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既然知道他的身份,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凌寒落沉默zhaishuyuan寡言并没有接话。

绕是青花音及文殊兰这样的女子看着眼前仪容俊美,风姿独秀,纤尘不染的男子,也久久不能呼吸。他虽着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眉眼中的傲气和散发出的尊贵气质。这才是那个冷清傲慢的凌寒落真实的模样。

萧时臣被水淹得迷糊了眼,顾不得自身安危将凌寒落拉出水面。河道两边没有可攀附的斜坡,萧时臣只能扶住凌寒落向前游去。萧时臣体魄还算强健,可如此大的消耗体力让他也感觉水在变冷,好在沧河谷不是很长。

这些传说都是凌寒落从王先生的书典中看见的,他不知道真伪,既然先生让他看,也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只是后来所书开始模糊,晦暗不明。大概是他们已经远离故土,寻求安生之地,而没有记录全所有的故事。

可这第二日来找他的时候,他竟然让萧时臣去田里干活,只让凌寒落随他进屋,理由是不养吃白饭的人,萧时臣只能去田里帮忙收割糜子。

这位王先生是村里年纪最大的长者,在村中地位崇高,他的学识也许算不上渊博,但在这个村子里算是最有见识的老人,不过他也没有出过村。

萧时臣被凌寒落一句话吼得小心肝都颤了颤,只能在心中猜想修尘殇是怎么惹到他了,今日听见修尘殇的叫声大概是又被打了。

修尘殇颓丧的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自己该去追,可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寒落,可是又不舒服了?”只过了片刻,疼痛之后又仿佛没有任何异常。

“大概是因为你身上散发出的青竹的淡淡的舒心的香气,让我非常喜欢。还有就是……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常言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你如此赏心悦目的人在身边总比让花音一路跟随的好。”修尘殇难为情的说道。凌寒落并没有吝啬他的目光,注视着修尘殇。他心中想着,青花音貌美如花,对他又痴心一片,配他该是足够,可他为何不满足?

她似乎对沙幕绝并不陌生,透过他就像看着另一个人,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

“小狸。”

修尘殇放下双手按在凌寒落肩上。“寒落,有很多事一个人完成不了,你需要有人陪伴在身边,也需要接受别人的保护。”修尘殇低下头看向凌寒落手中的花。“花儿很好看,可与你相比,它就显得黯淡无光。”

这一声吼把萧时臣震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破名字?连在场听见他们两人交谈的文殊兰和青花音都没忍住大笑起来。

“是他救了我,可我从未保护过他。”楚池很自责,他对他说过恨他的话,曾经还想过无数次杀害他的场景。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恨也没有绝对的爱,一切因果自有定数。

青花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单纯的看着窗外。她从不在乎别人的生死,她只在乎她关心的人。现在修尘殇已经与凌寒落捆绑在一起,但这个凌寒落太过危险,她要想办法让这个人远离修哥哥。

“哼,你和你大哥一样,自寻灭亡。”说道楚玉,袁昌洪既痛心又愤怒shubaojie。

文殊兰和萧时臣都是被药谷收养的孤儿,他们天资聪颖,被药谷谷主收为入室弟子,萧时臣医术高明,虽在同门师兄弟中遭人嫉妒但也受到很多人的尊敬。

又行了三个时辰才遇到一个小镇,这个镇名叫图家,镇上的人几乎都姓图,镇上人不多,背着背篓匆匆忙忙的都是图家附近的农乡,镇上只有一两家还勉强过得去的客栈。

“……我……说真的啊,你看这人长得倒是人模人样,说的话真是太不好听,狗仗人势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实在是再好不过。”萧时臣用力推开文珠兰捂住他嘴的手,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指着曲水。

“一个人的力量终归很小,受别人的保护并不表示你脆弱。”凌寒落从未见过修尘殇认真的模样,就如同现在,双眼如炬,神情严肃。

凌寒落最恨别人用这种贪婪的目光看着他,而这个人竟敢伸出肮脏的手企图来触摸他的脸颊。凌寒落抓住伸过来的手,只是微微用力,手腕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张一脸陶醉的面容发出恐惧的嘶吼声,凌寒落只是轻轻一推便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保证我会保密,绝对不让第三个人知道。”修尘殇非常严肃的举着手发誓。刚才不小心弄坏凌寒落的琴,不小心将他拉下水,不小心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无心之过。

凌寒落又岂是轻易服从的人,他一只手被修尘殇抓住,一只手抱着琴,脚上却和修尘殇较量起来。修尘殇也料到这处,两人用双脚较量了几个来回,修尘殇虽然武功不弱,对战经验却非常困乏,脚上破绽不断,凌寒落乘其不备一脚踢在修尘殇的小腹之上。修尘殇受这实实在在的一脚,痛得腰都直不起来只好放开凌寒落的手,他弯着腰,双手抱腹,表情痛苦,还不忘抬头数落凌寒落的不是。

“花音,你可真好看。”文殊兰看着青花音镜中并不十分清楚的模样赞美道。

修尘殇叹息一声,他一直觉得他自己看起来不像坏人,可是怎么就让凌寒落如此排斥?

修尘殇为萧时臣的不着调表示惋惜,他总是与众人不在一条线上,但是从这一点看萧时臣是个实在的人,他不会被别人的美色所吸引,他这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个姿态算不上绝色也并不温柔的文殊兰。

那腰圆膀大的光头男人名叫幻盗,虽已过而立之年,心智却只有十来岁。据说是小时候发烧没钱医治烧坏了脑袋,可这力大的本事却是天生如此。

“花音,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到伤害,你这傻瓜跑来干什么?”修尘殇坐到床上抓住青花音冰凉的手。她没吃过苦,听修尘殇说这些,她就越想越委屈,都是修哥哥的错。

“如果你喜欢在这个时候追问前因后果,不妨直接为她准备一副棺材。”修尘殇被凌寒落的话惊醒,从曲水的手中将青花音接过来直接奔上楼,嘴上大声叫着萧时臣。

其余两人有些垂头丧气,他们是被宗兰的惊叫声惊醒,都怪他们太不警觉,连公子失踪都毫无察觉。如今找寻了几个时辰毫无踪迹,要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几人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杀。

“真是痛快,好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的打架了。”修尘殇大声说道。他以前在家的时候也只有家中的陪练和他打,但那些人也不敢对他出重手,出来闯荡江湖还没有真正动过刀剑,这算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出重手。

站在一旁的小厮立即回答道。“客房已经订满,倒是有一间通铺还有两个床位,只是这位小姐不太方便。”

“我并不需要你的提醒。”少年握着茶杯打量,茶是粗茶,杯子是劣质品,只有茶中的料还可入眼。

“我见她的时候她在一家青楼之中,她说她是你的母亲,现在她在什么地方还真不好确定。”躲避在这种声色犬马之地对于君岚来说的确是个好地方,可沙幕绝的答案对于凌寒落而言用处并不大。

冥中月用手中折扇在手心敲了几下。

“想必沙兄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吧?”

沙幕绝正色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