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自家哥哥这样,徐昭哪里不知道他是因为担心她,便站起身来,刚想说话,就被徐谨拉着从头到脚检查了一番。
连翘拿了衣裳,伺候着她洗漱更衣,又伺候着徐昭用了小半碗莲子羹,吃了两个包子和一碟小菜,才走到桌前收拾起来。
老太太一听,脸色便不大好了,盈丫头这么说也是为了她,王氏如今是愈发的不把她放在眼中了。
老太太坐在软榻上,脸色阴沉的厉害,看着房氏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三太太留下话,如今那孩子养在莲姨娘屋里,罗氏如今不得宠,也不敢到三老爷那里闹,不过奴婢可觉着罗氏不像是能安分的,保不准往后起了心思,将那孩子再要回去。”
说着,就要转身朝门外走去。
老太太一听这话,便点了点头:“之前就答应了,只要她生了儿子,就许她进府里。”
周氏听了,却是笑了笑。
徐瑶抿嘴一笑,抬起头来看了徐昭一眼。
徐昭这样孝顺,周氏这个当母亲的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
周氏听着,轻轻笑了笑:“不过是商量着,老太太这会儿气都发不出来了,只一味的怨你大伯母,说是当初就不该定了这亲事,如今才害了你大姐姐。”
翠柳听了,又听着屋里的哭声,才点了点头:“我在这儿看着姑娘,免得姑娘出了事,你去兰芷院回了姨娘。”
她是她父亲的姨娘,便算她半个长辈,她怎么能这般无礼。
见着她的动作,徐谨满意的点了点头。
徐徽哽咽的应了声是,才站起身来。
听说宅院很大,府里头也有好些丫鬟仆妇。
她虽觉着大姐姐可怜,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她能过问的。
“姑娘可没看到,方才五姑娘从太太屋里出去,那神色,可是叫人害怕的厉害。”
待徐昭坐下,老太太才对着屋里的几个姑娘道:“徽姐儿过些日子就要出嫁了,你们姊妹们也多亲近亲近,往后等徽姐儿嫁出去,见面儿的时候可不多了。”
韩子煜震怒之下,见着她这样避之不及的动作,火气愈发的涌了上来。
听着自家娘亲的话,徐昭微微一怔,不由道:“祖母向来最疼大姐姐,府里哪个不知道。”
梅姨娘却是听不进去,拿着帕子一直抹着眼泪。
三房长子长女都是莲姨娘所出,嫡出的四少爷15岁,七姑娘才刚满三岁。
她爱吃什么除了贴身的丫鬟连翘和半夏,就只有娘亲和哥哥知道了。
徐昭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等徐谨上来后,马车才缓缓行驶开来。
紫香有些不屑道:“还不是嫌自个儿的月银少,派丫鬟来和太太说道,太太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她便自个儿来了。”
她出来逛街,除了买东西,就爱吃这些街边的小吃,徐谨怕不干净,吃了难受,向来不让她吃这些。
“起来。”
往后,府里怕是没那么清净了。
韩子煜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脸,含笑道:“你的好祖母,给你准备了份儿大礼。”
“只是半个月时间怕是不够。”周氏有些为难道。
崔若盈泪流满面,上前几步跪在老太太跟前,哽咽道:“若盈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妄想着二表哥,可如今若盈已经成了二表哥的妾氏,求老太太给若盈做一回主吧。要不,若盈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屋子里,徐秉臻正问着周氏府里的事情,不时和徐昭说几句话。
徐昭回了锦竹院,就去了正房给自家娘亲请安。
紧接着,徐昭就见着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来,递到了她手中。
太太怎么会许她生下一个儿子。
周氏觉着好笑,嘴里却是说道:“要罚也该回去叫你父亲罚你。”
“说这些话做什么,祖母若不是疼你,又怎么会责罚你。”
这话,着实有些重了。
韩子煜神色一如平常,丝毫不觉着这样的动作有多么的让人吃惊。
“二皇子若不嫌民女笨嘴拙舌,民女自然乐意陪二皇子出去。”
到了这会儿,徐昭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眼前这位,是她的表姐吴敏珠,二姑母的女儿。
这时候,就听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口的婆子就回禀道:“太太,姨娘和五姑娘来了。”
老太太不止是生气,而且是气到了极点。
徐昭虽然觉着有些小题大做,可不管是自家娘亲还是薛妈妈,都坚持怕她受了风寒。
“大姐姐不说,我也知道,我和五妹妹不在的这会儿,大姐姐定是担忧不安,只是强撑着罢了。”
徐昭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一边跑一边扯开嗓子喊道:“救命啊!”
因着徐昭和徐茵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周氏只受了礼,嘱咐了几句,就让丫鬟跟着她们去了荣欣堂。
这里的男人,三妻四妾最为平常,就是爹爹那样的,家里都有个梅姨娘。
“五妹妹想着在祖母跟前尽孝心,哪里还能想到自个儿累是不累,祖母只当是成全了五妹妹的一番孝心,别怪她了。”
周氏用了一块儿藕粉桂花糖糕,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用饭的茵姐儿,对着站在身旁的梅姨娘道:“你也坐吧。”
徐徽是大太太亲生的,王氏自没觉着什么,隐隐还有几分得意。然二太太和四太太可就不一样了。
这些年,徐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五小姐徐茵深得老太太疼爱,虽说是二房庶出的,可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按着嫡女的份例。
周氏叫人将徐昭送了回去,亲自倒了一盏茶走到了软榻前。
“哥哥骗人,还说要陪我玩儿一天,这会儿才半天呢。”
这些日子,她也去求过老爷,可老爷根本就铁了心思要叫茵姐儿吃了苦头,她想求老太太,老太太却是病了。到头来,她只能来求太太。
周氏皱了皱眉,看着屋里的丫鬟一眼,道:“还不快扶姨娘起来。”
“太太,求太太开恩,五姑娘在庄子上也住了好些日子了,如今天愈发热了,姑娘身子怕是熬不住。”
听了这话,周氏挑了挑眉,只说道:“老爷罚她去庄子上,也有几个婆子照顾,又不是要她的性命。你哭哭啼啼,是觉着老爷罚错了,想要害死自个儿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