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闲说完这些正要离开,刘叔却拦在了她的面前说到:“丫头,你别走,爷爷不是有心发你的脾气。”说完之后,刘叔已经是老泪纵横。

看见郁小闲回来,宋婆子也开口了,对郁小闲说到:“可怜见的,黄家娘子你总算回来了。你这么一天都去哪里了,中饭也没回来吃,把蛐蛐这孩子担心地什么是的。怎么赵岐没和你在一块,他到现在也没回来呢。”

王姨娘被郁小闲的几声夫人叫的心里舒坦,拿着“人生如意”簪子端详了几眼,越发是觉得顺眼,既然这两只簪子有故事,就姑且听听解闷也好。

招娣说了句:“是。”就去帮着宋婆子摘菜去了,这帮子人,包括鲁贵,吃完饭也没闲着,帮着打井水,供应给锦娘和招娣,宋婆子洗东西用。男人们都围着车间忙碌着,唯一在屋里待着的就是郁小闲了,她在准备藏东西。在自己的一件冬衣里,她把整块的金子缝在了里面,这个可以和铺盖放在一起,藏于暗格,一路平安之后,等到了泾县,再拿出来换成小面值的金元宝才好。

时间紧迫,郁小闲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就答应由赵岐出面谈价钱,由于经办的人认识和赵岐是老乡,很快就谈好价钱,郁小闲付了二两银子给卖主,又雇了人把三个车架子送到了歇脚店。宋老头就会做这些活,每天里有酒有招待他,再给五百钱手工,三天不到就可以翻新出来。

郁小闲看了看徐妈妈的表情,见她使眼色,就知道不能再加价了,于是恭敬地说了声:“是。”

郁小闲很认真地对招娣说到:“这找门路花出去的钱,自然会在后面的生意里赚回来,你以后就会明白,这人情事故也是一门投资。钱花对了地方,可以翻着倍赚回来。”

这些衣服料子虽好,却多少有些艳俗,卖给正经人家,得不到什么银子。这些薄透妖娆的衣服想卖给大户人家的姨太太也很难找到门路,所以最好的户就是青楼女子。找准市场定位,是做生意成功的关键一步。郁小闲打定主意,就把锦娘叫来了。

看见宋婆子八卦的样子,郁小闲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对宋婆子说到:“我到底是富足过的人,如今虽说家里败落了,也还有几个从前的朋友。有一位大,拿了一些浆洗的活给我们做,这用酒的法子,也是她教的。这单活,她给了我一两银子,除去开销,我家可以赚到五百钱,做的好,少不得,还有生意接。如今活要的急,我家上下不过是我们两个半女人能做。我拿些给不要紧的给婆婆您做,可使的?”

郁小闲就想要这个效果,于是她立刻拿出二两的银块交到掌柜手里,掌柜一看就乐了,说到:“行啊,挺会做买卖的,要是你是个男人,我非雇你到我店里做伙计不可。”

一家四口一同上路去估衣铺,招娣这些日子没有少出入这些地方,郁小闲便叫她穿了锦娘缝补好的一套男装跟着,小女孩到那种地方,也不是很体面。在路上,郁小闲就问了问估衣铺的行市。估衣铺里的衣服也有好几种来历,有些好衣服卖的便宜了,指不定就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这些都是招娣在估衣铺子里听来的议论。

这句话彻底打击了锦娘的不驯,她低下头说到:“我早就知道,我是不配少爷记挂的,只是,我不知道家里还有哪项银子,可以让大来赎我?”

招娣现在对自己的嫡母感恩戴德,自然什么都听郁小闲的。她答应了,就守在她娘的屋门口等娘开门。郁小闲则想四处看看,没什么,就是想给老鸨子弄点事出来,好解解气。

好一个全垒打,打着了黄有才的头和背脊,这厮当时就瘫倒在地。郁小闲从前就时常干杀杀鱼的活计,可就是没杀过人,看见黄有才这样,她到有点怕了。这时候脑海里突然想到杂上看到的大明刑律中的酷刑,身上就发起凉来。

郁小闲看了看茶楼上下的文人雅士,拉着孩子们扑通就给店小二跪下来了,对他说到:“小妇人我也是秀才的娘子,也认识几个字。现在我家相公出去半月有余,我们娘三个无人赡养,就要饿死了。有人说在这茶楼看见了他,我们娘三个就过来寻他。求小二哥可怜可怜。”

郁小闲看了看那个小男孩说到:“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太太我生的吗?”

郁小闲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情,装成了花店店员打听到了陈金生的真实身份,大老板陈安意。然后直接去了另一个城市。在一个月之后,孟蝶的男朋友终于来到了孟蝶的身边。大约过了三个月,他就恢复了自由身,次日,孟蝶大着肚子成为他的新娘。郁小闲作为这件事的最大功臣,在婚礼上多喝了几杯。

离开这个只住了四个月的别墅,郁小闲并没有太多的伤感,要是硬说有,就是舍不得小涵,表姐这个孩子,在月子里就是她帮忙带的,平时和她最亲,不知道小家伙知道自己离开了,会不会哭。

一个卖菜的还剩几把红苋菜,一把香菜,郁小闲用一文钱拿下,再买了一个面摊子剩下没煮的碱水面条,今晚的宵夜就解决了。想着被染红的面条将会惹来的惊叫,郁小闲就会为自己的淘气而得意。人生在世,苦中作乐,不来搞些恶作剧,怎么像个十五岁的小主妇。

正当郁小闲想带着东西赶紧上车的时候,偏偏没有注意到一个屠夫也在急冲冲往茶肆里赶。他手里拿着一个篮子,里面估计是没有卖完的,郁小闲不留心撞到了他,把篮子撞飞了,那些卖剩下的骨头和碎就摔在了地上。屠夫恼怒了,抬起脚就踢郁小闲,郁小闲被踢得惨叫一声,屠夫方才知道这个穿男装的竟是个女人。

打女人是很多男人不耻的,老婆女儿例外,屠夫见被踢的是个女人,气焰顿时矮了一截,他对郁小闲说到:“是个女人,穿男人衣服干什么,想勾引汉子怎么的,碰见你,算爷晦气,那篮子里的骨头脏了,爷不要了,你拿去家里吃。”

说完他就径直离开了茶肆,赵岐赶过来扶起了郁小闲。车队马上就要上路了,他没时间追那个屠夫讲理。郁小闲顾不上疼,赶紧捡起东西,连屠夫不要的那些骨头和碎都捡起来了。虽然挨了一下子,可晚上好歹也有荤腥吃了。

车再次出发,驾骡子的两个脚夫,边赶车,边吃起东西来,两头骡子是他们的命子,刚才他们只顾着照顾骡子吃草休息,连干粮都没吃。赵岐把自己名下的两只茶叶蛋拿给两人吃了,还说是黄家给的,郁小闲看在眼里,越发念着赵岐的好。自己是大意了,这两个脚夫对行程很重要,虽然自己家付过脚钱,可不用点小恩小惠,脚夫也不会卖力。晚上吃骨头面,再也不能忘记给他们一碗汤喝。

天渐渐黑了,郁小闲让骡子车停了两分钟,把车顶的活动盖子拉开,在月光下,锦娘开始带着招娣做针线。郁小闲对锦娘说过,那些绫罗绸缎的布头子不要用来做荷包和香囊,做些小孩子的衣服更实在,一两百文钱能给孩子穿上好料子的衣服,父母都不会委屈孩子。

锦娘听了郁小闲的话,专门用这些布头做一岁以下婴儿的小衣服和肚兜。边做针线,边看着身边的招娣,让她回忆起刚做母亲的那一阵子,心里也觉得特别快乐。

黄有才在学木工活的时候就显出了特殊的才智,如今才跟了鲁贵一天,也学会如何驾车了,看来他是聪明没走正道。赵岐驾车也不算好手,于是这两个半桶子水一起驾起了马车,到让累了一天的鲁贵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郁小闲带着蛐蛐坐在一起,教蛐蛐背唐诗。蛐蛐闹了一天累了,才学了一会儿,就很快睡着了。郁小闲安置好了蛐蛐,就在车上摘起菜来,盘算着等一会儿到了车马店里做宵夜的事,一晃眼就过了一个时辰,可车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郁小闲又困了,干脆接着睡。很快她就抱着蛐蛐睡着了,等车再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初,新的一天来到了。

按照领队的安排,商队住进了东升车马店,房每晚要两百个钱一间,人可以在后院免费安置马匹和骡子,还有院子供人停放装货的马车,价钱还算公道。赵岐为了安置郁小闲家里的车,特意向车队的领队要了守夜的活计,鲁贵也节省,就睡在了马车厢里。郁小闲家雇的两个脚夫特别能吃苦,就干脆睡在了马房前面的空地上,也省了住店的钱,商队的人合伙开了房,也就由着他们自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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