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点点头,向萧木指的方向望去,随后又陷入惆怅之中。

这一推门倒是将门口的板凳撞倒,接着一连串的抖子、簸箕相继掉落在地上。

“她拼命的反抗,我害怕被人听见,所以用被子将她捂住,脸上的伤或许是那时候弄上去的,所以我让丫鬟偷偷取二夫人的胭脂和螺带,为她上妆。”

“什么搞错了?”乔老爷一脸的不解。

这番话后,一旁的丫鬟倒是害怕。

“丢哪里了?”

“乔老爷一看便是直率之人,可刚刚说话吞吞吐吐,想必有事相瞒,不是吗?”凤川真诚地看着乔老爷,“希望您能说实话。”

女子不信,退后一步,“你一个女子,懂得什么?”

“这个孩子是你的女儿?”

随即大声呼唤,奴才立马出现,见柴房地上满是脏污,赶忙认错,说自己打扫不净。

“胸口血色偏深,验证血中有毒,按照时辰推算,死者中毒后,被人用刀刺伤,但刀伤并不是引起死亡的真正原因。”

随后用一根长长的树枝用力的剥开他的手掌。

“你……知道隔壁孙公子吗?”

男子看着凤川,好奇,“你是玉佩的主人?”

凤川起身拐着腿走了出去。

萧木起初并未注意到旁人,可凤川一开口,他立马注意到,越发生气,“把人带走。”

还未开始,人山人海挡在凤川眼前,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拉着翠菊冲到人群前,此刻皮影戏刚好开始,凤川开心的如同尚未立冠的孩子,快乐的拍手叫好。三尺生绡之上,十指控制着绳索,小小人影在生绡不停地跳跃、旋转,引来围观者的纷纷赞叹。

两人入了院子,孩童本在院子里玩耍,看到凤川身旁的女子,连忙丢下树枝,奔了过来,嘴里呼着娘亲,看到凤川,害羞的躲开,隐匿到女子的身后。

门外的大树摇晃着,熙攘的人群,唧唧咋咋不停辩驳的妇女们,屋子里,满脸忧虑的凤川,一切犹如往日。

凤川质疑,“这些我自然知道,只是好奇,夫人不怕?”

一旁的宅子里常常传来丫鬟闲言碎语,说是凤川的铺子晚上闹鬼,常听到女人的哭声,凄惨悲凉。翠菊听到浑身不适,劝凤川换个地儿,凤川不信,鬼魂之说即是迷信之说,起初毛骨悚然,但这些日子并未发生奇怪的事情,或者可怕地事情,一切都是源于他人传出,想必有人动了手脚。

她喜滋滋的走着,面前出现一个身影。

惶惑至极的袁寒瞪大眼睛,质疑兄长已死,何来验证一切?

村子里的女人向来如此,她们农活做尽,闲暇时家里家外,说长道短,好奇心颇重,凤川撒谎,老伯是自己朋友的表亲,拖其带东西给老伯。

“你知道你相公的另一只鞋子在哪里吗?”

“嫂嫂不要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凤川丢了一笔生意,不过那人不是中毒算是好事,被最亲之人暗害该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晚上翠菊热了热几个窝头递给凤川,凤川觉察出一股馊味,还是勉强咽下,家中的钱财早没多少,这些钱都是娘洗衣服赚来的,若是自己再不赚钱,恐怕过一阵子就要喝西北风了。

“你听说了吗?那陈家的院子现在都没有人要了,真是卖不出去,也租不出去?”

任永裕无法理解凤川眼底的失落,更不知为何她一个女孩要付出这么多的辛苦,不过他知道这个女孩很特别,完全不同于其他人。那米黄色的罗布衣穿在她身上略显肥大,腰间的同色葛带紧紧扎着,说起最像男儿的还要属那双大脚了。

这话一出口,她自觉害臊。

凤川摆摆手不让妇人打断她的话。

凤川看得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暖暖的一笑,伸出手,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可偏偏遇到了凤川,她并不在乎其他人是否言语,顾自的讲起了道理。

“你再动~再动~我可是要叫了啊!”

一身清雅素色,恰如其性。

翠菊叹气道:“李婶,您这怎么了?”

犹豫片刻,翠菊决定留下她。

院子里的海棠依旧红艳,阳光下随着微风摆头,闲言碎语让翠菊懒得辩解,少夫人多么重情义,她固然清楚,那年若不是她的收留,自己本活不到今日。

凤川看着她头顶的钗子,开口:“我想到了一些事,我先走了。”说完一溜烟的跑掉了。

到了刘家,萧木已经在院子里,看到凤川面无表情说了句,怎么这么晚?

“萧捕头求人办事,说话不要这样好吧?”

云溪小姐从屋子里一出来,就被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缠住,家姐,家姐的叫着。

“不行,乳糖吃多了,牙齿会坏掉的。”

小姑娘不依不饶,扯着云溪的袖子嚷嚷昨儿说好的,今儿给三块儿,可现在一块儿都没吃到。

云溪不耐烦,说若是再这样,就让爹爹和娘来收拾她,小姑娘并不害怕,说长姐说话不算话,以后再也不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