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几日就住在老太太那里,奴婢收拾了这些东西,姑娘怕是用得着。夏日里天热,姑娘也不好贪凉,奴婢们不在跟前,姑娘也该注意自个儿的身子。”

崔若盈从丫鬟手中接过药碗,一边和老太太说着话,一边侍奉着老太太喝药。

“老太太,孙媳求老太太给明哥儿一条活路。”

连翘说着,眼中只带着一抹不屑。

“快拦住他!”老太太猛地站起身来,语气严厉道。

分明,是存心给三太太添堵。

薛妈妈听了这话,只应道:“可不是,之前奴婢还觉着姑娘性子太好,也不和府里哪个起过争执,如今见着姑娘这般行事,倒是让人放心了,左右是吃不了亏的。”

哪怕她如今还敬着老太太,却也不比从前了。

周氏接过徐昭递过来的茶盏,道:“这种事情叫下头的人做就好,大热的天,别把你给热着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周氏才从荣欣堂回来,徐昭听了,忙起身去了正房。

刚进了院子,门口的丫鬟就迎了上来:“姑娘怎么来了?”

说着,就带着半夏径直走开了。

周氏吩咐了薛妈妈一句,叫小厨房弄了几个徐谨爱吃的菜,还有徐昭最喜欢的西湖醋鱼。

大姑娘打小规矩,又没有见过后宅得那些个肮脏事,才被那下贱的通房给算计了。那通房实在是个狠毒的,竟然舍得了自己肚子里的骨肉来诬陷大姑娘。

徐昭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更何况,瞧着大姐姐如今这个样子,虽然伤心,可也并不强硬着想要退了这门亲事。

徐昭听了,只淡淡道:“她心气儿高,如今被母亲禁足,自个儿身边的丫鬟又被配了人,心里头哪里能不恨。”

“孙女儿给祖母请安。”徐昭福了福身子,柔声请安。

突如其来的温软让韩子煜心里的火气降了些,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拦腰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徐昭说着,就直起了身子朝周氏身边走去。

梅姨娘说着,就站起身来,红肿着眼睛出了屋子。

徐昭听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昭突然又想到那晚老太太要坏她名声的事情,只一想,便明白了。

临走的时候,见着徐徽朝她笑了笑,眼中夹着一抹歉意。

徐昭坐在一旁,听了紫香的话,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徐昭听了,也不客气继续看了起来,走到一个馄饨铺子前,便走不动了。

“起来,以为我舍不得罚你?”

徐昭一听,只诧异了一下,就明白过来。

“楼玉堂,楼家的大公子。”

于是,徐昭就和自家娘亲商量起来。

她这个姨娘,如今还是清白之身,让府里上上下下看尽了笑话。

知道表哥要回来,这些日子她每日都精心打扮了,就想让表哥见到自己最美的一面。可表哥回来,却是连见都不肯见她。周氏和梅姨娘都在屋里,独独把她排除在外。

徐昭拿起桂花糕吃了几口,屋子里安静的很,她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所以说,他是一直抓着她的把柄不放了吗?她以为这件事情在上一回早就解决了呢。

能让梅姨娘这般的,也只有她这好妹妹了。

不等徐徽开口,徐昭就忍不住抱怨道:“娘亲也太偏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女儿是捡来的。”

“自是真的,大姐姐怎么会骗你。”

“老太太!”大太太王氏见着老太太不对,担心老太太闭过气去,忙上前掐着老太太的人中。

甜甜的,糯米的清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徐昭不知道徐徽怎么会露出那种害怕和紧张的表情,可直觉告诉她,这二皇子,一定有什么危险。

徐昭脑子里,隐约出现一个少女模糊的身影,她和原身关系是极好的。

“娘亲难道不生气?”

老太太这一骂,屋子里的人都低下了头,就连大太太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娘,女儿好好的,咱们去给老太太请安吧。”

“好妹妹,难为你受了一番惊吓,还能想着安慰我。”

二人堵在了寺庙后门那儿,所以徐昭别无选择,只能往山上跑。

“孙女儿给祖母请安。”二人一前一后齐齐福身。

周氏只当她是提到定亲的事情,不知如何反应。

老太太原本也没怪罪,听到这话便笑了笑,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翠玉手镯来,给徐茵套了上去。

周氏见她吃的欢快,眼中露出一抹喜色,拿筷子给她又夹了一个,道:“慢些吃,不够再叫她们去做。”

“三年没见,徽姐儿竟出落的愈发标志了。”

说着,就叫了一个丫鬟将老太太的话带到茗烟阁。

徐秉臻伸手接过茶来,看了周氏一眼:“你也坐。”

周氏嗯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讽刺的笑意。

瞧着自家娘亲的脸色,徐昭和徐谨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才低下头吃起饭来。

等到用完了午膳,徐昭陪着周氏说了会儿话,便回了自己屋里。

娘亲身子重,愈发的爱犯困了,每日午后,都要睡上一个时辰。

刚一回去,连翘见着她就落下泪来:“幸好姑娘没事,亏姑娘还是老太太的孙女儿,老太太怎么能叫那奴才作践姑娘。”

徐昭笑着拉着连翘的胳膊,道:“好了,不是没事吗,你家姑娘可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