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伊支马真的来了——据张禄估计,一则自己撇下八尺琼曲玉而仍然不为诅咒所伤之事,已经有人密报了伊支马;二则伊支马也从那刺客口中,得知了张禄的破法之力、斗战之能;第三点,张禄没有直接冲出去取他级,而要他前来相会,让伊支马窥到了一线破局之机。越是强横的统治者,当现自己的势力、武力,无论明的还是暗的都对强敌无效,自己简直象是光着身子在人前****一般,这心理落差是非常骇人的,他所能做的唯一应对之策,那也就只有下跪告饶啦。

所以他故意向外界展示自己毫无疯癫迹象,以此来迫使伊支马再出后招。果然到了第二日的晚间,夜半时分,张禄正在案前打坐,心中猛的一动,觉得有什么东西莫名其妙地进入了室内。

最后好不容易拿出结果来了,那就是——月御子和少彦名两人一起上……貌似根本就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嘛。

对于张禄的到来,伊支马方面当然也不会一无所知,只可惜慢了一步,人已经被女王给带走了。伊支马闻讯,急忙带着一名正在与自己贸易的韩商,前往王宫求见女王——不管能不能把那汉人拉到自己一边儿,先得把他跟女王的联系给砍断喽。

然后他就大致探明了,光自己这直线往北,就先后穿过六个国家的领地,从南方的狗奴一直到北方的邪马台。而且他还现,狗奴人貌似和邪马台人并不属于同一人种,前者又矮又黑,更接近于东南亚人,后者相对高大其实平均下来也不过一米五出头罢了,肤色也白一些,更接近于东亚大6人。两国不仅风俗习惯,就连通用语,也都存在的很大的差异。

好在那祟并没有进化的迹象,张禄真气所注,当即消亡。然而祟是灭了,那鲨鱼微微一愣,却仍然不肯善罢甘休,抬起头来再要噬咬张禄。张禄又跟方才一样,双手扳着鲨鱼上下颌,奋力一掰——这不需要借力,比拳打脚踢方便得多——鲨鱼吃痛,朝后又缩,然后一掉脑袋——跑了。

问起下海之事,村民说你得继续往北走,海西县附近禁令较松,可能会有渔船。可是张禄等到了这一步,才猛然反应过来——就算能找着船,我怎么把船弄到手啊?我又没钱……早知道当日在博望,就请曹操施舍一点儿了。曹操倒确实曾经想要给他一笔“祖道之金”来着,也就是饯行钱,然而张禄当时没过脑子,笑着说:“吾修仙道,无求凡俗,钱何为用?”

郝元节瞥了娄圭一眼,心说这种话也就你能说,你跟曹操是老交情,敢于当面顶撞,别人怕都没这个胆儿……可是你这么直言不讳,不给曹操留面子,如今曹操大权在握,气量反倒日见狭窄,不知道他还能够容你多久啊……

张禄挺大方地一伸手:“既然如此,不如你拿去炼宝吧。”对方既然不贪心,他也就不强留五色石——再说了,这玩意儿会衰变,自己带着多少有点儿不放心……

张禄更惊了:我还以为是兔子,原来却是西斯吗?!

裴玄仁,就理论上而言是自己的老师,而且在创建这个属于自己的世界的过程当中,也帮过不少的忙。但是张禄真不想见天儿跟那伙古代人……仙打交道,而宁可面对自己世界中数量还不够多的那些现代外形的傀儡人——比如说眼前这个女秘书。

安期生摇摇头,说天下高山多了去了,相比之下,咱们所居的这座山,就连泰山的高度都比不上,你可以仰起头来看,天高无垠,怎么偏偏就这座山被叫成了“天柱山”呢?

帝夋、帝喾、帝尧、帝舜,也包括大禹,其实都是和轩辕黄帝同时期的仙人,甚至有可能跟盘古、伏羲、女娲一样,只是同仙而异名而已。据说因为凡间妖法外道盛行,正法不传,他或他们一怒shubaojie之下,干脆断绝了天地之间的通道,也等于说把正法传承的纽带给割裂了。后来还是西王母、东王公二仙以外道入正法,得升天界,才勉强接上这个断层。

终究自己在表演方面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而且仙人是那么好骗的吗?你不多绕几个弯子,就想瞒得过仙人?这不扯淡呢嘛。

反正不管怎么说,刘累是一定要搞掉的,这重要性还在灭祟之上,所以自己就不得不登上张坚的贼船。至于说等到谪了刘累以后,该由谁来当天公,可以到时候视情势而定——就算把张坚拱上去,自己也起码得弄个一字并肩王当当才成啊!

反正仙人的寿数够长,我就不信你刘累一直那么强横,还谁都治不了了?

“今天上仙人张姓者,唯吾与张巨君耳。”

正这么想着,突然看到那个点奇点?中迈步而出一位老者。点无穷小,照理说不可能有什么东西从内而出外,就算有,在感官接受中,也应该是有物从点中化生,而不是出来,然而在张禄的感觉里,这老者确实是从点中而出,而那点虽被老者的身体所遮掩,但应该仍然存在。

“不错,昆仑为轩辕所造,轩辕既隐,遂为西王母收为己有。王母、王公,共造此天上世界。”

曹操瞟一眼郝孟节和王真,那意思:你们跟张禄说的吧?郝孟节终究岁数大了,反应慢一拍,王真却抢先拱手道:“因与张伯爵闲话,吾云雒中残破,恐难自守,驾可暂迁——真妄测度,明公勿罪。”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我又不是你家参谋,你就算想迁都也不会先通知我——你记岔了吧?别好象我泄露了你的军情机密一般。

主意打定,当即辞别了心模和尚,离开了法王寺。可是出寺一琢磨,要是这并非幻境,而是实境呢?既然来到了嵩山,我要不要再往上攀爬,去找找张巨君呢?反正幻境中一日,在真实世界里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左右不差这几天……

“其实吧,”灵台兄宽慰张禄,“你是在山上呆得久了,想找郄俭还没能见着,想找法镜和尚他又已经挂了,所以实在空虚寂寞,这才找我来聊聊天。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就跟这附近随便转转吧——下不为例啊!”

当然啦,郝孟节只是协助甄别而已,也有一类人,在他认为即便不算骗子,所习也皆旁门左道,不足为用,曹操却坚持要留下来。比方说甘始、东郭延年和封君达,这三人的修法不尽相同,但都自称“善御妇人”,能靠着采阴补阳来延年益寿——这曹操喜欢啊,哪怕郝孟节再不乐意,也都给我留下来先。

张禄心说我不再玩占卜了,这硬凑《易经》实在太费脑筋啦——“可试为陛下算之。”我掐手指头好了,你也不知道我计算的经过,我可以放心大胆地胡诌。于是右手笼在袖中,装模作样地一番掐算,最后给出的结论是:“所谓‘杼柚其空’。”

这回车驾是返回雒阳来了,可小皇帝身边儿除了一票混吃等死的没用官僚,就是嚣张跋扈的残兵败将,外加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连地方政权都很难重新组建起来,当然没心情去寻访张禄的下落。不过也真那么巧,竟然被一队徐晃部属迎面撞见了张禄,所以徐晃才一把扯住,说伯爵贤弟你跟我去谒见天子吧。

这年月的符箓与后世不同,因为很少用纸,所以大抵是以竹木做材料,尤其是桃木,据说效果最佳,只可惜竹木不方便携带——裴玄仁改用树皮,其实也算一种进步了。张禄尝试着自己造纸,先把穿破的麻衣、树皮、藤蔓之类反复蒸煮、长期沤泡,然后捣成糊状。山上竹子不少,他剖竹丝编成篾席,用来捞取纸浆,最后曝晒。

“汝归来而不见吾,无他,吾今已成仙矣。”

汉顺帝重赏了宫崇,但并没有太把这部书当一回事儿,仅仅藏入内库罢了。后来此书部分章节流传于外,为丰人张陵所得,并以之传子张衡,张衡再传子张鲁,就此诞生了五斗米道一脉。

张禄心说好你这长篇大论的……直接说想要找个天梯上天,所以跑东海上现了天渊不结了吗?我对你前面所说的那么多还真不怎么感兴趣……

说着话斜睨张禄:“卿其畏我乎?”张禄赶紧回答:“既见长者,敢不觳觫?”于吉笑一笑,突然问了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卿知何谓‘缘’耶?”

仆役比划出一枚手指来:“廉耳,止百钱。”张禄心说百钱还“廉耳”,还“止”?平年百钱就够买大半斛谷,够一家三口吃上小一个礼拜了好嘛?还真是黑心店啊,你怎么不去抢……没办法,偌大一个县城,私店仅此一家,他都不好意思不狮子大开口。

“我第一时间弄死他!”张禄手搭凉篷,朝远方眺望,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但我应该不会想弄死一条光头大汉的自己吧。”

“那就多看看呗,见一面少一面啦,”灵台兄吐掉烟屁股,轻轻叹了口气,“等你真修成了仙,自然你我化合为一,那时候想再见到背心裤衩的潜意识都难喽。”

严舆拱手道:“真主安在?还请张师指点迷津。”

大汉笑眯眯地望着他,却不说话。

走了不远,正当张禄在心里高喊“出来吧,出来吧”的时候,果不其然,那乞丐又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了,正拦挡在他身前——

如今郄俭再度提起这事儿,说我本领低微,算不到那么清晰,也分析不明白令师写下这两个字究竟预示着什么。再说咱们这回要去找于吉打问的谶谣,大家伙儿都解成姓张的要夺姓刘的天下,可说不定就真有个擅长弓术的高个子长人出来,射中一柄名叫“卯金”的刀,事情其实很简单……

庄光非止隐居,亦修仙人也,只是他终究没能修成仙道,在收了魏伯阳当徒弟后没几年就真的挂了,享年二百二十一岁。云牙子魏伯阳从此就靠着老师遗留下来的典籍、笔记,一个人在富春山上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