任何脱身的机会,要做就要做的狠一点。”楚菱香目光带狠的说着。

对于比猪食还不如的食物,她才不稀罕。再说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在自己的饭菜里下毒,她还没傻到那种程度。

小芹低下了头,小声的解释道,“大小姐,夫人说要以勤俭为德,不可铺张浪费,以后府中所用的食材都尽量缩减,省下来的花销待有机会就捐赠给贫苦百姓。”

晏鸿煊紧抿着薄唇,瞪了一眼她,随即搂着她迈开脚步朝前走去——

在众多围观人的注视下,两名衙役很快将包袱里的银子数好,并同时朝魏姓掌柜看去,神色变得有些严厉,“魏掌柜,这包袱里的确有一百七十两,你不是说她去酒楼花掉了七两吗,这是如何回事?”

酒楼里,两名优雅俊美的男子面对面盘腿坐在软垫上——

小二抬头朝主仆俩看了一眼,回道,“三爷,是这样的,刚刚出去的那位姑娘说她点的酒菜算在您的头上。”

在楚府第一天,尽管一早就闹得不愉快,可也有让楚雨凉高兴的事,她顺利的从账房那里领到了近两百两银子。

“太夫人,大小姐来了。”丫鬟恭敬的向她禀报。

很快,各院子纷纷派人出来一探究竟,看是何人一大早在扰人清梦。

“听你的意思那楚雨凉似乎是被人冤枉的?”

闻,楚金涵和楚菱香都忍不住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也有些在理。

语毕,他背着手器宇轩昂的走出了公堂。

唯一没被打倒的只剩下鼻青脸肿的韩娇了,被楚雨凉绑了手脚、嘴里塞了破布,正一脸恐惧的看着大堂里生的惨案。

夜色正浓,皎洁的月光洒下,无声无息,让郊外的荒坡似乎陷入沉睡之中。

许是她态度端正,晏鸿煊脸色这才稍微好转,对于她自告奋勇的要求,也没拒绝。

“大胆!”某爷突然大怒,那脸色就跟刷了锅底灰一样要多黑就多黑,“谁允许你动本王的东西?!”

“我心虚个毛线!阿呸!”楚雨凉想都没想的朝他怒道,“死人才画这样的像,换做是你被人画成这样你能高兴?”

“呵呵……这小子也太胆小了。”

“嗯。”晏鸿煊总算从书桌上抬头,俊美的脸上淡定如常,一点波澜都没有,“把画像放下吧。”

“姑娘……”程维忍不住出声,头上黑线直掉,“姑娘,庄重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