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飞就这么叉腰看着她数,等她停下来,才冷笑道,“说完了?还有吗?”

“你可以瞧我不起我,所以我走了,可是你瞧不起范晓旖,我不知道我一怒之下会作出什么,所以只好请你离开,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廖明飞神色僵硬,声音却有些艰涩,“晚了……”

过了很久,她才回了过去:没有。

范晓旖端着杯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也只能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我现在也好好的。”

可以这样的举动毕竟被动,总不能每次她都盯着她们在聊什么吧?

范晓旖忙摇头,一摇,却扯着了头发,忙又乖乖不动,说,“不疼。”

范晓旖一直不是很想答应他的追求,自然不会跟他纠缠不清,婉言拒绝了,“我现在还不太希望有股东。”

本来她最近的订单就一直非常赶,她紧赶慢赶才好不容易赶上了第一单交付,可是看看后面还有那么多货要交,顿时又觉得时间紧得不得了。

范晓旖对这个新员工很满意。

因为之前的老换人耽搁了,她现在的订单十分赶,恨不得每天晚上都能睡在工作室,总要廖明飞催了又催才肯回家。现在终于有时间赶工了,范晓旖恨不得一口气就做下来再也不要停。

秋日微凉的夜风中,廖明飞说了句让范晓旖半天没回过神来的话,“范晓旖,我想辞职跟你一起干。”

“阿姨别这么客气。”廖明飞当着长辈总是这么谦逊有礼,让见识过了他到底有多霸道的范晓旖恨得牙痒痒,“今天我和范晓旖都从瓷博会回来,正好同路,就一起过来了。”

叔叔婶婶姑姑他们都没心情,也就随便问了句这是谁,就掠过不提。

廖明飞直指问题的关键,“那现在你这些订单怎么交付?”

袁昌鸣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要不要打个赌。”

范晓旖转头就走。

他问得这么直接,直指她缭乱的心。

廖明飞有些烦躁地直直地望着她,“我到现在还是没有担心你的权利吗?”

一群学生都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了。

还是旁边其他人忙过来拉了她两人起来,一边给范晓旖赔礼道歉。

她的口气有些不善,那女孩一怔,脸色就有些不好,声音就弱了下去,委委屈屈地抱着瓶子,“对不起,我不是……”

范晓旖别过脸去。

在她的殷切期盼下,等她终于得到了医生的许可能自由活动的时候简直觉得天都蓝了,这个热得简直要人命的天气都不是那么令人生厌了。

却也还是打从心底里感谢廖明飞。

过了好一会儿,廖明飞也再没动静。她不由疑惑抬头,却见他正含笑看着自己。

有了廖明飞帮忙,今天的单很快全部整理完了,明天寄走就是。

“有这么喜欢?”

外面的大雨“哗啦啦”下来了,来不及收的将近三百个坯被浇了个透湿。

范晓旖不由呆住了。

范晓旖越说越委屈,“我今年感情一直不顺,最近真的没心情谈这个问题。本来我一直想静一静,专心于我的工作,可是你却一直纠缠不休。这些日子,你帮助了我很多,我非常感谢,我也是真心愿意请你吃饭。可是,感谢就会变成喜欢吗?都是成年人,你也不至于把这两种问题随意混淆吧?”

可是她的工作室就在那里跑不掉,她天天忙得很,又不可能为了躲廖明飞提早下班。只好每天乖乖地跟着他回家。

梅雨过后进入盛夏,哪怕这时候还早,已经热得汗流浃背。

廖明飞认命地去帮她爬上爬下地搬东西。

有了上次痛哭的经验,老妈跳舞还没回来,老爸就先跟了进房间来,“怎么了这是,又遇到什么困难了?”

范晓旖却才笑起来,“昨天接了个比较大的单。”

廖明飞动作很快,只一靠近又立即拉开了,这样陡然变化的距离差让范晓旖好像微微有点怅然若失。

她和廖明飞,大概是在错误的时间相遇了吧。如果他们更早相遇,结果会不会不一样。范晓旖心乱如麻。

范晓旖愕然。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范晓旖面色酡红落荒而逃。

廖明飞突然把脸凑了过去,就在范晓旖心里一跳,突然觉得距离是不是太近了点的时候,廖明飞突然又一笑,“不告诉你。”说完又忽然起身把随手做的小维纳斯造像放到桌上,自己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