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完全控制不住内心的黑暗,想全部发泄出来,想把安之就按在桌子上,脱光他的衣服侵犯他,操到他哭着说再也不敢说那些让自己不高兴的话了!即使只是稍微想一想,他就觉得血液都燃烧鼓噪一般浑身燥热起来。

顾师傅笑了,他之前遇见顾雪洲的亲哥哥,才讨论过顾雪洲的婚姻问题,竟然这就有喜欢的人了吗?升起几分揶揄之情:“喜欢?小孩子们不都挺喜欢你的吗?”

“不是还有贝贝吗?”蒋熹年不耐烦挺教训他的话,他想起件重要的事来,转移话题说:“贝贝呢?贝贝现在还好吗?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吧?身体好些了吗?”

“啊啊啊!”杨烁拼了命地去控船,想要避开,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棵树越来越近。

蒋熹年和他说话:“这风大雨大的,真是麻烦你们了。不过我是为了给相公求医,实在拖不得,两位小公子却是为何在这种时候外出呢?”

到了河边,这芦苇丛又茂密又绵长,他们耐着性子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发现了船的影子,杨烁先行跑过去,刚要往船上钻,啊的怪叫了一声,又跳了一下。

杨烁皱眉道:“是什么江洋大盗?我怎么不知道。”漕帮的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不知情,要么可能就是这个匪徒藏匿得太好了,连他们这些地头蛇也半点风声都没得到。

明明是沐哥儿要说亲,顾雪洲却莫名有点害羞起来,“这个……我原本是想找机会给你说的,但我想着你年纪还小……我怕说了你会恼我。”

叶太太在院子里等着李娘子来拜见,但见嬷嬷引着个美妇人走来,这妇人容光艳丽,看着不过三十左右,穿着件茜红色的褙子,配了雪白的挑线裙子,只戴了副珍珠头面,但发簪上的珍珠快有鸽子蛋那么大,浑圆而有亮泽,待她走进了屋子,在阳光下瞧着是茜红色的褙子看着竟变了种颜色,成了梅红色的。叶太太仿佛听说过是新出了一款叫云锦的缎子,用了特殊的染艺,每年不过几匹,连宫里都不供的,据说一尺就要百两银子,且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这李娘子竟然买得起,她就是到时候给囡囡置办嫁妆也买不起那么好的……不过穿得这么郑重来见她,也算是有几分心意。这种商户女人就是再有钱也买不来自己的地位的,更何况她还嫁个没能耐的丈夫,听说还倒贴钱养男人……

沐雩挑了下眉,他知道瑶芳娘子口里说的“公子”不是他,是指顾雪洲。画舫和歌姬都是顾雪洲找的,那傻子肯定直接去找玉夫人帮忙了,沐雩瞧瞧周围人刮目相看的目光,没觉得多骄傲,只淡淡地道了谢:“多谢瑶芳娘子了。”

顾雪洲心虚,没敢走,也没敢上前,在边上默默看着沐哥儿写字:“你写得可真好。”

顾雪洲按住他:“好好好,不是不是……”他想了想,顾师傅还是专精跌打外伤等的治疗,沐哥儿这点小病他也能诊断,他还小嘛,应当还不严重,明天去买点药做天王补心丹给他吃好了。

鉴明合掌道谢:“多谢您的指点。”

“大师兄,你终于来了。”杨烁笑得露出一排编贝似的白牙,还有颗尖尖的虎牙,搂住他的大师兄亲昵地说,“可吓坏我了,原来我奶奶不是生病了,是骗我回来要我娶老婆!我怎么能娶老婆呢?你说的,娶了老婆失了元阳我就练不成神功了!”

“沐哥儿!”顾雪洲着急地道,“再不追就抓不到人了。”

玉夫人挑了挑眉,“没有了。”怕是再说下去,顾小东家的猫就要亮爪子了。

顾雪洲心里有些难过,他想了好一会儿,自责地道:“……抄书多累啊,这一定要占了你读书的时间吧?书院的其他学子家境都好,你却跟了我受穷,也给不了你多少钱。如今铺子的生意好起来了,你要是钱不够同我说就好,我多给你点,不要再去辛苦抄书了,好多些时间自己读书。”

顾师傅笑了:“那杀人用什么厉害?”

顾师傅看他稚嫩的小脸全是不服气,很是好笑,“多少人想当我徒弟我还不教你,你倒好,还嫌弃。这样吧,先歇一会儿,我和你说说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比力气比技巧,沐哥儿之于顾师傅不过小鸡之于老鹰,顾师傅稍动真格,不过两招,沐哥儿落了下风,又错失良机没能躲上房梁,被牢牢地压制住,他被逼到绝境不得已只能亮出了手上的刀子,顾师傅往后退了半步,嗤笑了下,接着大步揉身而上,抓住沐哥儿的手腕,一扭,刀子铛的一声掉在地上。

顾伯索性一口气都抖露出去,“他本性恶毒,小小年纪手上就沾过血,你说他会妨碍我家少爷的女缘,我却怕不止如此,我怕他迟早有一日还要害我家少爷的性命……我们不过平凡人家,实在是别无他法的。大师慈悲,能否再给个指点,化解这段孽缘。”

柳三娘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回望着这个看似漂亮纯真的孩子,害怕得颤抖起来,“你、你……”

本来就算账算得头昏脑涨,顾雪洲更头疼了,可要他反驳吧,似乎也反驳不上来,他手上被沐哥儿咬出来的牙印都留了个浅浅的疤痕,可如果要问他后不后悔遇见沐哥儿,他是一点也不后悔的,“阿伯……”

“小猫啊。”顾雪洲头也不抬地说,他正紧张着怀里的小猫呢,他想接了沐哥儿之后就赶紧回去,这小猫有点病了,得给他弄点药,“我们回去吧。”

顾伯冷笑道:“他还怕被吓着,他才八岁就敢对人动刀子,会被吓到?”

沐哥儿被他的动作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怎么了?”

喔,沐哥儿是今天被送走。顾伯记起来,不在了,难怪这么安静。接着他满意起来,走得好,这事可不就是他和顾师傅两个人在背后撺掇的,总算是成了,陆家也是个好人家,他自认非常对得起沐哥儿。

顾雪洲听着听着就有点笑不出来了,他出神地沉默了片刻,环顾四周,并没见到沐哥儿的身影,应当没有被那个小家伙听到,扶着椅子坐下来,“您让我想想,可以吗?”

“我前些天不是带你去了学堂吗?你要去念书了,我给你买了笔墨,还缝了个书袋,你来看看,好装不好装。”顾雪洲说。

“你呀,做了什么我都知道的。你跑回去报仇的时候害不害怕?”顾雪洲问。

“可是,有些事既然到了眼前,你该去做那就得做,这还是您教我的。”顾雪洲说,“我做不到置之不理。”

顾雪洲叹气,他或许有点优柔寡断,但绝不是个傻子。

刚才进来大家就发现房间里血迹斑斑,乍一眼看到沐哥儿身上有血,还以为是孩子受伤了,而今定睛一看,顾轻鸿才发现沈玉官下半身都是血,顺着血滴的方向,他几步找到床边,床上有一大滩血,丢着被切下来的阳器和卵蛋,纵是顾师傅看了也觉得□□一紧。

沐哥儿看得点头,倒没刚才生气了,这个大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难怪他刚才被抓住了,他在戏班子练功极为刻苦,身手灵活,等闲的大人是抓不住他的,被抓住也不算多冤枉。又想,要是能从这个顾师傅身上学两招就好了。

顾师傅不理他,继续说:“但我觉得,假如这孩子说的是真的,这个戏班子拐了他,既然拐了他一个,指不定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索性从这方面入手,官府出面,届时孩子可以清清白白恢复自由身,再讨论去留就正大光明了。”

他轻手轻脚爬上床,悄悄钻进被子里,被子很大,他只占了一个角落。

“原来你不是小哑巴啊。”顾雪洲愣了愣,这孩子声音也和长相一样美,出谷黄鹂般,咬字清楚,清亮澄澈。

沈玉官皱眉:“那老色鬼实在难缠……我得想个法子且推脱了他。”

顾雪洲惭愧,认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想沐哥儿和他表白了那么久了,最多也就在雷雨天跑来要和他睡一张床抱抱他,偶尔亲亲他的手指,更多的出格的事好像是没做过,他忙不迭道歉。

沐雩就如愿以偿地又又又以正直纯洁的理由摸上了安之的床。

顾雪洲趴好,衣衫半解。

沐雩伸手去扯他衣服。

顾雪洲吓了一跳:“干什么?”

沐雩皱眉说:“穿着衣服怎么按摩?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顾雪洲每次都被他的歪理说的觉得自己才是错的,有点愧疚,迟疑地把上衣给脱了,在沐雩面前露出整片白生生的背来,重新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