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川垂眸叹息,缓缓说着杀人凶手或许不是二夫人。

凤川吹了一口气,看着龙骨镯子,心中猜忌,但小菊那日的举动看得出她身体真的难耐,她若是逃跑,为何只带一件衣裳,若是路遇劫财,为何银子没被抢走?

按照小菊说的地方,凤川去了院子里,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碎片,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之说拿东西无用,便悄悄回了丫鬟的屋子。

“没什么关系!”

一旁的男子没有做声,看着伯乐探馆的大字走进了屋子。

凤川愣了一下,才喊出外祖父。这些年从没听娘说够关于家中的任何事情,更不知外祖父竟然活着,当年娘一个人四处流浪,才被亲娘收留,此刻见面自然尴尬。

高老爷这会儿又如同雄狮一般,咆哮:“你看看这是什么,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反而对一旁的凤川好奇。

令凤川惊讶的是,他手中什么都没有。

姚老爷眯着眼睛,“那倒没有,只是……”

凤川摇头,随后反应过,“我不是,你是?”

既然中毒,那么那只飞镖一定被人动过手脚,而真正的凶手一定将飞镖趁乱取走,毁灭证据。

袁寒被扭送走,凤川心中不明。

凤川撇撇嘴,高家平日得罪人无数,也只有官府会管这事,百姓心中,说不定有人如同自己一样,觉得这是报应。

屋里的男子,出门相迎。

这一切,凤川并不感兴趣,只是穿过闹嚷人群,回了家。

唐夫人用手拍着胸口,说自己怕得要命,每晚都有哀嚎声,声声入耳,自家过些日子恐怕就要搬走,躲开这是非之地。

翠菊常说做人不能忘本,就像她当年毅然决定将凤川养大一样。

久违的他还是那般英俊,凤川却因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

僵持一阵子,守门的奴才还是不肯传讯,两人只好离开。

两个人不瞎不傻,凤川和袁寒都空手落脚,自然是在撒谎,“我带你们去吧,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柳氏突然出现在凤川和翠菊的身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哆嗦了一下,随后手扶着胸口问什么时候出来的。

凤川说话的同时不停打量着女人。有意无意打探袁武生前的一些喜好。

凤川不敢妄下定论,劝慰:“您还是先去让郎中瞧瞧,就算是中毒,也要知道中的是什么毒,若平白无故在我这花了钱倒是可惜。”

那人头带曲角幞头,一身罗布裁剪的双襟对称外衣较为普通,另一名男子身着同种不同花纹的服饰,弓手点头,“死了人的房子,大家都嫌弃着呢!前儿陈家子爷想将这房子租给临街的目伯,目伯都不用。”

“探馆?”

过了一会儿摆摆手,说算了。

一旁的小女孩儿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凤川注意到她眼神总是扫着左侧方向。

院子外的孙婆婆偷偷抿嘴,翠菊看着她,亲耳听她说这个小伙子是她故意安排的。

宋氏眼底一片青:“没力气,就别做,别装病耽误大家的工。”

那人邪邪的笑了一下,抓住她细弱的胳膊叫嚣着问自己就动了,能怎么着?

轻轻别在她的发髻之上,居云髻正中。

妇人看着面目全非的屋子,一边指,一边叹:“不知怎么,我刚刚在屋子里拾掇稻草,外面柴火堆里腾的一下就起火了,我估计也是天气干燥,柴火由于温度过好,所以起火吧。”

一人开口:“要不我们把孩子丢掉算了,她才这么小,将来不会认祖归宗,就当她死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听天由命,看造化吧!”

她未及小厨房,便见夫人风风火火进了屋子。

看着凤川吃的五饱六足,翠菊心里踏实了,回到屋子里,琢磨着什么,晚些时候凤川过来聊天,她终于吐露心声。

少夫人当年被葬在姚家之外,这些年她从没跟凤川说过姚家的事情,现在凤川赚了银子,理应为生母做些什么,了些心愿。

她握住凤川的手,缓缓道:“川儿长大了,或许不愿听我唠叨了。”

凤川摇头,说才不是呢,娘的话百听不厌。

“当真?”

凤川肯定的点头。

翠菊抚摸着她宽阔的额头,不时的赞叹,“你真是聪慧至极,少夫人没有福气……”

“娘!”凤川用手比划暂停,翠菊撇撇嘴,“你不是说百听不厌吗?这会子就不耐烦了?”

凤川摇头,她不想听见翠菊总是将少夫人挂在嘴边,即便那是自己的亲生娘亲,她也不希望翠菊活的压抑。

翠菊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为少夫人方氏换个好地儿,凤川听后便应了,随即叮咛,“以后娘亲不必总是念叨,明儿找个好时辰,应人去办便是,我自知感恩亲生娘亲将我带来世上,但那不是您自卑的理由,以后我就是你的女儿好吗?”

翠菊欣慰的点头。

晚风轻拂,临安渐渐地暗了下来,漆黑的夜中闪烁点点繁星,似双双慧眼。

一桩案子结束,不知明日还会发生何事,生意逐渐有了起色,案子也就多了起来,凤川见证太多的生死别离,她替那些死去的人说了句公道话,自然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