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迟疑了一下,才回道:“姑娘安心,和太太不相干,是三太太闹得厉害。”

徐昭心里哀嚎一声,她怎么这么倒霉呢?偏偏叫他给盯上了。

徐昭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子请安道:“孙女儿给祖母请安。”

徐昭微微一笑:“知道了,姐姐这几日可好些了?”

这边,徐昭跟着自家哥哥出了门,一同上了马车,马车顺着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一路行驶,到了最繁华的闹市去,两人才下了马车。

“老爷疼姑娘,好东西多半都送到姑娘这里了,昨个儿我见着思雪姑娘,说起这事儿来,还说老爷偏疼姑娘呢。”

见着大老爷起来,老太太才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徐秉臻:“这事儿,你也担待些,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你们兄弟和睦,府里才能好。”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徐昭给吓了一跳,一下子转过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徐昭一听,忍不住笑了:“娘,不用麻烦的,昭儿衣裳已经够多了。”

徐昭听了,点了点头,继续拿起手里的书看着。

周氏一开口,徐秉臻便点了点头,朝屋里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徐昭和自己这位大嫂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平日里给老太太请安,各房太太,奶奶都是错开时间来的。

好一会儿,徐昭才明白过来,他是在告诉她他的表字。

众人都在感慨,这四房里,到底是二房最风光。

少一个徐茵,对她来说不过是少个奉承的人,别叫她坏了徽姐儿就好了。

徐昭坐在那里,见着徐茵这样,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崔若盈哭的可怜,眼泪簌簌往下掉,她跪着上前,拉着老太太的手,不住的落泪。

先前受到惊吓,又爬了这么久的山,徐昭当真有些饿了,所以便低下头用心吃了起来。

想到那天在山上撒谎做的那些事情,徐昭觉着自己可以找块儿墙撞死了。

“这是”才刚收回视线,不曾想柔安县主却是将目光看了过来。

“老太太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这会儿有了主意,等回头见了痛哭流涕的表姑娘,怕是恨不得什么都应了她。”

素梅平日里伺候老太太,却也是个八面玲珑的,府里四房只二老爷是进士出身,老太太不待见二房的人是老太太的事情,她一个当奴婢的却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徐昭见着自家娘亲的动作,脸一红道:“女儿自己穿吧。”

徐徽的话音刚落,就上来一个婆子将她背了起来,而徐茵昏迷着,由两个婆子抬着进了马车。

“小娘子,乖乖地跟哥哥走,哥哥也不动你,不然哥哥手上的力气不知轻重,伤了小娘子可就不好了。”大概是徐昭生的太好,走在后头的男子面露猥琐,眼睛不停冒着光。

因着昭姐儿当年是早产的,所以挑食的很,很多吃食也不大能克化,三年前病了一遭,好生调养了半年,胃口却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二房这些年除了老爷的俸禄,很大一部分便是靠着这些进项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若是真不敢,方才就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徐昭打心底里佩服自家娘亲,不开口便也罢了,一开口就能让人坐立不安,没见梅姨娘脸色都变白了。

老太太话虽这样说,可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王氏心里明白,看着那婆子问道:“可到门口了?”

王嬷嬷见着薛嬷嬷出来,忙迎了上去。

“对了,表小姐身子不好,舟车劳顿怕是折腾坏了,去外头叫个大夫来,给表小姐看看,别累着了让老太太回头怪罪。”

徐昭听出自家娘亲话中的意思,装作羞涩的低下头去。

见着她的神色,周氏忍不住笑道:“姑娘家总有这么一天,如今多学些,往后也免得被下头的人糊弄了去。”

“姑娘打小聪慧,是太太的福气,奴婢敢说往后姑爷也定是个厉害的。”薛妈妈也跟着笑道。她是周氏的陪房,说话自然随意些,周氏也不怪罪她。

被薛妈妈这样打趣,徐昭愈发的不好意思,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忍不住想起韩子煜来。

自打上回从长公主府回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是不是意味着,他对她不感兴趣了,她能放下心了。

见着徐昭怔怔的不说话,薛妈妈只当她小姑娘家害羞,抿嘴一笑,过来给她添满了茶。

徐昭陪着自家娘亲用了午饭,听着自家娘亲和薛妈妈讨论了年礼的事情。

已经腊月十七了,该备的年礼也都备下了,只京城的几家,需要好好的准备,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徐府在京城的亲戚不算很多,但自家父亲当了都察院御史,人情来往自是不能免俗,开销比在常州的时候翻了几倍,足足有四千两银子,徐昭心里暗暗咋舌。

转眼就到了除夕,徐府四房在老太太处设宴,安安乐乐吃了顿团圆饭。

饭桌上,三太太的气色不怎么好,自打那日晕过去后,三太太的病一日比一日重了。

吃了这些日子的药,也不见好。

三太太跟前的陈妈妈一直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生怕她身子不适,晕倒过去,让老太太觉着晦气。

徐昭的视线不自觉朝莲姨娘那里看了看,正巧见着她眼中的那抹得意。

“太太若是不舒服可别硬撑着,不如叫大夫进府看看。”

莲姨娘一句话就惹来了老太太的不快,老太太将筷子用力放在桌上,带着几分冷意道:“好好的除夕,说这些话做什么,若是不好,就回屋里歇着,也没人逼着你过来。”

老太太这话明着是训斥莲姨娘,可哪个听不出来她是在给三太太没脸。

徐昭见着三太太脸色惨白,身子晃了晃,强忍着委屈道:“媳妇没事,让母亲费心了。”

老太太没好气看了她一眼,才又拿起了筷子。

多了这么个小插曲,饭桌上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徐昭也没了什么胃口,好不容易等到宴席散了,老太太回了屋里,才跟着自家娘亲和父亲回了锦竹院。

因着是除夕,谁都没有提三太太的事情,徐昭在正房守岁到半夜,终于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连翘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