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知道了公主府的隐秘,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毕竟如果完不成任务的话,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虽然不符合自己的形象,但是该装的时候还是要装的。

安平郡主从床上坐起来,接过青荷递过来的残页,低下头,看了起来。留给青荷一个侧影,一截白皙的脖子,和长长的乌黑的头发。安平郡主脸色发白,秀气的眉毛向眉心拢起来,睫毛颤颤巍巍,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藏在袖子底下的手不自觉的抓着自己手心。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却击中安平郡主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安平郡主不解正待问哪里奇怪了,青枝就从外间进来。她低着头,从安平郡主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一截细白的脖子。她声音不大,却恰巧打断安平郡主的思路:“小姐,这是三叔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说完就两手捧着信件递给了安平郡主了。

自己怎么被安平郡主激的愈发的幼稚,竟然干出吵嘴这种掉价的事,还恶意挑衅。赵慧敏看着安平郡主离开,想着唇边还化开一丝微笑,安平郡主炸毛的样子还挺好玩的,如果和她吵架的不是自己就更好了。如果不是情敌关系,会是个值得交往的人。只可惜

安平郡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扶着青荷站好。向前几步将赵慧敏的丫鬟推到在地上,傲慢的睨了一眼:“我在和你家主子说话,你一个当奴才的插什么的嘴?”差一点就想用脚踩上去。

算了,不想了,还是去看看甯儿吧。

谢景倾被勾起一点兴趣了,其实他也不需要什么谨慎的计划,只要有效就好。他习惯性的食指和拇指摩擦,思考了一会问道:“不知道,你又什么高见?”

忘尘一走,谢景倾就吩咐浔文去搜索忘尘的底细。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查到了,也不难查,前面忘尘跟他谈过吴闻。一查吴闻,忘尘的身份就知道了,是沈冰卿。不过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身世和经历比较悲惨,谢景倾也不是没有见过更惨的,很快就把这个大胆而又身世凄凉的女人忘到一边去了。他真的很忙,没时间管这种小事。

“既然已经汇报完了,那忘尘就先告退了。”忘尘正是这名妙龄女子的名讳。她说完话也不行礼就掀开门帘,离开了。

陈延年略有兴趣的问道:“那她可和你抱怨过夫人的不是,或者怨恨夫人。”

福禄听了这话冷汗直流,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望侯爷明鉴,花时和奴才换班之后,奴才今日就没事可做了。于是睡了个午觉,一睡就道了大下午。听闻夫人出事,花时恰好在场,而且今日换班又那么巧合,让奴才不得不深思。所以一醒来就来举报花时了。”

陈太爷唾了口:“慈母多败儿,你会不知道他这出去是干什么?何必给他这块遮羞布?”二福是陈吴氏的小厮,二福知道陈延年在哪里厮混,陈吴氏自然也知道。陈太爷正上着火,自然也不愿意给陈延年好脸色。

玉翠一双媚眼含着雾气,脑袋里被这种**控制,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舒服。”

谢景倾知道他此时应该立刻找门客商讨解决的方法,虽然脑海里迅速的闪过几十种方案,可还不完善。他看见了浔桦,对浔桦说:“浔桦,你起来带路吧,去别庄。”又对浔文说:“浔文,你去跟范大夫交代一下后续的事情!我和浔桦先行一步。剑心回来后,叫他来见我。”

安平郡主早就忘了,谢景倾跟他说过什么,跟她说不要靠近他。她这是,真的记不得啦!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扑到谢景倾的怀里景倾:“我想你了。我是真的想你了!”

范大夫很快的叫人准备好了要用的东西,连自己的药童无涯也从被子里被挖了出来。重新接腿的整个过程中陈奉甯都没有喊疼,只是咬着唇。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陪在自己身边的谢景倾。圆圆的包子脸因为忍者痛而汗涔涔,粉白色的唇上被咬出一排牙印。青芙、青梦看着也觉得疼,一边配合范大夫的工作。

青枝脸红的抬不起头,抓着衣角,温声细语的的说了句:“多谢少爷!”眼睛转了转,就没有说话了,继续低着头。

范大夫还骄傲的解释,眼神闪闪发光:“我是神医无心的弟子,神医无心听过吧?身为他的弟子,我绝对不会有辱门楣!你们就不必担忧了。”

谢景倾自知理亏,虽然那吴大夫不是他杀的,却也是因他而死。见青枝这样可怜又护主的模样,心里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对青枝说:“刚刚来的那个范大夫,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大夫,有他在,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

安平郡主的厢房中。

安平郡主叹了口气,知道这是拜别,也就没有阻止晴语的行为,对晴语说:“好,我知道了。你回公主府找陈二叔,他会给你安排好去处的。”想起晴语照顾自己的那些日子,又是一番感慨,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你好好珍重。”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晴雪一时间很尴尬,很快用笑容掩饰了过去,问:“那小少爷怎么办?”

陈奉远听到安平郡主骂那行事的人是小人,眼睛不自然的眨了下,这个表情转瞬即逝。陈奉远安抚安平郡主:“思茗妹妹,你先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说。”

安平郡主也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毕竟外祖母从来不跟自己谈论自己的母亲,而父亲也告诉自己别在外祖母面前讨论母亲,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安平郡主就知道,在外祖母这里可以玩闹可以胡闹,却唯独不可以讨论自己的母亲。而每当自己问父亲这是为什么时,父亲都是沉默zhaishuyuan的,安平郡主就再也没有问过了。

“你叫什么名字?”安平郡主询问。

询问小厮:“少爷,现在在何处?”

安平郡主朝着父亲的书房而去,还没到书房,在花园里就远远的看见两个少年并肩的走着,两人身量很高,安平郡主还是一眼就认出哪个是自己的堂兄,陈奉远一身绛紫色的衣裳,头戴玉冠,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长身玉立,好以为浊世佳公子。

安平郡主本就有些困意,但刚刚被冰砚打断才没睡着,这下冰砚一离开,很快就入睡了,侍从看见郡主睡着了就给她加了条毯子。

“郡主,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了,小的怎么会知道少爷的事?”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今天恐怕是见不到三郎了,哪怕是拿出身份来压。恐怕是那个谢老头安排的。安平郡主浩浩荡荡的来又是浩浩荡荡的回去,一点也没有被拦在门口的尴尬。

那青衣女子的剑法越发凌厉了,而两边包抄过来的敌人更是叫谢三郎叫苦不迭。

“唔,和我一般大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外面走一走?”赵小姐弯起了她波光流转的桃花眼,抚了抚身上的不存在的尘埃。

呀,居然和自己一样大,可是看上去,好像比自己小的样子。

怎么办?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丫头了呢。真是奇怪。

安平郡主鼓着一张包子脸,转过头来:“才不要和你出去呢。”本来想从赵慧敏身上打听那封信的消息,可是赵小姐看上去很不靠谱的样子。

虽然赵小姐长了张好看的脸,可是这有什么用?

不能给自己线索,还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自己跟她一点也不熟,好么?!!

一点也不顾及安平郡主愿不愿意,赵小姐径直的走到安平郡主的身边,拉起安平郡主的手,似乎不将她拖出去就誓不罢休。

安平郡主挣扎想要从赵小姐的臂弯中收回自己的手,可是赵小姐的力气似乎有些大。

“一起出去走走,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突如其来的善意,让安平郡主有些蒙圈。

赵小姐勾起一抹坏笑,还是要有鱼饵,鱼儿还会上钩。

刚刚就很奇怪,安平郡主怎么会突然答应见自己,原来有求于自己,可是又不想开口。啧啧,真是别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