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阵阵诵经声,安平郡主推开窗户,看见在日光下照耀着的寺庙,神圣庄严肃穆。看不见僧人的身影,却可以听见他们虔诚的膜拜释迦牟尼的声音,。在这梵音中,安平郡主感受到一种心灵的慰藉和宁静。

“是么?你也看到那纸上写的什么了吧。”啧,口不对心,明明是在骂自己,却要违背本心来夸奖自己,一定很痛苦吧。既然已经当了自己的奴婢了,这种痛苦还是要忍下去的呢。

“是。”低眉顺眼的行礼,青荷从门边退回安平郡主的身边,躬身站在安平郡主的眼前。

范大夫还惦记谢景倾交代的要给安平郡主把脉,就出声道:“郡主,你余毒未消,让老朽给你把一把脉。”

“小心,少爷!”里头传来惊呼,安平郡主听到这声,想也不想的推开了门,大步的跑向里间。只见一只硕大的兔子趴在陈奉远的脸上,遮住了陈奉远的脸,能看见的只有兔子身上的雪白色的毛。安平郡主一把提起兔子的耳朵,将兔子扔到了青荷的怀里,抱住陈奉甯问道:“甯儿,你没事吧?”却没想过这兔子是怎么回事。

看得青枝青荷两人目瞪口呆,他们这时还不知道安平郡主竟然有这样的一面,活脱脱的一个纨绔二世祖。青荷反应比较快,出声阻止道:“小姐,您该去看少爷了。”委婉的提示在安平郡主,现在应该离开了。

外面夜色凝重,为数不多星星在夜色中寒光闪闪,就连萤火虫也难觅几只。回廊上挂着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树影斑驳的落在地面上,煞是幽深。

忘尘一进来就找了和合适的位子坐下,然后抬头望着谢景倾:“主上见谅,我随性惯了。”见忘尘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谢景倾就立马想到了林葉华。他就笑了笑,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只是问:“我给你一次机会,说你想说的。如果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以后就不要来书房找我,好好的在浔桦手下做事,我会给你想要的。”

此时剑心正在说着:“浮尘仙子是一百年前的一代毒圣,具体名字叫什么,出生于何地已经不可考了。唯一流传下来的就是一个传说,相传浮尘仙子是个大美人,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为了得到他,浮尘仙子做出离忧,用离忧控制住那男子。浮尘仙子本以为他不记得前尘往事了,就会永远和她在一起了。可天有不测之风云,那男子竟然爱上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即使失去记忆,也还是在第二次遇见那女子的时候又爱上了她。在第二次的时候,那男子就偷偷的离开,可是每天醒来都不记得前一天的事。浮尘仙子发现他逃跑的时候气疯了,在找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和一名女子有说有笑举止亲密,一怒shubaojie之下就用剑捅死了他。然后将尸体带回了家中冰封了起来,浮尘仙子一辈子都守着那具尸体,就没有出过山林了。”

“今日葉华发来消息,告诉我事情办妥了,那春华成了替死鬼,陈夫人的腿也折了。”那女子摇着团扇,回答的漫不经心:“只是可怜那何姨娘无辜受难罢了。”

忠义侯府正厅屋顶上。

然后又转过头狠狠的瞪着福禄:“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小人,我信任你,你却这样冤枉我。”

见父母二人面有疲惫之色,陈延年体贴道:“这本事孩儿的院里的事,却难为爹娘为我审问,本事不该。如今,孩儿已回来,就交给孩儿吧。爹,娘,你们先去休息吧。”

陈延年的手顺着玉翠的腰际下滑,摸向她的腰带,本来是一个好解的结,可因为心急也就解的不顺手。一怒shubaojie之下,陈延年就把玉翠的衣裳给撕了,露出她半个身子,精致的锁骨,往下是两个高耸的玉峰被红色的肚兜遮住,身上的衣裳半解半不解的,甚是诱人。玉翠无力的瘫软在陈延年的怀里,眼神迷乱。

燕春楼是京城里最出名的妓院,流风是里头长的最好的小倌,身为头牌,也是最难见到的。他长的好,可脾气却是出了名的差。和整个燕春楼里的温软不同。脾气傲的很,可偏偏那些达官贵人就是吃这一套。为了见流风一面,他们往往一掷千金,争得头破血流。乐得鸨母笑的牙不见眼,对流风也很是优待。在燕春楼里可以自由出入的也就只有这一个流风了。

可是安平郡主到底是控制不住自己啊!她整个人靠在青枝的身上,头发凌乱的遮住了她半边的脸,身着单裳:“景倾,许久不见,你最近如何?我……”青枝扶着安平郡主到榻上。到最后嘴里的思念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景倾,你不必紧张,他只是累了而已。”范大夫见谢景倾紧张就解释给他听。

浔文得意的说:“早就说了我家少爷不是这样的人,你还不信!”

青篱半张脸隐在烛火中,考虑并斟酌词句的告诉陈奉甯:“这,不太方便吧!少爷,您受了伤。你还是先躺着吧!”纠结了下究竟要不要告诉陈奉甯真相,还是一咬牙的告诉了陈奉甯:“而且小姐还中毒了。”

“哟,这是想好了怎么来害我家小姐就回来了?”青枝语带嘲讽。完全不见素日里的怯懦胆小。青荷拉拉青枝的手,示意她别说了。

“多则三两日,少则明日就可以醒来!”见谢景倾疑虑,吴大夫立刻回答。手指下意识的握了起,很快又松开。眼睛一瞬的向门口看了下。

“郡主,我怀疑栽赃我的人是晴雪。她这个人心比天高,看不起人,放不下架子,又羡慕我很得看中呢。”晴语真诚的看着安平郡主,她停顿了下,像是在回忆:“那天,我看她从我的房间出来,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回去拿些东西。没过多久杨嬷嬷就来抓人,说有人偷了小姐的玉镯。很快就从奴婢的枕头底下翻出了那只玉镯,不等奴婢分辨就将奴婢赶出去了。”

安平郡主觉得今天的晴雪似乎话有些多,和往日不同,有些不大对劲。听见晴雪说这句话,心中疑惑,却没有直说,而是佯怒shubaojie:“晴雪,你逾矩。”

陈奉远正色道:“甯儿的事已经有了些眉目了。”说着又正了正衣襟。

安平郡主出了声,没想到母亲和自己一样并不会下棋,想到两人相像,又忍不住心酸,若是从小可以长在母亲身边该多好。

安平郡主看向庭院才发现那小厮还恭敬的站在雨中不敢离去,就道:“你且进这回廊,我有话问你。”

林家两兄弟也担忧的想要前去探望,可又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好友的家室,于是表示了关心之义,就离开了。安平郡主和陈奉远急切的去了映竹居。安平郡主面有急色,走的极快,行走之间竟然带风。

安平郡主示意小翠下去,这小翠还是有些意思,倒是比青枝好些,至少不会畏畏缩缩的。神思飘忽了起来。这个堂哥,是大伯陈延年的嫡长子,母亲是琅琊王氏王昭逊的最小的女儿王姝灵,是嫡子又是长子,在家里自然是深受宠爱,在堂哥举行完弱冠礼后,告别双亲去了游学,一去就是两年,前些日子才回来,那时候自己还躺在床上养伤,来不及去见他。他又忙的很,只送来礼物慰问。两年未见多少有些想念。本来两人虽是堂兄妹也不可能这般亲厚,是因为宁国公主无子,又去世的早,在安平郡主的七岁的时候,镇国将军过继了长兄陈延年的嫡次子,现在名叫陈奉甯。陈奉远经常来看这个弟弟,所以连带着安平郡主跟他的关系也亲厚起来。本来过继之后,亲人就不应该这么频繁的来探望,只是陈奉远一直闹着要个弟弟,所以很是珍重这个弟弟。即使回到家后就是一顿打骂,但是仍然坚持的来看,镇国将军也很心疼这个侄子,也就默zhaishuyuan许了陈奉远的行为。所以三人感情深厚,陈奉远游学时经常派人送东西给安平郡主和陈奉甯。陈奉甯在安平郡主生病时也来探望过,只是那时安平郡主睡着了,所以也就悄悄地来悄悄的走。

刘静文笑着揉乱了安平郡主本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反问:“我怎么不能来?”又装做生气的样子“我来看你。你却不欢迎我!”站起来作势要走,那我走了!”

可是却被侍卫拦住“对不起,郡主,我家公子不见客。”

青衣女子有是一剑刺了过去,专捡一些刁钻的角度,听了两人的对话,一阵冷笑:“你们还指望那些傻瓜来救你们,也未免太天真了!”

其实这完全是心理作用。

虽然被无视了,安平郡主也很想早点离开这个丢脸的地方!

赵小姐好笑的看着安平郡主像逃也似的步伐,抿起淡粉色的唇,压制住自己想笑的**。

果然利用完自己就走么?被看见披着头发,有这么可怕么?

一天很快过去了,在这一天的黄昏时刻,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从别庄出来,驶往城内。

谢景倾靠在马车的车壁上,闭目养神。一手拿着书卷,垂落在身侧。

面如冠玉,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紧紧的闭着,留下弯而长的睫毛引人遐思。

幽州还没有传来消息,这次让人去幽州不过是为了帮好友护送东西,就这样莫名的被人盯上了。

幽州在羲和的中部,是连接南北的一个重要的枢纽,南北之间的漕运商业往来,都要从这里经过,最重要的是幽州还是一个羲和皇帝制造武器的地方。

南北商人在此处歇息落脚,白天做生意,晚上出去游玩,一片纸醉金迷,青楼画舫歌舞升平。

如果只是因为和人做生意,谢景倾未必会派人去幽州,一诺千金,答应了别人就会去做。

谢景倾想着就头痛,闭着的眼睛。

前些日子,好友许皓,带着自己的仆人,撬开了谢景倾的窗户,然后爬了进来。大半夜的从窗户进来,还把浔文给打晕了。

浔文认识许皓的,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估计是慌了吧。

当时他靠在床的靠背上,手里拿着一卷羲和的地理志在翻看,许皓进来的时候吓了他一跳。

一介贵公子,居然像个贼人一般的从窗户爬了进来,可不吓人么?

此时的许皓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风流,而是狼狈不堪。发冠歪歪扭扭的挂在头上,一身青灰色的袍子被血染红了,眼睛黢黑,直直的望着他。

“景倾,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