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怕输想反悔?”沈云殊倒真怕秦晓枫反悔那就不好玩了。

顾绯烟往秦晓枫瞧去,眉眼间觉得好熟悉,微微惊奇,回头看着沈溍,只见沈溍摇摇头,顾绯烟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句:“欢迎。”

“真的,你可不许骗我?”秦晓枫太清楚不过了,这个唐天启手上的绝活定是不少,光就是那饮酒之法恐怕都可称得上是技惊四座了。

秦晓枫见酒剑仙兀自睡觉,怕打扰他,拿着这本《正心诀》来到澹怀庐外,照着这书上就练了起来,可惜这正心诀只有寥寥数百字,就是沈溍一时感悟的草稿而已,因此秦晓枫练了一会儿就极为熟悉,且毫无进展了,他颇为失望,只得放下书停止练习。

此时虽已夜深,沈溍却是毫无困意,他需要仔细思量朝廷之事。

沈溍听得酒剑仙这般问法,不禁叹了一口气,老友相聚兴奋之情稍减,眉头紧锁,起身走到亭边,负手而立,望着那太湖之水,陷入了沉思。

那仆人接过执壶,见这里面确实空空如也,甚是奇怪,但见老爷已怒,不敢分辨,忙是自责:“老奴糊涂,这就重新去灌。”

只见这一老一少又对饮起来,两人均运起那“归元诀”吸收酒中灵力,酒剑仙的功力已臻化境,这六年高粱陈酿自然无法增强他功力丝毫,只是为消耗酒劲,以免喝醉。而对于秦晓枫来说,毫无内力可言,这六年陈酿正好作为修炼内功入门之用,不大一会儿工夫,十斤烈酒被两人喝得干干净净。

“那你说了那么多,到底什么样的酒算是练功上品。”

酒剑仙此话一出,顿时把秦晓枫惊得目瞪口呆:“你开玩笑吧,我听好多大人讲,喝酒伤身呢!”

小乞丐见大汉给他买面,没有道谢,也不说话,就往桌上一坐,等着老板上面。那大汉先是一愣,还没见过这样的乞丐,一般来说乞丐得到别人的施舍会千恩万谢,尤其是丐帮弟子,得到了施舍是绝对不可能上桌吃饭的,而这个小乞丐处处透着不一样的特质。有意思,那大汉乐了起来:“哈哈哈,爽快爽快。”坐在了小乞丐对面,看了一会儿小乞丐,甚觉奇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会儿,又一脸坏笑的盯着小乞丐说道:“小兄弟,会喝酒么?”

四人坐定,其中一壮汉长叹一声:“唉,找了几天毫无结果,统领发话了,不找到那个小孩不能回去,每天都得风餐露宿到处搜索,这日子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

秦晓枫把母亲衣服都好好的归置齐整,在整理袖口的时候发现母亲的拳头攥得很紧,似乎有重要的东西在她手里捏着。秦晓枫心想,母亲在生命垂危之际还留着这样东西,肯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可能关系到她的身世之谜。要想报仇,必须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而这母亲手里的东西可能是非常重要的线索。思及于此,秦晓枫使劲掰开母亲手掌,取出其中的物什。这是一件一颗正方形的铜质物件,粗一看极为普通,待得仔细观察,发现这件物品制作极为精美,周身有着极为古朴和奇怪的纹饰,一会儿像龙腾九天,一会儿像凤凰涅槃,且每一面的纹饰均不一样,上部有一小穿孔,似乎是为了系挂线绳之用。秦晓枫知道这件物品非同小可,找个绳子系上挂到了脖子上,置于胸前。然后将土回填墓坑,给母亲起了一个小坟莹,找来一块木板用刀子在上面刻几个字“母亲大人之墓,不孝子秦晓枫立”,立于坟前用做墓碑,但秦晓枫心思极为缜密,突然想到不能给母亲大人起坟莹,否则敌人杀个回马枪发现了母亲的坟墓,不但母亲不会得到安宁,还会大肆搜捕他。遂又将木板毁掉,坟头产品。

“将军,只找到了这名寡妇,没有找到那小孩。”那将军用长枪挑了挑张寡妇,冷哼了一声,冷冰冰地发布命令:“去问那些村民,如果不交代,格杀无论。”

秦晓枫心想也是,他一个小孩肯定不会住店,那小二定以为我是附近的小孩来调皮捣蛋的。稍一沉吟对小二说道:“刚才呀,我在街上有人让我给住你们这儿的客人捎个口信,送完信我马上就走。”

这一切都让藏在树上的小男孩听得真真切切。

“给妈妈看看!”中年妇女拿下小男孩的手,翻开小男孩的眼睛,吹了吹。“没事了,枫儿,我们回家吃饭。”中年妇女看见了小男孩眼角上有几滴眼泪,以为是沙子呛的,并没有多想,这个小男孩不想让妈妈担心,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妈妈。

平静,或许是危险来临的前兆。

再看场中情势,周英博毕竟年老,气力不继,刚才又怒发冲冠,乱了阵脚。刚才龙帮已经输了一阵,再输在场数百名英雄性命难保,可当一个越急躁,越会事于愿违。眼看周英博将要落败,况庆澜也十分清楚目前的态势,只是游斗,好暇以整,待得周英博攻势稍滞,突然发难,一招“一剑九星”如水银泻地般铺天盖地而来。

因此,这把巨剑,在一个毫无武功的人手上都能具备摧枯拉朽的能量,那么在一名武林高手的手上呢,实在难以想象。

“信义?正是可笑的信义,让曾经的我们付出沉重的代价。”唐维扬冷漠的表情透出一丝轻蔑:“从那以后,我们更加不会相信信义,讲信义的代价将会是十分昂贵的。老匹夫,身为江湖中人,要靠实力说话。三十年前,无论如何我们雪山派是败了,成王败寇,我们无话可说。而今天,就从你们龙帮开始,将我们失去的一并拿回来。其实,三年前,我们本想灭了你们龙帮。只是当我们准备动手的时候,童世清已经油尽灯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我们是没有兴趣的。你们迎来了你们龙帮最年轻的帮主,同时,也迎来了你们最黑暗的日子。因为,自今往后,江湖中再也没有了龙帮这个名号。”

朱可法被周英博骂得没有了底气。随朱可法来的几名将领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为首的上前叱道:“执迷不悟的反贼,我告诉你,让你死得明白。方孝孺是皇帝身边的奸臣,教唆皇上削藩行骨肉相残之事,燕王陛下为了大明江山靖难勤王,可笑那奸臣在燕王面前拒不认罪,还口出狂言,你说不是反贼是什么。”

胡月向那位白马公子行了个礼:“我这妹子天性顽皮,喜欢胡说八道,还望公子不要计较为好。”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难道跟我的夫君有关系吗?”

此时张奎算是明白了,这个醉汉就是来找茬的。一声怒吼:“兄弟们,操家伙,这家伙是来找茬的。”张家五兄弟纷纷拿起兵器,向地上的醉汉招呼。

胡月摇了摇头,关上房门来到院子。

“嗯,好好保重自己!王爷常常对我说,让我常来看看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

沈溍带着秦晓枫来到了后院,走着走着,他带头一看,心里暗自想,这不正是义父的书房“鹤首居”么,看来义父定是有那重要之事问我。

来到“鹤首居”,沈溍关上了书房门,郑重其事的对秦晓枫说道:“晓枫,我今天跟你谈的只限于我们两个人,无论我们说的什么,你一定要烂在心里,就算是你义母和唐叔叔,也不要说,知道麽?”

秦晓枫心里不住嘀咕,会是何事让义父如此小心谨慎,不过义父既然如此说,定是为我好,我照做就是。

“你听说过秦朝阳这么名字没?”沈溍开始了问话。

秦晓枫摇摇头:“没有听过。”

“哦”沈溍明白了,接着问道:“你能否把你的遭遇从头至尾的讲给我听,尤其是你为何要跟踪锦衣卫?”

秦晓枫自是不知道锦衣卫为何,这个特务机构,朱元璋成立不久,除了一些帝国权力中心的官场之人,武林中人知之甚少,秦晓枫的母亲自然不知,因此他对锦衣卫的来历也是一知半解,他跟踪的时候只是知道他们与官府有关,仅此而已。

秦晓枫听得沈溍如此问,心里琢磨开来,知道沈溍是真心为他好,而且告诉义父,以义父的官场中的地位,说不定能查出那个大坏蛋,为他报仇,因此原原本本把他说知道的全部告诉给沈溍。

当沈溍听得秦晓枫亲眼见着母亲被杀,东古屠村以及神秘男人等,不禁极为震惊,如果这秦晓枫正是秦朝阳的儿子,那墨家定是发生了天大的变故,可是在武林中居然没有一丝风声。秦晓枫留了个心眼,他可能觉得与沈溍他们毕竟才相识不到两天,就没有把从母亲手中的拿到那块小铜块的事情告诉沈溍,而正是这一防备,让秦晓枫解开他的真实的身份之谜,足足拖到了几年之后。

秦晓枫这是第一次在人前真实的将自己家破人亡的苦难,不经泪流满脸,沈溍听罢也不禁十分惨然。此刻所讲与他昨天编造的故事讲给唐天启自然不同,待得秦晓枫讲完,沈溍自是深信不疑,并安慰秦晓枫要好好读书习武,做一个文武双全之人,同时向他保证,一定帮他查找真相和杀母仇人等等,两人谈论至晚饭之时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