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女人追了上来,她虽已经年迈,但武功卓越,脚踏树叶从上空落下,风将她的锦袍吹得啪啪作响,落下的树叶仿佛变成了一柄一柄尖锐的钢刀,深深扎进泥土中。

“你们如此彻夜不眠的跟着我,我可没有闲钱来打赏你们。”冥中月脸色比昨日差了一些,发髻也有些松了,衣服上染上了尘埃,可他的脸上依旧fqxs带着笑。

对面的老女人脸色不变,只是深陷的眼窝中似乎藏有不满。

“这是**阵。”

凌寒落当然还记得他从应天门手中救下的青花音,并扬言要应天门门主亲自取回。

“修哥哥,以后就只有我们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做一个好妻子,为你生,为你死。”

一场小小的骚动之后,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四人向刘叔一家道了别,朝上杭出发。

凌寒落没有反驳,倒是他怀中的小狸朝着冥中月呜呜直叫。

青花音看着修尘殇黯然的神色,他在玉基城就知道凌寒落是易容而行,那时仅仅第三次见面而已,并且连朋友也算不上。

凌寒落在昏昏沉沉中感到刺骨的寒意,风呼呼的声音响在耳边。他朦朦胧胧睁开眼,视线中一片空芒。

“那江湖呢?哥哥不是说江湖才是自由的地方吗?”

凌寒落这才明白先生是想教他识字。

凌寒落所思所想与萧时臣不同,从外面的阵法来看,当时的人改变了河道的流向用阵法将路口封印,这说明那个留下阵法的先人是个高人,阵法历经千百年的岁月其威力依旧fqxs不可小觑。有此能耐的人相助这里面的人在当时身份一定不低。

萧时臣虽然一直在向前走,可有的时候他又觉得是自己在原地打转。

“修哥哥的声音。”

“两位公子可有受伤?”朝他们喊话的男人已过花甲之年,胡子很长,头发斑白。

“寒落,你一直活在没有光明的黑夜之中,心中充满对世人的怀疑和不信任。你为何不能相信我,相信我会守护你。你的家人,你的师友,这世界上有很多人爱你,而你却心灰意冷,充满绝望。”

山林之中开始起雾辨不清方向,天渐渐黑下来,偶尔的几声狼嚎在山中传得很远,一股阴冷的风呼呼直吹。

山中很多时候都非常宁静,唯有微微的风声和黄叶落地的声音。有两位武功高强的人从山林中一路追逐而来,此时正站在房顶上打斗。

“它的名字叫着月长,传说它长在荒芜的沙漠之中,要用五年的时间在地面上吐绿绽翠,第六年才开出一朵小小的四色奇花。就算用了六年的时间才开出一朵花,可它在两日之后就会凋谢,连同根茎一起消亡。如今这般,只需要片刻的时间它就会消散。”

“小狸,他看不起你的名字,咬它。”狐狸听见凌云的命令,立即张开一张大口朝萧时臣扑过去,要不是他躲得快,一双手都要被狐狸也咬下来。特别是看见那一排明晃晃的尖牙,让萧时臣直打哆嗦。

宗兰不知道答案,也给不了曲水想要的答案,所以他只好将手中的书信及令牌交给了他,让他远离小主人,让他安静。

当他将视线停驻在那个毫不起眼的面孔上的时候眼神忽然凝住。凌云眼露凶光,别在腰上的短剑朝曲水的脖子掷去。修尘殇站在曲水近处,见凌云的动作眼急手快的用两根手指夹住短剑。

凌寒落不是弱者,他的武功很高,但他的心很脆弱。他走在路上,几乎已经忘记脚下的路通向何方。他的心有些痛,从心底蔓延出的痛,他按住胸口艰难的呼吸,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都在旋转。

客栈飘来浓烈的香气,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用想就知道这香气有问题,可就算立即闭气还是让人失了力气。

“原来你是孤儿。我从小没有娘亲已经觉得非常可怜,没想到……”青花音黯然的说道。从小就有人说她是没娘的野孩子,每次都是修哥哥出面护着她,可是修哥哥的娘亲却从不亲近他。青花音偏过头看向修尘殇,而他微微皱着眉头一言不语。

凌寒落走出马车,一阵风吹来,将纱帽上的白纱吹得随处飘扬,风中夹杂着别样的气息,看着斜阳并没有人注意。

宗兰知道事情要遭,立即抓住曲水握剑的手,修尘殇虽然被嫌弃,但他还想平安的跟凌寒落到盛阳,和他身边的侍卫打好关系也是必然。

凌寒落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

“你胆敢……我的手……”仰坐在地上的西原慌张而又痛苦的朝凌寒落叫喊。

水中波光粼粼,凌寒落走到水边蹲下身子看着自己的脸在水中被荡成无数个重影。他不喜欢这张面孔,他不喜欢别人赞美他的美丽,这张面孔决定了他一生的荣华,一生的权利以及一生的屈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自己这算是越抹越黑吗?修尘殇悲催的想。

文殊兰认真的看着青花音,青花音沉默zhaishuyuan了良久点头。

“你也别生气,我就是觉得你成天死气沉沉的,失去了生机。人生需及时行乐,才不枉上辈子跌跌撞撞的磨难。”修尘殇的心境非常好,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他都能笑着面对,没有谁能阻止他畅快的大笑。在他的信念之中,没有什么苦难不能渡过。

“我说,你能不能关注到重点?”萧时臣并不是没看到那琴师的美艳,他单单在画像上就已经见惯了各色美人,也仅仅局限于画像而已。

此刻站在应天门门主身前的幻盗就是一个孩子,被门主摸着光洁的头露出赤子的笑容。

“是,是我的错。可是你是怎么受伤的?”

萧时臣被青花音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震惊了,竟然有人对一位妙龄女子也下得去手。

子规是个沉闷的人,不爱说话,追踪本是他的特长。而今他竟然未感觉到公子气息消失,他很自责并认为这是他的失职。

“凌寒落。”

宗兰一行四人,定下了四间房,除去公子单独的一间房,他们只需要一间房就够了,今夜他们三人得轮流守岗。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宗兰挡在少年身前,其余三人将少年围在中间,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人。

“我的落儿真的长大了。”这个伟大的皇帝,他刚刚自称的我而不是朕。

有这温馨的相聚,冥寒落都快要将沙幕绝忘记,好在他虽是一个不太爱管闲事的人但对自己有恩的人却是时刻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