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若盈说着这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房氏,将你方才的话再说一次。”

听着连翘的话,徐昭又问起了那孩子的事情。

不等老太太开口,三老爷就开口道:“是儿子对不住映月,儿子去岑府请罪。”

崔若盈一边替老太太捶着肩膀,一边笑着开口。

徐昭点了点头,便将此事放在了脑后,殊不知,她和徐茵之间的事情,早被薛妈妈派人打听到,说给了周氏听。

“这几日,我瞧着她到了老太太跟前,倒是挺高兴的。”

日子过的很快,周氏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徐昭呆在正房的时间越来越多,周氏说了好几次都不顶用。

“娘亲有着身孕,也别太担心了,左右有大伯母和祖母做主。”

“姨娘怎么也是姑娘的生母,她来了总能开解姑娘,若是姑娘真出了什么岔子,太太那里怎么能交代过去。”

老太太说的没错,周氏教出来的闺女,是府里最不懂规矩的。

徐昭笑了笑,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算是谢过。

“你先起来。”

徐昭愣了愣,才想到前些日子听说旁边搬来了一户人家。

张夫人又是那样苛刻厉害的,若是嫁过去,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这边,徐昭陪着自家娘亲说了会儿话,就回了自己屋里。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大丫鬟素梅就搬了个绣墩过来。

徐昭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虽然是夏日,地上依旧带着几分凉意,这凉意唤回了徐昭的理智,想到方才她口不择言的那些话,徐昭的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也往后挪了几步,靠在了墙上。

“你祖母给了你大姐姐嫁妆,你心里可觉着难受。”

屋子里伺候的大丫鬟云衣见着梅姨娘这样,忙上前劝道:“姑娘昨晚没睡好,身子有些不适,姨娘别和姑娘见怪。”

如今那外室有了身孕,三太太怕也是气急了,才闹了开来。

他这一句话,愈发的让徐昭心里七上八下。

因着是去长公主府,所以马车早就备好了,徐昭出来的时候,徐谨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好好的,她打自己的丫鬟做什么?”

徐昭一愣,下意识的朝身旁的徐谨看了看,眼中满是祈求。

“我才不会嫌弃哥哥。”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徐昭挽着她的胳膊,整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老太太最疼大老爷,自然会替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着想。

听着他的话,徐昭面色变了变,心里有些不解,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女儿给外祖母绣一幅佛经。”

严妈妈忙上前将崔若盈拉了起来,嘴里责备道:“姑娘身子不大好,又何苦作践自己,偏叫老太太痛心。”

崔若盈红着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婆子,想说什么,却是什么都没说,带着自个儿的丫鬟转身走出了院子。

“可不是,只盼着别闹出什么大事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她叫出口的时候,某人好像笑了笑。

梅姨娘这才放下心来,可一想到那日姑娘对她说的事情,心里就咯噔一下,反射性的朝周氏看了一眼。

徐昭上前几步,拉着周氏的胳膊,笑嘻嘻道:“娘亲舍不得罚我,是不是?”

见着她这般神色,徐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她也生出了几分怜惜。

老太太只是受了惊吓,掐了一会儿便醒了过来,见着胸前满是血,早就晕死过去的崔若盈,便指着周氏骂道:“你这是存心要逼死盈丫头,你若瞧着不顺眼,我这老婆子也一起跟着去算了,就能称了你的意了。”

眼前这个,倒是个异数。

听着徐徽的话,韩子煜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徐徽害怕的瑟瑟发抖。

“母亲到底不是老太太生的,即便知道你委屈,也不好劝,怕劝了老太太愈发的待你不好了。”

徐昭听了,点了点头,却是不知如何接话。

徐昭跟着自家娘亲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瞧见了碎了一地的茶盏,屋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都是大气都不敢出,气氛格外的凝重。

知道她受了惊吓,早上天又凉,周氏就叫了个婆子背着她。

见着徐徽一脸自责的样子,徐昭怔了怔,道:“大姐姐快别这样说,这种事情任凭谁也料不到的。难不成,姐姐替祖母的一番孝心,还错了?”

徐昭又跑了一段,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亭子,徐昭看的清清楚楚,亭子里坐着一个男子,男子身后还站着一个带刀的护卫。

“是。”那婆子应了一声,很快就领着梅姨娘和徐茵走了进来。

徐昭嘴角抽了抽,心里只说道,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

这话,倒像是在怪徐茵自己不懂事。

徐昭笑了笑,夹了一块儿藕粉桂花糖糕给了自家娘亲:“娘也吃。”

一屋子的人,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都站着,偏叫一个晚辈坐下。

“说起来,茵姐儿这些年得老太太眷顾,实在是她的福气。”

屋里

不等周氏开口,院子里就传来一阵说笑声。

见着她进来,王氏的面色微微一变,脸上有几分尴尬。

方才,她在屋里头是知道老太太叫四姑娘等着,故意给四姑娘难堪的,可她这个当伯母的,竟是一句话都帮不上。

如今见着昭姐儿,她只觉着难堪的很。

徐昭上前几步,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孙女儿给祖母请安。”

老太太坐在软榻上,脸色有些不快,责问道:“不在外头等着,你是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