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压抑了十年的杀机,在一瞬间弥漫开来,我握住药铲,用力旋转,一把二尺长的短剑,已经出现在我手中。

反正它能够吞噬毒瘴,虽然不能够全部吞噬掉,但总比让这毒瘴无限制的蔓延好――我且不去管它,还是赶紧寻找山月他们,顺便找出路要紧,免得他们不小心吸入毒瘴,到时候就麻烦了。

但这只乌龟明显就是一只小小的乌龟,这是时候它已经慢腾腾的从烂泥里面爬了出来,接着,我盯着那乌龟,顿时就变了脸色。

不用我叫唤,黑豹跑了几步,就明白过来,跑到甬道尽头,就是金井的出口,如今出口被人封死,根本出不去,这地方压根就没有地方躲。

黑豹倒抽了一口子冷气,我们四个人,都是面面相窥,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唯一的出口,那我们四个,岂不是要封死在里面?

我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山月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不能够生擒大牛回去,不如就杀了他,一了百了。

老村长点点头,终于答应了。

只有等到孩子大概有两到三个月的时候,才会笑。

老村长点头道,“这也都是命,要都能够治得好?就没有绝症的说法了,老头子我虽然糊涂,这个还是懂的,你也不用太过介怀,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希望小伙子不要走了,就在我们村子住下来,我们村子虽然小,但想来还供奉得起……”

我叹了口气,不仅摇摇头,毕竟我是半路里走方的郎中,不是正规的,难怪乌老头不相信我,但是,他就算不相信我,也不能够拿着乌山的小命开玩笑啊。

我正欲说话,不料这个时候,突然远处隐隐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喧哗说话的声音。

普通的蛇类,闻到我秘制的蛇药的气息就会退避。可这小蛇却完全不惧。我这时候,已经对那小蛇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抓过来,把它斩成数段,剥皮剖腹,下锅炖了才好。

“被人掺入了人血!”我淡淡的说道,“如今,大牛已经兽化,神志不清,必须尽快找到他!”

那大牛不发病的时候。似乎很好说话,居然老老实实的配合着,如同牛饮一般,把一大碗药直接灌了下去,随即,他还憨厚的用衣袖擦了一下子嘴角。

“走走走!”老村长看着女人这等模样,也是着了忙。忙着叫道,“小伙子快点,我们一起过!”

仇十九答应了一声,依然躺在地上没有动,我也不再理会,起身向外走去,天快要亮了,若是等着老村长起身。发现我不在房中,到时候可解释不清楚,弄不好招惹误会,反而不美。

“不不不——”被老村长这么一说,牛大娘又急了。忙道,“是王大夫告诉我的,我家大牛这个样子,我请他看过。他说不能够根治,但可以用这个法子压制一下子……也许,时间久了,就慢慢的好了……”

无奈,我的脚下似乎有着千斤重,每挪动一步,都感觉艰涩无比。

而且,如果大牛是在红莲寺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杀人灭口,都比这个方便得紧,这种药,医治固然困难,但调配同样也非常困难,这年头,有些药可不好找。

“嘿……”仇十九只是笑了一声,大概是剧烈的疼痛,导致他什么也没有说。

这寿材竟然是难得的楠木棺材,木质细腻结实,防水防虫。不过,这墓室主人应该身份不够尊贵,否则,他不会用黑漆做掩饰,古代金丝楠木寿材,可不是普通人能够享用的——那简直就是帝王君侯专用的寿材。

白珍珠?

仇十九的速度非常快,很快,石阶就到了尽头,一条黑漆漆的甬道,宛如是通向鬼门关的入口,摆在了我的面前,前面,仇十九压连着停都没有停顿一下子,身影一闪,直接没入了甬道里面。

我心中一颤,有着一种隐晦莫名的恐惧,悄悄的爬上心头,难道说,这年久荒芜的古墓地中,竟然还有活人?而且,听着刚才那妩媚的笑声,明显就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喂——”我突然叫道,“挖坟的!”

我打着手电筒,就这么跟在他身后。

我举着手电筒照着,这坟冢应该有些年月了,青草萋萋,加上那残破的木屐上,甚至长了青苔,不是的,我多心罢了!

那该死的兔子,胆子真不小啊!我心中暗骂了一声,刚才这兔子斜刺里冒出来,可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我心中一动,听得老人说,兔子都是近视眼——也就是说,眼神不太好使,守株待兔就是最好的例子,这笨蛋兔子,连着树桩都看不到,能够活生生的把自己撞晕,我这个时候,偷偷的过去,从背后逮住它,明天送给村长做下酒菜,岂不是好?

“这就是那个大夫,你把西面房间收拾一下,给这位大夫住一夜!明天他还要给大牛那孩子治病,但愿能够治好那孩子,否则,牛嫂子一个人,也太苦了!”老村长说道。

“偷那东西有什么用?”乌老头不解的问道,“而且,您刚才不是说,那药渣含有剧毒,要去做什么?”

“老人家,药渣呢?”我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乌老头急的在房里团团乱转。

“现在时间还早!”我说,“你刚才说的大牛,不妨让他过来,我看看还有没得救!”

很快,吴老头就准备好了一切。我和村长打了一声招呼,走到瓜棚里面,搬了一张小板凳坐了,从背包里面,翻出各种药材,配好比例,这才倒入药炉里面,放入适量的水,用一把破扇子扇旺了火,开始煎药。

“需要多久?”村长想了想,问我道。

“村长,让这位先生给乌山瞧瞧好吧,求求您了,乌山不会是妖孽的,求求你们,不要把他活埋了……”乌老头急的眼泪汪汪的,一边说,一边就抹着眼泪哭开了,“他娘死得早,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从小拉扯大,我不容易啊……”

朦朦胧胧中,我似乎看到那个穿着白色旗袍的眉毛女子,推开门走了进来,来到我的床前,和我说着什么,我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偏生,就在这个时候,我全身的毛孔都收紧,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背后慢慢的靠近我。

这些地下生物,应该是见不得光的,我站在金井中,从背包里面翻出飞索,丢了上去,也不知道飞索抓住了什么,用力的扯了一下子,感觉还牢靠,我忙不迭的顺着飞索爬上去。也不知道那些该死的尸鳄有毒没毒的,如果有毒,今晚我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该死的!”我暗骂了一声,我知道这金线银蟾不同寻常,罕有剧毒,但却没有想到它竟然这等厉害,如今,眼看到手的金黄血兰,难道就弃之不顾?

但是,那指骨绝对是人的尸骸——我心中害怕,死命的想要耗开那爪子,无奈它却是越勒越紧。

这等时候,我自然懒得理会这个大蟾蜍,试探了一下那地下水,并不深,估着最深出,最多淹到我的膝盖罢了。

我本身就是学医的,而且还是剑走偏锋,不是学的正统医道,这玩意要是落在别人手中,绝对会被斥为荒诞之说,但我却越看越是心惊胆颤——

不料那木门被我用力一推,居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你可他妈的真够窝囊的!”

我没好气的说道。

“是的!”

邪月老老实实点头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武技毒药都不是,而且我也不想死,所以,只能够找个地方躲着,如果没有必要,我真不想招惹你!”

“别说这么可怜,我不会和你合作的!”

我摇头道,说话的同时,我已经准备找出路离开。

“你可以走!”

邪月不死不活的开口道,“但是另外三个人,今天就留下。”

“你说什么?”

我陡然一愣,想起山月和黑豹他们三个,当即站住脚步,问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现在他们自然是无恙,但当你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是他们的死期!”

邪月冷冷的说道。

我陡然掉过头来,盯着他怒道:“你这是在乱杀无辜!”

“乱杀无辜又如何?”

邪月冷笑道,“如果你走,我就把上面的封口打开,你所制造的毒瘴很快就会蔓延出去,然后,整个乌村所有人都会中毒而死,而他们死后,本身的尸毒加上你制造的毒瘴,还会蔓延到隔壁村子,嘿……那时候就是尸横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