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傅。”

“你没事吧?”凌寒落压在沙幕绝身上,他微微起身,以为压住了他的伤口。

拿着长剑的男人拔出手中的剑,嘴中吐出‘舞罗’二字,率先朝冥中月发起攻击。

凌寒落思索了良久又将视线投给他的兄长,冥中月无所谓的耸耸肩,对于目前的处境,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他避开长剑迎上这位妖娆的女人,女人面色平静的吹动手中玉萧,萧声虽轻却是震耳欲聋,这萧声让凌寒落的脚步慢了半拍,又有其他两个粗狂的男人刀剑齐发,凌寒落一面应付这两个人一面打乱这女人的声音。即便有人相助,这个女人却也稍稍乱了步伐。

“因为你从不需要自己动手杀人。”冥中月一句话驳了回去。

青花音的心溃不成军,眼泪就如决堤的洪水倾斜而下,那双原本灵动的双眼弥漫着水汽,一张小脸苍白如纸。

萧时臣不敢透露冥中月及凌寒落的身份。“等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虽说是亲兄弟,可两人之间没有兄弟相见的熟络,说话句句透着刺探的味道,凌寒落见到他平静得像是面对的一个陌生人。

“师兄,这……这……他是凌寒落?”文殊兰看着凌寒落吞吞吐吐好半天才问出了一句话。

“……这是哪里?”凌寒落迷糊了好一会才问出这句话。

“后来呢?”

凌寒落无从反驳,只能耐着性子听他讲。好在他悟性极高,很快便得掌握一二。

很大程度上萧时臣以为他们是在杜撰。如果曾经真的存在神裔王朝,那么那个神裔王朝到底在什么地方。

“公子,你还好吧?”萧时臣寻了一个平地打算将他放下查看一下他的情况,凌寒落轻缓的声音又响在了耳边。

远在崇山之外的宗兰一行人也听见了修尘殇的叫声,叫声惊醒了一群沉睡的鸟儿和刚刚苏醒的萧时臣、青花音一行六人。

“我们从远处而来,并未见过相关告示。多谢提醒,我们这就离去。”

其实修尘殇所要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表达会让凌寒落误会。他对青花音并没有男女之爱,只有兄妹之情,至少他自己一直这样认为。

“小狸,还得麻烦你,回去告知宗兰,让他们到下一个市集与我们会合。”小狸歪着头叫了一声,也不知是否明白了凌寒落的意思,只见他呜呜几声十分不舍的朝林中奔去。

他多想走得远一些才好,天涯海角,无人能够找寻得到。

“以前我以为月长花只是一个传说,就算存在,也是我一生都无法寻找到的。如今它选择生长在这里,大概就是为了让人看到它瞬间的辉煌。”

“谁起的这种名字?”这根本就不像名字吧,萧时臣在内心咆哮。

修尘殇听见凌寒落嘶哑的声音就像触电一般瞬间回神,坐到床边。“你可醒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我让萧时臣来给你看看。”修尘殇想唤萧时臣来给他看看,毕竟萧时臣自诩自己是神医,医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凌寒落抓住修尘殇半截衣袖,对他摇头不语。

“对不起。”曲水低沉的声音很轻,虽然没有人注意渺小的他,可他的声音还是被人听得非常清楚。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长得如此好看的人物。”站在强盗头身边的男人恰好与他相反,是个有个矮小,身材瘦弱的男人。

他一生的悲剧都只与一个人相关,他原本以为他不会被仇恨遮住双眼,当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之后,他发现仇恨非常容易,也只有仇恨才能让他活下去。

“好一个活得自在,为了这一句话我要敬你一杯。”萧时臣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站起身,沙幕绝很随和的与萧时臣碰了一杯,两人都很豪爽的一饮而尽。

客栈的小二一见这群人就知道来头不小,立即殷勤的跑上去拉客。

除了修尘殇的假笑之外,没人觉得这是一个玩笑。

“为什么?”修尘殇被凌寒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开始闪躲。他尴尬的饶头,平时他做事可没有这样不干脆。但这个时候面对凌寒落让他觉得有些紧张。

“我父亲是侯爷,姑姑是皇妃,你若从了我保证你荣华富贵,你如不从我当心小命。”西原企图用家中的势力让凌寒落屈服,以后玩够了再杀了他一雪此辱。

凌寒落从未如此迫切的想与修尘殇划清界限,从此再不往来。他放下双手安安静静的走到水边,脸上黏黏糊糊的感觉,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水是个奇怪的东西,无形无色,任你如何揉捏也变不成想要的样子。修尘殇幼时顽皮,山中又无乐趣,对水的掌控还是游刃有余。而凌寒落性格冷淡,做事严谨,从来不曾玩过水更别说游泳。修尘殇浮出水面随手摸了摸脸上的水,环顾四周,水面之上就只有自己的头,他也猜测到凌寒落也许并不会游泳,认命的重新潜回水中。

“文姐姐不要打趣我。”女儿的心思尽然显露。

“……”

他们原本打算在风尚楼多呆一段时间好让青花音养好身上的伤,只呆了两三天,青花音就已经呆不住,他们只好雇一辆马车上路。好在有萧时臣这位名医在,青花音的伤好得也非常快,一路上也未有受苦。刚到玉基城就听见这如痴如醉的琴音,青花音不管不顾的跳下了马车,如此他们才会出现在雨轩阁门中。

“……我不知道。”

“都是修哥哥不好明明都说好了,我要和你一起闯荡江湖,可是你却偷偷的跑了。”

“花音怎么样?”

同宗兰一同保护凌寒落的四大护卫中,宗兰年龄最长,为人稳重,其余三人平时都是听从宗兰的命令,被他当着弟弟般保护,性格更加激进、冲动。

修尘殇见他冷漠的脸收住没心没肺的笑,不过他相信他们已经是朋友,这世间的朋友不都是从这一步开始的吗?

宗兰想出门在外,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床肯定不会睡,晚上在板凳上将就一晚就成。

“哈哈哈……,你喝了我的茶焉能活命,只怪你太过自信。”领头人愤恨的怒shubaojie吼,眯着一双如鹰的眼睛,嘴唇微仰,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冥耀月得知宫中传信说四殿下清醒过来,立即往宫中而来,还未见到冥寒落,又听说他被父皇禁足在宫中。

本是夜半不宜进宫,可他还是来了。只是看见的依旧fqxs是奄奄一息的冥寒落。

过去,他是非常喜爱这个四弟的,小小的,白白净净的,像个肉团子,还会糯糯的追着喊哥哥。

身为大哥,他理应照顾好三个弟弟,可惜他一个也没有照顾好。冥耀月忍不住悲叹,小小的孩子长大了,身上的伤也更多了。

冥祈然已经赶来,也顾不上向他行礼的宫人,径直的逼进床边的人。

“父皇。”冥星文小心谨慎的唤了一声。

只见床上的两人都被包裹在一层光晕中,隐隐约约可以察觉两人额头上的汗珠和脸颊上所带的痛楚。

“这是怎么回事?”

“四弟犯了心痛病,凌云习得一种特殊的心法,正在为四弟推宫过气。”

冥祈苒也是练武之人,也知这种时候越是要静心等待。

“凌云?”

“父皇,他便是定国公凌单的儿子。”凌云五岁便是盛阳城家喻户晓的神童,对于武学的天赋更是让人惊叹。只因他说了一句话,凌单竟真的把自己的独子送到远隔千山万水的西南去陪伴单独在紫竹林的四皇子。

他没有注意当时站在身后的凌单是什么表情,更不知道他竟然把年仅八岁的儿子送到了那么遥远的地方。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两人身上的强烈的内力才渐渐散去。凌云恍惚的从床上站起身,见身着炫黑色的男人他神情一慌跌跌撞撞的摔在地上。他全身无礼,两眼昏花,浑浑噩噩的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