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开个玩笑,落儿何必紧张。虽说你我之间多有误会,可现在并不方便解决。”

修尘殇不敢走过去,也不敢对上他的眼神,察觉到凌寒落的目光他只能错开。

“公子,我们已经出来了。公子,醒醒。”

这小地方的娃儿最想听山外的故事,山外面的大千世界,对于他而言是个诱惑是个心之所望之地。

“这文字虽有变化,可也大相途径,如能知其一,便可知所有。”

“什么谢不谢的,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尹大叔拍了拍萧时臣的肩膀,拿着农具匆匆离开了。

“……公子,山沟之中雾气太重,这山雾虽是天然形成可含有毒素,吸入太多会制人死亡。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处,可前方看不清路,如何是好?”萧时臣很少遇见这种情况,山沟太深,毒素下沉累积形成山雾,飞禽走兽都要绕道而行,何况一旦进入就会迷失方向很难走出去。

“够了,修尘殇,我不想杀你,你我之间就此别过,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山上的官差见到有行人进入吓了一跳,伤及人命可不是小事。

“你我相遇本是偶然,我从来有过任何目的想要接近你,我是真心想护你周全。”

“寒落,天快黑了。”

修尘殇看着青花音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眼前。他抬头望着天觉得身体忽然变得沉重了。

“你可知这是什么花?”修尘殇摇头,就算知道是什么花,他也会将它折下来。

“你存心戏弄我是不是?我说你们姓凌的都是这种德性吗?”凌寒落才没有闲情看一个人笑话。很明显现在凌云也没心情。

“可是像他那种身份高贵的人为何要救我这种卑微的人?如果是哥哥让他救我,可他为什么不救哥哥?”楚池心中有很多疑问,他情愿活下来的是哥哥。

“企图?难道我就不能单纯的关心他?我承诺过会保护他。”修尘殇眼神如炬与凌云视线相对,少年人有坚定的内心,他从来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该坚持什么,他该做的就是排除任何会伤害到凌寒落的可能。

天亮了,风也停了。一个晚上的奔走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他靠在一颗树上不停喘息,心中是深深的不安。

凌寒落缓缓站起身,不再言语。他的心很痛,谁咒骂他没有心,谁说他一辈子都是活在别人编织的牢笼中。

人的命运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凌寒落看着修尘殇开心的样子真的很别扭,这个人……傻。

曲水平时虽冷静可也是一个有傲气的人,他从小家境盈实,过的也是养尊处优的生活,虽然家破人亡之后学会了隐忍,却是年纪尚小,功夫不深。

“我不是看他惹了你生气嘛,再说我也没打他呀。”修尘殇见凌寒落对西原下手凶狠,害怕他将西原给打死了,那才是真麻烦。虽说西原死不足惜,惹了麻烦终究不好,而且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少爷。”两个侍卫见意气风发的少爷手臂下垂一脸恐惧的无措模样,立即上前护住他。看少年身体单薄,年纪尚轻以为是非常好欺负的落魄公子,见到少爷受了难,却不敢上前去自讨苦吃,只能担忧的扶着痛得站不起来的西原。

世间所有人都喜欢美丽的东西,越是美丽越是充满毒性,生命也越短暂。世人只羡慕美丽,却不知美丽背后破碎的灵魂。凌寒落抚在脸颊上的手慢慢握成拳,眼中情绪看不出是悲是喜。他的样子变得安静,微微低眉不知看向何处,好像就要哭泣一般。

一路追逐,一路毫不留情的出手,凌寒落手中的琴也在两人的对决中牺牲。看着断裂的琴激起了凌寒落的暴虐因子,两人之间的战斗几乎变成了生死对决。修尘殇见他发怒shubaojie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又撞上了他的死角,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青花音坐在梳妆台边,看着镜中的自己粉黛桃花,不施脂粉翘比花娇,青丝垂顺纷纷洒洒,一身橘色女儿衣裙,竟是出水芙蓉般娇贵。

“……”凌寒落没有腰才万贯,没有美娇娘,没有藏宝图也没有武功秘籍。被修尘殇这么一吼,好像他真有这些东西一样。

“那个人长得真好看,而且琴也弹得那么好。”青花音指着楼上弹琴的人给修尘殇看,修尘殇漫不经心的瞟过去,确被那张妖冶的容颜惊得脑子顿了半响。不过他在嘴上还是不屑的说道。

凌寒落的武功已轻盈快捷为主,可攻可守。幻盗的武功毫无路数,只是用强大的力气来支撑招式,这一点凌寒落从他出手就已经察觉。而且幻盗的身上并没有杀气,他行为稚嫩,脸上强装凶恶的表情,看起来反而好笑。也正是因为如此,凌寒落才未有伤他性命。

修尘殇走到门口,手中端着药,听见青花音的声音迅速推开门。

医者父母心,干其他的事他是少根筋,但是作为大夫他还是非常称职,也只有在为病人看病的时候最好看,这是文殊兰的心声。

应天门门主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是以连他的门人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这你都知道?”修尘殇是有想过要和少年比试一番,竟被少年识破。也不知道是他太过大大咧咧还是少年太过聪慧。

“三位都淋了雨,在下多有打扰。三位还是先换下湿衣服为好。”宗兰礼貌的告辞,他下楼来是为了找小二打热水给公子沐浴。

这些人一改开始的和善表情,个个凶神恶煞起来。手中的刀,明晃晃的泛着白光。为首的是一位身着华贵绸缎的中年男子,脸颊消瘦,一双狭长的眼,脸上有一条并不明显的刀伤。他眯着双眼,向少年投去凶恶的目光。

凌寒落看着这块玉佩只觉来历非凡,定是十分贵重。

“三哥。”

两人相对而坐,冥中月笑容不灭。

“当是送给落儿的见面礼,放在我身上也没有用处,不过却与你很是相配。”

“多谢三哥。”凌寒落欲言又止的看着冥中月,他有一事想说可预料不到说出口之后的后果。

“有一事寒落请三哥原谅。”

冥中月难得见他如此神色,眼含愧疚。

“何事?”

“我看见母妃了。”

凌寒落不知这件事中原委,但他知道三哥的母亲的确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