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你不要撒谎了,我明明就看见你推了夫人。”突然在院落外面走来一个小厮,随后那小厮想陈太爷等人行礼貌。

陈延年正心气不顺,看陈涵谄媚的样子也只觉得厌恶,他皱了皱眉:“带路。”陈涵开心的去给陈延年带路,他的表情还是严肃的,毕竟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可他的嘴角还是控制不住的弯了弯。陈延年把陈涵的表情看在眼里,身上的散发的冰寒之气又冷了几分。

玉翠用手回抱陈延年,一双丰腴嫩白的手环着陈延年的腰,娇娇软软的回应:“才不告诉你呢,万一你用她去讨好你的相好呢?”

谢景倾扫了一眼浔文,漫不经心的问:“剑羽回来了吗?”剑羽,是谢景倾的得力助手,他擅长弓箭,是谢景倾手下一等一的高手,这一次随同其他人一起前往幽州。

近乡情更怯,不外乎如是。本来应该有许多话想要对,她想说可是到嘴里面,却问变成了对弟弟的询问。说到最后两人竟没然没有话可以说了。

想到陈奉甯倔强的包子脸,他确实不需要安慰,如果去安慰这小子,恐怕他还会闹别扭。谢景倾笑了,就像明月拨开乌云,明亮圣洁。

青枝一脸惊愕,眼珠子一动不动,像是没有想到那吴大夫居然真的是个吃里扒外的人,连小少爷都下的去手。她的手不自觉的抠了抠手心。这些人真讨厌呐!

竟然一定要打断重接,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还是有些怕痛的。陈奉甯脸色发白,抓着被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谢景倾吩咐道:“剑心,你让人去查查浮尘仙子,还有郡主究竟是怎么中毒的。尤其是公主府的那个吴大夫,恐怕此人有鬼。”

赵敏慧看了看四周,没有找到人:“与你无关!”即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忘笑着。

“你说吧。”安平郡主停住转身。疑惑难道刚刚的不就是晴语想要告诉自己的么?她被人冤枉来自己这里哭诉,然后求些银钱给家中老父亲养病。

青枝的头更低,只是小声的回道:“就算小姐睡着了,也不能……”晴雪见青枝这样也没了心情说话,有些兴致缺缺,这青枝胆子真小。便靠在门框上假寐。

了一身月白儒裳,冠带巍峨,安平郡主出声唤道:“大哥。”

太后郭氏瞥了安平郡主,催促道:“下棋,”见安平郡主紧张就解释道:“云门城是羲和的北境边防,很重要,若真是这么容易被攻下,你觉得你皇帝舅舅还坐得住么?”一句话解释了为什么这么急着将镇国将军为何这么快赶去云门城,又告诉安平郡主他的父亲目前不会又生命安全问题。

安平郡主一个人站在雨中出神。连那个小厮一直在雨中站着不曾离开都没发现。

林葉华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应道:“知道了。”小声嘀咕:“我又不做什么,这么紧张干嘛?”

小翠低着头,一身翠绿色的丫鬟服饰,垂着珠花,不卑不吭的应道:“奴婢不知。”声音不高不低恰好传进安平郡主的耳朵里。

安平郡主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身青衣,柳叶眉,眉眼清淡,薄嘴唇,唇色浅近于无,来人正是在闹市里刺杀安平郡主和谢三郎的女子。

“不行,我现在要去见他。”安平郡主两眼亮晶晶的望着父亲。

谢三郎也知道她怕是有备而来,想拽着安平郡主逃跑。可却被她的剑缠着,无法脱身。而原本热闹的街市更加的乱了,周遭的百姓只顾着逃命。

其他人陈延年没有兴趣一一审问,对于陈延年来说谁是凶手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要有一个替罪羊,将这件事圆过去就行了,不要留下口舌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人就发卖了。

陈延年正等得心焦呢,不一会陈业终于回来了。

“爷,奴才没有在花时房中发现不妥的东西,倒是在春华的房间发现一些巫蛊之物,一只娃娃背面写着夫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还有一只玉镯子,看款式,像是虞姨娘的手镯。那楼梯上抹的是一种特殊的香油名字叫绿意,而全府有绿意的只有夫人和虞姨娘!”陈业低着头回答道。

“爷,爷,这些东西都不是奴婢的,夫人待奴婢如亲人,奴婢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爷,这都是污蔑啊!”春华哀戚的哭诉道。

“拖出去乱棍打死!”陈太爷虽然从头到尾,任由陈延年查明凶手,此时知道自己儿媳妇身边的丫鬟竟然害他少了个孙子,顿时大怒shubaojie。并且连带着对郭氏的看法也不好了,如果不是她识人不清,他的孙子就还在。

“爹,你消消气”陈延年恭敬对陈太爷说道,并且将陈太爷扶了回座位去。转头吩咐道:“将虞姨娘扔出去。其他人减一个月月例,降一等。三等的去扫茅屋厕所和马厩。”

这件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陈延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了。本来以为今日是要找出一个替罪羔羊的,最后完美落幕,不禁松了口气。也就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

最后还是陈业提醒道:“爷,您今日不去看看夫人和何姨娘么?”

陈延年睨了陈业一眼,真不识相,没看见爷在休息么?可是这种话怎么好当在父母面前说,于是说:“爹娘在这里,我不放心!”

陈业再傻也明白了陈延年话的含义,于是道:“是奴才逾越了。”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聊着天,完全遗忘了受伤的两人。

陈奉远听见自己母亲受伤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和好友在远郊打猎。一听说母亲受伤了就赶紧的向城内赶过去。

他看着两边向后边倒去影子,思绪飞远。怎么母亲的伤这么蹊跷,母亲伤了右腿,奉甯也是右腿受伤。难道思茗知道了这件事事情是母亲做的,所以找人来害自己的母亲?陈奉远将这些可笑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里驱逐出去。

越想忘记越无法忘记,这种猜测让他坐立不安。他加快了回城的速度。

他永远忘不了,当他查出真相时的吃惊不解。他永远忘不了当他拿着证据去质问母亲的时候,她癫狂的笑着:“为什么?为什么?那个贱人的孩子可以挂名在我的名下,成为嫡子,还这么幸运的被你叔父领养!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他一直知道母亲是善妒的,可他不明白,一个已经被领养的孩子又在哪里碍着她了,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他一直以为奉甯是自己的嫡亲的弟弟,原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