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再看看尸体。”

凤川突然问起那个花瓶在哪里?

凤川并不着急,讲了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一对眷侣不顾家里反对在一起,后来两人发现竟然是失散的兄妹,一念此世无缘,两人便双双殉情。

男子不情愿的说,来这里当然是找伯乐探案。

翠菊低头垂目,一声不吭。

“掌管柴房的奴才是……”

“指甲中有皮屑,说明死前有过打斗。”

“你生前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如今倒是该还人一个清白了,就算是为后生积德。”

凤川起身后,她又拉着凤川去她的屋子里坐坐,一进屋,她便笑着说:“不用害怕,我爹就是看着有些严肃,说起来倒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这个家里,我娘是最厉害的,下来是我,我这个爹爹倒是最老实的了。”

男子看着地上的玉佩,拾起便要离开,凤川一把拉住他,用歪扭的脚别在她面前,赌住了去的路。

东边,四十五度。

凤川心里一丝疑虑,难不成是任永裕说的,转念一想,不对,任永裕跟萧木是死对头,袁寒与他无冤无仇,他不会多管这闲事的。

“娘,今儿东街倒是有影戏可看,闲着也是闲着,我们瞧瞧去?”

那是一处老宅,门是黄褐色沉木,吱嘎作响,墙是青砖石栗,外层抹灰已脱落,屋顶瓦砾所剩无几,倒让人猜测这个花瓶的价值。

未等问出口,凤川不打自招,看到高良德那般,倒觉得袁武死的冤枉哪个,所有的证据都证明高良德就是凶手,他却逍遥的在那儿组织蹴鞠比赛。

“唐夫人好大的火气,天气转凉,何来这么大的火?”

对街的酒肆里乌泱的客人每每经过都会议论一阵,大家的好奇令伯乐探馆被附近一带人熟知。

袁寒笑着送她走上一段,道无论最后大人怎么断案,他都会将结果告之凤川,若是不公,他会告到底,他信天理胜过人情。

袁寒看着凤川无奈的晃头,还能有什么办法,就算见到了,他定不会招认。

女人眼睛看向斜上方,手比划了几下,说那个老头,身高五尺有余,时常打岔,不过人还算可以,只是因为耳背,大家不愿跟他聊,随后女人眼睛又转了转,说村子里耳背的老人有都是,或许自己说的不是。

凤川毫不犹豫,“我刚刚走到这里,发现都是蝇子,好奇翻看一下,这些衣物都是你放在这里的?”

凤川鼓起勇气走上前,若不是昨儿无意中看见男子的手异于常人多了一个手指,今日她便不会认出这个满脸黝黑,全身浮肿的男子就是之前见过之人。

翠菊欣慰的笑了,随后叮嘱她不许胡说,要尊重少夫人的在天之灵。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上午,最小的铺子也要十五两银子,她试着恳求,仍没人将铺子租给她。

“一般不是只有衙门才会审案吗?百姓说话,会有人信?”

她眼睛转了转,趁另一个伙计转身的时候提出一个要求。

“爹爹走之前倒是有一天我看到了陌生人,不过娘亲不信。”

凤川不在意的点点头,可又好奇问为何送到自己这里?

宋氏扭头看了看她,其他几人都闭着嘴,无人愿得罪宋氏。

她隐匿起目光中的恐惧,壮着胆子说:“我不怕你,你杀了我们,青天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凤川怎会不懂?可她就是无法隐瞒自己看出的真相,眼睛的意义就是要看清一切,若隐瞒,岂不如浑浊?她向翠菊保证以后会少管闲事。虽是这么说,可翠菊知道,她改不了。

凤川不甘心,嚷:“我会小心的。”之后挣脱开翠菊的手便跑了出去,翠菊紧紧跟随其后,生怕会出事。

翠菊看着两人将孩子放在歪脖树下,双手合十不停地朝拜,随后东张西望着离开。

“翠菊,弄些吃的来,要清淡一些的。”

尹氏不语,正好验证了凤川的一切推断。

乔老爷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弯下身子随意拾起一根棍子,朝着尹氏打去,她并没有哭,而是一脸的幽怨坐在那里。

“你为什么要害死梦梦?即便她不是我的女儿,我也养了她十几年,这孩子懂事乖巧,你为何要害死她啊?”

乔老爷突然苍老,唉声叹气,满眼恨意的看着发妻。

一旁的凤川忍不住开口,“或许是因为爱吧!”

爱?乔老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爱会成为杀人的借口?

“若是为了保护一个人,又无法保护,那么她只能这么做?只是这种做法,未免过于愚昧。”凤川突然眼眶泛红,“杜掌柜威胁你了对吗?”

她这一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你怎么知道这些?”

凤川让奴才扶她起来坐,乔老爷颓看着她不言语,凤川开口说出自己那日见到了杜掌柜,他正在教训一个奴才,他为人蛮横无理,凶巴巴的,说着女儿没了之类的话,似乎很生气,他一转身恰好裸露出他的六根手指,凤川马上联想到乔家小姐,后来打听得知,原来乔家夫人跟杜家是远方的表亲。

最为让其怀疑的还是他腰间的玉佩下衔缨络,那缨络打的结很特别,之前在乔家一个小丫鬟手中见过,后盘问,小丫鬟说是夫人亲手打的缨络,后来送给了自己。

“不过,我确实不明,为何你会狠下心杀死自己的孩子?你起初在花瓶里面下毒,后又将其在睡梦之中捂死,真的就是为了保护她?”

尹氏嚎啕大哭,足足半个时辰才开口讲,十几年前,远方的表姑让自己嫁给杜子航,可父母已将自己许配了乔家,本以为只是乱点鸳鸯,没成也就罢了,不想杜子航心不踏实,偏偏找了一个日子,趁着尹氏出门祈福时偷偷跟随,正巧寺庙内冷清,他趁机玷污了她。

外面守着的奴才觉察不对,进屋子时杜子航已经偷偷从窗子离开,而尹氏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只说刚刚突然头晕,静坐了一阵。

杜子航并没有因此死心,之后经常送些莫名的信件,她偷偷烧掉,认为眼不见心不烦,可不想却怀了孩子,她不知孩子的爹爹是谁,迫于无奈,她只好带着孩子出门,借口祈福,实则找杜子航滴血认亲。

她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结果,杜子航却有了仗义,经常用孩子的事情来威胁尹氏,若是不应,便要将事情告诉乔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