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秦征陆叶儿,赶往天枢洞。

秦征道:“你是什么意思?”

华青囊问:“怎么了?”月季儿说:“宗极门的沈宗同师叔识破了二师兄的计谋,知道我们桃源如今防卫空虚,要我待会提这两个人去问话呢。若他们是箕子冢的人,这番只怕少不了要吃苦头了。”

秦征向陆叶儿使了个眼色,陆叶儿会意,知道秦征是要自己在危急之时动用色言色象界以图脱困,两人到此地步,虽未用上心语,却也已有点灵犀一点通的味道了。但陆叶儿却没什么动静,她心里想着:“我若不表明真正身份,管美人势难信我,但若亮明身份,虽然管美人非马上放了我不可,可是……罢了,且再看看。”

管仲平叹道:“不是外人——是……是丁贡!”

过了一会,咳嗽渐止,神案后面又响起了凄厉的箫声——正是吸引秦陆二人前来的那调子!不过这次频率却稍有不同。没过多久,屋外便有忙乱的脚步声,却听一声痛哭从大槐树的方向传来:“宿叔叔!”再跟着大门外又有惊呼:“洛叔叔!”呼声已到大门边。

陆叶儿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桃源之中,高手并不止地火水风四大守护。”

陆叶儿哧的一声,道:“又是王聃衍那老顽固,我说雷伯伯也真迂腐,他就算违禁教你武艺又怎么样?难道王聃衍还能赶来把雷伯伯给废了不成?”

陆叶儿呀了一声,叫道:“我听我爹爹说,管美人的修为已经堪称一代宗师了!若这里还有三个和管美人差不多本事的宗师级人物,那可真是了不得了!外头的秦军,是来围攻他们的吗?不过如果其他三个人的本事和管美人差不多的话,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另外三人是谁,你知道吗?”

雷炎青涩一笑,说:“管叔叔,是我啦。”

她瞪了秦征一眼,却见他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陆叶儿不由得一怔,想起自己刚才的言行举止,心道:“我为什么要恼他?他吼任他吼,我为什么要放在心上?”脸上忽然一热,暗道:“哎哟,不好,我的这些心思,可别让思儿知道了,要是被她知道,回头还不得被她羞死?唉,最近的心情,都被秦征这小子扰乱了。”

“难道说……那张地图没错!桃源真的在这里?可为什么我们当年却找不到桃源的入口?”心想当初若能顺利找到桃源,那么秦渭或许就不用死了,想到这里忍不住心头大痛。

“是啊。”雷炎提起上九先生来,脸上便充满了崇拜之色:“我师叔祖同时也是我义父的本师,说起来我也可以叫他老人家祖师爷呢。我听我义父说,我师父本来就是当时第一流高手了,自上了潜山之后,得到了我师叔祖的指点,武功剑法更上层楼,现在已经不用赤霞剑了,所以就托人将这赤霞剑送到桃源给我,作我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那少年笑道:“昨晚二十几个一流高手都留不住我,还怕谁来?”

经过那两具尸体边上时,问陆叶儿道:“丑八怪,你认得的人多,可认识这两个人不?”说着将那封信也给她看了。

一念及此,跟着想到:“正一宗和宗极门一玄一武,乃是拥护大晋的两大宗派。正一宗的人既然来了,宗极门当然也同样能来。不知道孙宗乙是否也到了!”

雪鹫仙姑却指着半空说:“不是!你看天上!”原来天上也飞满了鸟雀,乌鸦、麻雀、黄莺等各类大小鸟类全部从林中飞出,也似在躲避什么灾难似的。

场中所有人都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连秦征也回头一望,忽觉篝火边气场一动,暗叫:“不好!被这小子算计了!”

朱序道:“那又不然,我料这次进攻桃源,邪马台大侠必能遇到一个好对手!”

秦征在剑道上也有甚深造诣——他心目中的假想敌是宗极门,自然对此道极为上心,尤其见识过凰剑湛若离的剑法之后,那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这时忍不住轻轻一笑,说道:“小道对剑法的事情所知不多,只听当今世上若论剑道首推剑宗三传,邪马台大侠剑法通神,却不知和剑宗三传相比谁高谁下。”

秦征心想:“原来是一对母子在对话,这两个声音,好像都在哪里听到过,耳音有点熟。”

恐惧感在那一刹那间忽然都消失了!

秦征这时盘旋在离地一里的半空中,与五头大雕周旋,却听那唐柳生道:“茅云子!这小子是我的,你别插手!”

他赞是这么赞了,但那僵尸手一伸,竟硬生生的就把长矛给抓住了,矛尾不断颤抖,矛头却已刺中了他的胸口,但夹带着秦征两倍劲力的长矛,矛头触到对方胸口却如中败革,噗的一声哑响,竟然刺不进去,矛头反而歪了。

果见你渔女端上了一大碗鱼羹来,赵整慌忙接过,拿出块干净的毛巾来将碗筷擦了又擦,简直要蹭下一层皮来。

那老樵夫坦然受了他这一礼,跟着便要离开,秦征忽然想起昨晚那丽影,赶紧追上两步,问老樵夫是否曾见一个极美的女子。

秦征自在第四层玲珑塔的雷云之中领悟到了雷机之玄奥,本来已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似乎天地的道理已经领会得透彻,风雨雷电皆能运于掌心,可是这时看到这自然形成的雷霆,其惊天动地的威力和玲珑塔内利用阴阳磁力造成的雷机电劲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心中大生敬畏,寻思:“负先生还有丑八怪的那招避雷的功夫虽然了得,然而那也只能卸掉我的掌心雷,如果是直面这天地之威,负先生或许还能抵挡,但丑八怪多半就抵挡不住了。”

秦征道:“你这一招‘缩地剑示’,和你刚才那招定身幻,就原理来说是一样的,乃是以念力之法入于武学,定身幻是瞳幻,以眼神发出异样瞳光欺骗敌人的大脑,使对方产生错觉以为时光停止了,而剑示也是同样的道理,也是欺骗敌人的大脑,让对方对自己的行动形成一个短暂的空白期而看不见你的行动,而你刚才就是利用这个空挡,忽然从远处到了我身边——我说的没错吧?”

秦征哼了一声,心想:“刚才那一招应该是精神幻术,她果然也是念力高手。若不是我学过心言心象的功夫,刚才就危险了。”人要真被定住半个时辰,那还不任人宰割?

据青羊子的笔记记载,这血葫芦是能摄取敌人魂魄的,但要成功摄魂,除了施法者功力甚高之外,中间却有好几个难关,如要选好时段,配合阴阳时节,布下阵势,此外还必须诱使敌人的元神与血葫芦产生响应——可能用血葫芦的既是高手,则他的敌人自然也是高手,高手对敌之时防范必严,谁会这么容易中计?所以当时秦征读到这则笔记时不免笑这血葫芦号称至宝,其实却无大用处。只有在噬魂阵中,那血葫芦才能自主发挥强制夺魂的威力,但敌人只要避开噬魂阵,这血葫芦岂非又无作用了?

朱融失笑道:“这倒也是。”

负心人回头一看,只见秦征已被烤得昏昏沉沉,他忖道:“我还抵挡得住,这小伙子却转眼就要被炼化了!”情急之下将秦征一推,推回到了第四层去。

秦征心里盘算了许久,心想:“我再瞒下去,以他的本事,迟早也能发现真相,那时候反而显得我不够磊落。”便决定不再隐瞒,黯然道:“先生,家师其实已经仙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