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手里拿着那金海棠珠花,怎么看怎么觉着精致。

徐昭听了,眼中有些诧异,这个时候娘亲怎么去了老太太那里。

徐昭正低着头在那里纠结,韩子煜已经吩咐了人传膳。

徐昭去的时候,徐徽和徐瑶已经到了,正陪着老太太说话。

因着徐徽的病一直不好,大太太王氏寻了好些大夫来看,最后还到了她这里,叫她有空过去陪徐徽说会儿话,好好开解开解她。

徐茵站在那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泪差点儿就出来,可当着周氏的面,便是委屈也不敢露出分毫。

哥哥这样文武双全,性子又温润如玉,也不知便宜了哪家姑娘。

这样想着,王氏福了福身子应道:“是,媳妇谨遵母亲的吩咐。”

见着她这个样子,韩子煜却是笑了笑:“怎么,不想本皇子过来?”

“才说起你,你就过来了。”

因着郁结于心,纵是好吃好喝养了半个月,崔若盈的面色依旧不怎么好,身子也有些消瘦。

徐秉臻的目光才落在她的身上:“嗯,茵姐儿也长高了。”

“姑娘不知道,前几日大爷房里的秋姨娘不甚摔了一跤,便出血了,请大夫来看,才知已经有半个月的身孕了,只可惜没保住。”

两人总共只见过两次,而且最初的那次她还冲撞了他。

梅姨娘和盈姨娘得了消息,立马就赶了过来。

周氏知道几个姑娘里老太太最心疼的便是大姑娘徐徽,所以只拿了徐徽来说事,笃定老太太定会应下。

不等徐徽开口,徐昭就问道:“妹妹有何事,大姐姐帮着伯母管理家务,忙得很。”

周氏的话音刚落,老太太的脸色就不大好了,她早就答应,给盈丫置办嫁妆远远的嫁了,何必再提那些事情。

是因为,她才十岁,还是个孩子吗?

柔安县主迟疑了一下,目光朝跪在那里的徐徽和徐昭身上看了一下,应了声是,才带着自己的丫鬟走进了院子里。

大概是她生的太好,柔安县主的目光微微怔了怔,才笑着道:“徐府果然是个出美人儿的地方。”

听着自家娘亲的话,徐昭有些不解的睁大了眼睛。

周氏说着,就站起身来,动身朝荣欣堂去。

连翘愣了愣,忙将脸盆和帕子放好,又拿了四姑娘的衣裳递给了周氏。

婆子们自是明白,连忙称了声是,脸上也带着一抹凝重。

徐昭见着一前一后出来的男子,这才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有多凶险。

“你知道便好,遇上什么事就问你大姐姐,娘瞧着,你大姐姐是个稳重懂事的。”

周氏摇了摇头,重新拿起桌上的账册看了起来。

听了老太太的话,徐昭才接了那簪子,挽着老太太的胳膊道:“老太太这样疼孙女儿,孙女儿恨不得时刻能陪在老太太身边。”

徐茵应了声是,这才站起身来。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一阵说笑声。

才说着,外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靛蓝底子银色菊花纹样对襟比甲的婆子匆匆走了进来,对老太太道:“老太太,二太太领着四小姐回来了。”

原先在京城的时候,王嬷嬷就知道二夫人的陪房薛嬷嬷的厉害,只是碍着她是老太太跟前儿的人,平日里见着,到底有几分颜面。

因着这,老太太的脸面更是挂不住,便愈发的使起绊子来。

周氏的话音刚落,徐茵便感激涕零道:“劳母亲挂心了,女儿只是想尽些孝心,还望母亲不要嫌弃。”

周氏见着她恭顺,自然也不会难为她,叫她起来又赐了座。

薛妈妈亲自上了茶:“姑娘请用。”

“这几日也没见你去别处,在屋里做什么?”周氏不经意问道。

“回母亲的话,女儿想着给父亲做些鞋袜,也给母亲、二哥哥和四姐姐一人做个荷包。”

“只是女儿绣工不好,之前是女儿不懂事,惹恼了方妈妈,如今想求母亲叫女儿继续跟着方妈妈学。”

徐茵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愧疚,面色也有些不安,生怕惹来周氏的训斥。

周氏的目光朝她身上看了一眼,微微有些诧异,只说道:“你既想通了,我哪里会拦着你,你是老爷的女儿,我这嫡母的自然也盼着你好。”

周氏说着,就转头对着薛妈妈道:“这事你安排下,叫人好好的教茵姐儿。”

徐茵站起身来,万分感激地谢过,又陪着周氏说了会儿话,才起身告辞。

见着徐茵离开,徐昭忍不住有些奇怪。

她这妹妹,怎么一下子就通透了。

之前,她对方妈妈可讨厌到了极点,可没少给方妈妈脸色看。

“派人去打听打听,这几日茵姐儿做了什么?”周氏看了站在那里的瑞珠一眼,开口吩咐道。

瑞珠应了一声,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