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傅灵佩的眼睛一瞬间瞪得极大,简直不敢置信。

傅灵佩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

“这样看来,魔修一事,还是要与归一剑宗通气为好。”楚兰阔半晌才道。

傅灵佩察觉心境不稳,连忙抱元守心,默念静心咒,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而后不由咧嘴苦笑,枉费她自诩看得开,在关乎身家性命之时仍是免不了慌乱。

两人一路无言。

大部分有底蕴或有后盾的修士,都会在筑基期提前把本命法宝炼制好了。虽然与功法配套的极少,但是提前纳入丹田,也是不错了。原本傅灵佩便打算将火漓剑略提炼提炼直接就作本命法宝了,毕竟上品灵器在大部分修士中也算是极好了。

那么,推翻常理来看,也许着井泉对灵草移栽也有用呢?这个设想,直让傅灵佩心内痒痒,不试验一番却是不死心了。

傅聪箜当空翻了个白眼,下巴微微抬起,挑衅地看了她一眼,便转头不再看她。

“奇怪,此处既无法阵,又无机关痕迹……”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像是陷入了沉思。

丁一只觉得浑身燥热,像是有人在他体内放了把火,烧得他神智全无,无法自控。

有勇有谋,当断就断,心性资质都不差,倘若是在最早的一千年就出现,想必他会欣喜若狂。可惜,人是会变的,记忆也会模糊。他越怀念以前的日子,就越痛恨那漫长的等待。

洞下极深,过了许久小傀儡才回转过来。

傅灵佩忍不住感慨。相较前世探秘之时,屡屡狼狈不堪,使劲浑身解数才能脱身而出,此次却是轻松过了份。只略略热了热身,没有伤筋动骨便轻易出了阵。

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这个黑影应该是怨魂。

丁一忍不住轻轻咳了两声,脸颊发烫,连呼出的气体都带着热气。胸口的钝痛也压不住身体的反应。他难受地挪了挪身体,身上的软玉也跟着蹭了蹭,反倒更激动了。

“这点伎俩,你还激怒不了我,”傅灵佩慢悠悠地道,“你,和你那师叔都是金丹期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但是想必动用不了超越筑基的力量。你我联手奋力一搏,还是有把握的。”

傅灵佩正待要追,却被侧边的一只手拉住了,指骨洁白如玉。刚刚还气势凌人的身躯似受了重伤一般,竟连站也站不稳,只能靠拄着剑勉强支撑。

“叮——”一声,一阵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傅灵佩忍不住甩了甩头,眼前一阵迷蒙,头脑发晕。糟了!中了暗算,她强撑着先往身上套了几层灵力罩,去势不缓,一剑下去,冰吼兽顿时被劈成了两截,横尸当场。

邀月秘境地处玄东界中部,离得天元派倒也不算太远,以妩清元婴期的修为,不过是一刻便到了。

朱玉白略张了张口,看秦绵还在滔滔不绝,便又闭上了。

傅灵佩看着眼前依然白衣飘飘,气质出尘的男子,心中沸腾的杀意慢慢冷却了下来。

沈清畴倒是一脸处变不惊,提起袍摆向傅元霸行了个晚辈大礼,宽大的袖口划出优美的弧度。

周围斗剑的都停了下来,看着正中对峙激烈的两人。金灿灿的手几乎抖得握不住眼前的重剑,虎口磨得通红。傅灵佩却仍无所觉般攻来。

那个“子”咽在嘴里,愣是没吐出来。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白袍女修,顿时大感不妙,却还硬梗着脖子,直挺挺地站着。

剑池已然一片死寂,只有池内潺潺的流水还在噗噗轻响,伴随着那细微的,前行的脚步声。

青光去意未绝,仍然带着骁勇之气撕空而来。

“为何?”陆玄澈的脸一下子煞白,像是想通了什么,恶狠狠地道,“那日那人,是丁一对不对?我就知道……”

傅灵佩并不是优柔寡断之辈,直接作出决断来。

场中的傅灵佩也感受到了直面而来的压力。那一件,带着气象万千、排山倒海之势朝她而来,在漫天火海中硬生生劈出一条生路。

穆亭云打了个哈哈,笑着道,“刘长老,先别急,这事嘛,好商量。”笑眯眯地摸着胸前的美髯,慢条斯理地说道。“至于,你刚刚说的,提亲,是……?”

不过几日不见,怎么主人身边就多了丑女。心情一点都不明媚,哼!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双目圆睁,才想到一种可能,不禁目眦欲裂,大喝一声,“你,好大的算计!”

“一万四!”

不过,看着一会已经再长出一小截枝干来的灵草,她不由释怀了。这般运道,她该知足。有此等利器在,又何愁炼丹不成。也怪不得,前世傅灵飞的炼丹天赋那般惊人,有这等挥霍不尽的灵草练手,便是朽木也该练出来了。

此番心理傅灵佩却是不知道的。此时她正狠狠瞪着那两男修,火冒三丈。

“徒儿已有对策,请师尊不必劳心。”

傅灵佩作别二人,也慢悠悠地跟上了。

前世傅灵佩因是火灵根,与碧海听涛诀并不吻合,学的却是师尊在外历练得来的烈火剑,地阶上品剑诀,也尚算不错。她因性子问题,不似师尊是个纯粹的剑修,剑诀于她不过是攻击手段,所以倒也并不遗憾。

想来是应该来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傅灵飞煞白的小脸,道,“幸而我留了一手,你说,我要是施以追根溯源术,结果会如何呢?”

想到这,脸腾地红得似要蒸腾出水气一般。

突地顿住,黑眼珠呆呆地看着一旁的沈清畴,直愣愣的。

“我有个主意,你我合作,若取得噬灵蝶卵,二人各取一半,如何?”

“咄!——”以灵力为刃,全身灵力狂勇,往前方破去。

傅灵佩不由瞪大双眼,直视眼前女子。看着她眼中戏谑之色,不由好气又好笑。前世她经历顺畅,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跋扈之气,却也不会颠倒黑白,信口开河。所以自是很难理解眼前女子的心态,不明白这般作为除了让她出口气又有何用?

“傅灵佩,甲子、乙丑、丁寅三洞,三百灵气楸。”

可惜,灵器对她来说还是太过勉强,用一次全身灵力便几乎消耗殆尽,看来只能作为生死关头扭转乾坤之用了。这把灵器却是能一直用到金丹期,十分得力。

傅灵佩被其表情所感,也看了过去。不由呆住了。她看到的是什么?莫非看错了?再度揉了揉眼睛,她才确认。盒内是一只软绵绵的包子,白嫩嫩,圆滚滚,尖尖顶上似是还冒着热气。

坊内常年人流不息,白袍遍地,但是其他门派修士或者散修也多喜欢来这淘货。毕竟天元派属于杂修大派,符、丹、阵、器都有涉猎,品种齐全的很。

她掩面奔逃而出,此等窘境,着实让她无颜见人。虽则她现如今并不爱那些红妆绿抹,也常常忽视仪表,但是起码的整洁和合身对她来说还是必要的。

门规所限,同门之间不得私自斗殴,但又怕矛盾激化,宗门特意人性化地在每个峰头的半山腰都设立了一个演练场,为修士解决私人恩怨之用。

“是啊,给您提鞋都还不配呢。“

“愿不得,愿不得……”傅灵佩喃喃道,那么前世种种,便可解释了。为何她傅灵飞一个四灵根,能在后期早早便超过自己到达金丹后期;为何她傅灵飞每逢秘境,即便全军覆没也能一人逃出生天;为何她傅灵飞灵宝层出不穷,灵丹妙药挥手即来!

原本一个修士升金丹,实属寻常,除了关切之人,旁人并不会关注,也不会惊动许多人。

但是金丹历雷劫,却是极为少见,出现此种情况,一为天道不容罪恶滔天之辈,一则为前程远大之人,有升为大修士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