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悬崖陡峭,想要爬上来可不容易,更何况,谁吃撑了在树上挂这个?

袁疯子乐呵呵的笑问道。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谁能够一剑刺穿风凰的咽喉,将她至于死地。

“西门先生想来是为着那古墓中的东西来的?”

想到这里,我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子背包,取出纱布包扎了伤口,我左手腕伤的实在不轻,也不知道遭了什么孽,竟然被大牛和蟒蛇同时咬了,幸亏没有伤到骨头。

一声,我手中的短剑刺入大蟒蛇的七寸处,但几乎是在同时,那大蟒蛇的血盆大口,重重的咬在我的手腕上。

毕竟我不知道我那个可恶的师兄,到底的是用何种药物炼制了他,导致他如今力大无穷,且我从牛大娘身上的伤口,可以保证,大牛的獠牙上,绝对蕴含着某种毒药。

我从背包里面另外摸出一只手电筒,刚才的那支手电筒,已经让我在匆忙中丢了,刚才逃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大牛――”

通过一条九曲十八弯的长长甬道,素素伸手按下了机关,一扇门出现在我面前。

我说道,想要助雁栖羽化升仙,步骤繁琐,而且其中需要阴童引路,以活人生魂进入回天镜中,沟通阴冥,找到魂魄,才有可能。

我盯着他身上的那件黑色长袍,终于开口。

我冷笑,好人?

就算有殉葬者,也不会像外面那个水潭一样,弄得腐烂发臭还湿漉漉的,毕竟,就算是死了,也没有谁愿意呆在这等环境下。

我走了过去,抬脚对着那金龟子踢了一脚,它就这么肚子朝天,在烂泥上挣扎着,却是怎么也翻不过身来。

这里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毒素散发出来,只怕我们未必顶得住。

“你小心点!”

我说着,向大壮和黑豹他们三个,解释了一下子尸鳄是什么东西,如何提防,免得等下他们见着了,直接吓傻了,都不敢动。

“里面就是偶然给人打针挂水的地方!”

我摇头苦笑道,“这么大的孩子,怎么会笑?伦理,他只会哇哇的哭!”

王继仁行这等恶毒之事,只怕老村长也寒了心。

我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如果想要乌山好,就最好实话实说,否则。就算了……我明摆着告诉你,乌山这情况,只要我袖手不管,他绝对死定了。”

绝对可以药到病除。

如今,这条丑陋的小蛇,下半截身体依然盘曲着,但上半截的身体,七寸以下,却缓缓的生出一对蝠翼,同样的碧绿的色泽,上面带着醒目的紫色花纹。

“应该就是西山!”村长皱眉道,“这孩子也忒是胡闹,挖个坟青草。怎么就去了这么久?”

我也没有解释什么,继续取出金针,刺入大牛的百汇穴,转眼之间,我已经在大牛的脑袋上刺入了十三针――大牛的情绪,也在一瞬间稳定了下来。

“怎么会又肚子痛?”我满心不解,不该发生这样的事情啊?难道说,乌老头给他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虽然我确实是出去找药了,只是找的不是医治大牛的药就是了。

“没什么,大牛这孩子,我尽力试试!”我说道。

我的一只脚刚刚踏出甬道口,顿时全身一松,那股无形的寒气,顿时就消失了,但我却是一步也不敢耽搁,拉着仇十九,也不顾他伤势严重,伤口会不会迸裂开来,直接奔上石阶,冲出古墓地宫。

如果大牛沾染过生血,这病症不除,他就绝对戒不掉,就像瘾君子吸毒一样,想要靠着本身的自制力戒除,简直就是不可能的。更重要的一点的就是,大牛疯癫,完全就没有任何的自制力,他只知道本能的吞吃生血。

仇十九比我想象中要强悍得多,手术完成后,他就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指着地上的变异蚂蝗,道:“看,就是这玩意,钻进了你的身体里面,你别瞧着它现在死气沉沉的模样,一旦钻进人的身体里面,顺着经脉,那个速度可是很快的,钻进心脏中,大罗神仙下凡,你救不了你了!”

这感觉,真是荒唐诡异莫名——错觉,这一切都是错觉。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肺腑都有些刺痛,这感觉——真不好。

我呆呆的站在古墓地的甬道里面,足足呆了一分钟之久,最后,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态,反正我也说不明白,我就这么一步步的向着甬道深处走去。

说话之间,仇十九却是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出来一把手电筒,古墓地的入口并不狭隘,甚至可以说有些宽大,可容两人并排行走,我就走在他身边,手电筒的光柱下,我们两人的影子,长长的托在地上,我的影子还算是正常,而仇十九蓬首乌面,形同厉鬼……

“这是绝无可能的!”我笑道,“你也太过看不起人了!瞧瞧你这模样,想来也混得不咋地,别的东西我不敢说,但是古玩嘛,你肯定没我见得多,我曾经有个朋友,收集各色古文不下数万册……”

“有人利用天象,改了地势,我们要是找不到出路,会被活生生困死!”仇十九沉声说道。

那个人——我姑且称呼他是人吧,终于有些困难的从地下爬了上来,然后,他居然扭着头,四处看了看,同样的,他也看到了我。

我一时也没有多想,这山区里面,半夜三更的,谁放什么孔明灯了,这个时候,我只想着,利用这孔明灯引路,带我走出这该死的迷雾乱葬岗,哪怕回不去乌村,也无关紧要,反正,等着天亮了,找个问个路,也就罢了。

“您老误会了,我治好了大牛,就要去洛河镇!”我忙着摇头道,“而且,我也说过了,我走方天下,本不求诊金,只求百家香火!”

“没,大家都不承认!”老村长摇头道。

有人偷走了药渣?我愣然,随即想想,这怎么可能?你药渣有剧毒,一旦不小心误用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还要一个时辰?”村长摇头道,“他可真比婆娘生个娃还要费事!”

“是的!”老妇人忙着拉过大牛,推到我面前,随即又解释道,“刚才村长说,您能够医治大牛的病,可……”妇人似乎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我。

“呃……那听得那道人说,是他什么朋友寄托在红莲寺的!”我说。

乌老头听得我这么说,张了张口,终于闭上了嘴巴。

想到这里,我摇摇头,乌老头急急的请我向里面房里走去——众人也要跟进来瞧个热闹,却被村长制止住了,只有村长带着那个王大夫一起随着乌老头进来。

我忙着起身,收拾了一下东西,走了出来,果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我昨天晚上洗过的衣服,晒在外面,都已经干透,刚刚入秋,这太阳可够毒辣的。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只是一瞬间,我的全身都被冷汗湿透,这也实在太过诡异了,刚才在手电筒的光柱下,我明明看的清楚,那个黑影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不像是现代人的服饰——可我仰面倒下,前后不足一息之间,他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不对,从棺材中残存的泥土来看,这分明不是人挖过的痕迹,倒有些像是那尸骸自己爬起来跑了出去。

“嘿——”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子,今天的运气真不错啊?金线银蟾和金子鹬蚌相斗,让我坐收了渔翁之利?

随即,我一连退了两步,总算那桩站稳,定神看过去,那果然是一具完整的尸骸,却不知道因何变异了,竟然会主动攻击人?但尸骸就是尸骸,骨骼已经有些腐朽,被我用力一撞,我脑袋上大概是长了一个包,它的头骨却是破碎了。

“别碰那些藤萝,一旦让它们缠上就完蛋了!”

袁疯子手脚都被缠住,完全动弹不动,竟然他死命的挣扎,但那藤萝似乎有着黏性,他怎么都挣脱不了,而且越是挣扎越是紧。

“这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敢轻举妄动,我自认还算是渊博,却从来没有见过这颗血红色的珠子,也不认识这藤萝,加上人心险恶,我还是提防着一点为好。

“你先救我出来,这东西会往人身上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