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情好了,看什么都顺眼,连带着这个拐着弯儿的表婶儿,张翠兰都笑盈盈地打招呼了。

何婆子反驳,“我没下毒就是没下毒,都说了我只放了几颗巴豆,也没想着让你真的喝了,说破天去,我也就放了几颗巴豆!”

四处碰壁的何婆子,就觉得自己该找点儿存在感了,于是,趁着府里忙乱,就闹了这么一出。

“……祖母,就是这样,娘走了之后,小丫鬟不尽心,把药碗给打翻了,被养的猫儿吃了,立刻死在屋里,我这才知道有人要害我……听说去拿药的时候,路上还遇到了大姐姐身边的绿枝,她还停下说了几句话,欺负拿药的小丫鬟……这事儿大姐姐去查,肯定什么都查不出来!”

颜书雪想明白了这一点,心里反而有谱儿了。

颜锦丰顺着颜书雪眼光看了下,微微一顿,脸上有些不自在。

佩儿这种情况就算卖了,能被好人家赎走过上幸福生活的日子,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而此刻的佩儿却什么都顾不得了,满心以为是春姨娘恶人先告状,把事情闹大了。

书房里。

更何况,佩儿那小蹄子竟然趁她不注意爬上了老爷的床。

颜书雪打个手势止住了小满的话。

最多就是实在无聊烦躁的时候,偷偷读几本话本。

春姨娘倒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全贵真厉害,真是让老何家出息了……”

一个堂堂探花郎,不知道做点儿实事,整日里哀叹怀才不遇,想着旁门左道,还好意思抱怨她让他错过了一次钻营的机会。

“环儿不信,就去远远的绕到屋后听了一下,隐隐约约听到屋里有个男人的声音……”

虽然只是个三榜的同进士,将将的没有落榜。

她相信这种事情,娘亲会帮她解决的。

算着日子,沿溪先生是大概两年后才声名鹊起。

“前几天文儿被雪丫头吓到了,这些天总是睡不踏实,他小孩子家的,总这样下去可不成,听说你那里有上好的燕窝,拿些来给文儿补补吧!”颜老夫人有些试探地对沈氏道。

绿枝和碧草看着颜锦丰脸色难看的离开,都有些担忧地看向自家姑娘。

更何况,娘亲和父亲还总是争吵,对对方似乎毫无敬意。

最终,颜书秀把帕子一扭,剁脚跑了。

他们也曾有过举案齐眉,琴瑟相和的甜蜜时光。

颜书雪泪眼朦胧,却坚决地摇着头,“不要离开,娘亲,这里是雪儿的家,雪儿不要离开这里。”

就连颜老夫人、春姨娘、二妹颜书秀都知道她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肆无忌惮的欺凌她了。

宇文岚她是不敢说,后台硬,可是颜书雪这还没嫁过去呢,就这么惹事,她实在忍不住的多说了两句。

“看到就看到了,多半是春姨娘派她出来办事了,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纵然有时候惹些事情,搞些恶作剧,也是少年人顽皮活泼,不算什么大事。

为此沈氏闹了不少次,可都没有效果。

又没那个魄力退亲,还来娘亲这里抖什么威风撒什么气?

准备跳舞的小姑娘不止颜书雪一个,前世只是她跳得太出色,别的姑娘们有些自惭形秽,没敢上前。

老夫人真是出身所限,对这种常识一点儿都不懂……

那时候她对宇文岚还是无比的爱重,心下难过得几欲死去,还是面带微笑,善解人意地帮他把那女人安置好。

已经成了靖王妃的颜书雪形容枯槁地坐在儿子毅哥儿身边,手中轻轻摇着扇子,为他驱赶着蚊虫。

人虽然出去了,可春姨娘一想到刚刚的场面,还是忍不住抹眼泪,“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摊上这样的亲戚……”

环儿体贴地上前劝慰,“姨娘且放宽心,您抬举他们,他们就是亲戚,您不抬举他们,他们还不就是几个乡下泥腿子……”

“这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春姨娘突然怒了,她再怎么生气,那都是她亲哥哥亲嫂子,她能抱怨几句,却容不得别人看不起,“以后再敢说这种话,当心我打烂你的嘴!”

环儿懵了一瞬,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连忙做势轻轻扇了自己几下,道歉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春姨娘也是倦得紧了,没有再多跟环儿计较,打了个哈欠,又睡了过去。

她本来年纪就不小了,不然也不会月事迟了都没想到怀孕上去,这次小产,是真的把她身子伤得狠了。

见春姨娘睡过去之后,环儿才捏紧拳头,恨恨地在空气中锤了几下。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她都对春姨娘这么忠心了,春姨娘现在身子又成了这样,怎么还是不松口让她伺候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