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汪宜正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吴公子果然聪慧,咱们现在便去验尸,余少白,你就在这村里打听,把案前几天的事情问个清楚。”

“为什么?”

“汪推官,这吊儿郎当的混小子是犬子吴子初,秀才出身,这是我家小女灵柔。”

雅阁里,吴子初一个人坐在案前喝着闷酒,对面放着一杯酒,却是无人来饮,“好妹夫,大舅哥敬你一杯。”

听到这话,余少白微微一愣,这是什么鬼?师太翻脸怎么比翻筋斗云还快,她不是担心自己叔父的安危,才跟自己大老远的赶到县城吗?怎么突然就不认识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东西收好,塞进了怀里,打了一个哈欠,他也感觉到困倦,便靠在树上睡了过去。

听到他的话,那人扭头看向灌木丛里走出的少年,也是吃惊:“道童,你怎么在这里?”

余少白一出寨门,便溜进了湖滩外的草丛里,看着不远处的水贼,正在清点人数。

听到这话,余少白苦涩的笑道:“别提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看他那模样,余少白生怕他下一句就是:要不你还俗得了,在本官手底下任职吧。

“行了,带他下去吧。”

“小道童,跟我去杀贼!”余少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黑衣男子硬生生的拽出了船舱,而此时他才明白,自己装逼装过头了。

“你醒了。”静梵师太停下动作,来到余少白身前,“你现在便跟我出吧,你是兰溪县人,应该路清吧?”

“嘶~”

余少白笑道:“浦江百姓都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觉得应该美胜天仙才对。”

余少白也听出口音有点不对,浦江……原来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兰溪县的地界,浦江与兰溪相邻,南北玉苍山分断二县,自己现在莫名失踪,小妹也跟着失踪,恐怕余母定是心急如焚,唉~想到这里,余少白不由得叹气,人最希望的是有牵挂,最不希望的也是有牵挂,没了牵挂,余少白也用不着担心余母。

听到声音来自游舫,余少白扭头看去,见是一青衣丫鬟,“在下正是余少白,不知严小姐可在舫中。”

我去~这小鬼怎么这么坑?

二老爷微微点了点头,只是说了句:“人都来齐了,便都落坐吧。”

当他夹住豆腐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坐在对面一脸微笑的容娘,他似乎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刚才猛如虎,生怕拧不掉自己的耳朵,下手相当的狠,这一进屋,如今对自己却是如此淑女,如此温柔,其中难不成有诈?

“我之前和吴家公子一同去了文曲诗社,这是我赢来的,你就放心吧。”

听到这话,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吴子初出声说道:“少白,你要走,也不急于一时,你昨天吐的那么厉害,还是在我家再休息几天吧。”

“会吃是福,这并没什么,对了……院子里我养了几盆昙花,正值花期,不知公子可有兴趣去看?”

“可是我已经跟我爹说了。”

“呵呵……用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高贵的人头已经被送进了郑府,郑显立若是知趣,便会让人为我顶罪,到时候就算是吴春想留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是我不想走罢了。”

“你小子进来是跟大舅哥抢鸡腿的吧?到底有什么事?”

看着爹爹和少年郎离去,容娘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进了里屋。

“兰溪县城最好的医馆在哪?”

“噢~”吴子初蹲在树墩旁止不住的干呕,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即便是在元末战乱期间都不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要不是今天吃的少,不然的话,恐怕该吐出来了。

县衙的办事效率也算不错,听到报案之后王捕头便带人赶往湖水村高贵家,看他脸上的表情也知道如今的他心情实在不怎么样接二连三的命案,给县衙上上下下带来一股不小的压力。

“春宫十八禁~这真是个好东西啊。妹夫,这本书我可是找了好久,没想到高贵小子竟有此书。”他仅仅看了一个书序,嘴已经乐的合不拢嘴。

“妹夫,那女人实在可气,竟不把实情告诉我们,看样子他们夫妻二人关系真不咋滴,会不会真的是积怨已久,高王氏暗藏杀心?”

余少白看着前面少儿不宜的插图,表情有些怪异,为老不尊四个字实在是贴切极了。

吴子初现在被那封信搞得正义感爆棚,余少白还没说完,他便已然走上前去,“这妇人犯了何罪?为何口口喊冤?”

“那是对面厢房的两位公子自带的,并不是本店的。”

“小草能在顽石之上生长,这种精神真是可贵,话说回来,我有点内急,失陪了。”说罢,余少白扭头朝门口走去。

余少白正想着入神,忽然听到一旁那哥们的话,脸顿时黑了,没想搭理这货,没成想这家伙这么死皮赖脸。

看着少女出痛哼,余少白这才意识到自己都树上掉了下来,把姑娘……砸晕了,最要命的是……这姑娘他还认识,吴家小妹吴灵柔。

“贾如花?妹妹这名字起的真好,就如同人一样。来,姐姐睡外面,你睡里面。”

傅央离开,八人这才来到了雅阁中,六人继续行酒令,余少白和李景名则是在一旁喝茶。

“东坡肉……怎么没了?”

听到这话,齐升脸上一囧,看向诸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他叹气道:“在象棋上输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妹夫,你这是怎么了?”吴子初看着余少白身上的狼狈,还有脸上的手掌印,不禁有些疑惑。

余少白推门而入,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果然与记忆无差,只是身形微微胖了些,不过却不减其美丽。

听到这话,余少白微微一愣,身上猛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吴子初整个人都不好了。

“至于王大胆……我在阿发家里偷走了砒霜,在十三日娘要去幽会王大胆时,先用迷药迷晕,把砒霜抹在了她的胸脯上,等到她和王大胆欢好的时候,吃下胸脯上的砒霜,便会中毒身亡。阿发,我要说声对不起,我没想到自己这么做竟会连累到李叔,我只是希望这四个男人的死,能够让娘亲回头。”

“李忠?恩怨应该没有,情字倒是有,她和李忠曾经有染。”

“老人家,听说您知道的事情特别多,所以想来问一问,这图山村郭三九的妻子人品如何?”

“哦?是谁?”

听到他的话,吴子初明白他的意思,便让李景名和霏儿小姐还有小妹先回图山村,自己和余少白有些事情要做。

……

余少白见他一脸得意的样,全然不顾身后已经黑脸的李景名,这家伙当自己瞎吗?

“少白,你看这是什么?”

问题被余少白推到了“大舅哥”这里,他开口说道:“这个……其实是和少白的长相有关,你看他长的虽不及本公子的英俊潇洒,但也算是耐看,恐怕会有不少女子倾慕与他,你想想,他是不是会成为很多人的妹夫,所以我给他起了个别名,妹夫,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十分的贴切?”

……

“既然这汉子也都说了,先把他的口证坐实,接下来恐怕又要跑一趟太平乡,自己刚回来,便又要回去,不是白跑一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