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邪月真不算丑,但他那张棺材脸,冷冰冰的板着的时候,加上大概是长年不见阳光,一张脸苍白如同死人。

我冷笑,当年雁栖死的时候,我就想过要找他报仇,但他不但是我的同门师兄,更是老师的亲生儿子,看着老师哀求的眼神,我什么也没有说,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所以,如今的这个洞,只是和普通的洞没什么区别。

难怪我踩不死它。

而鳄王也被我激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泛着血丝一样的光泽,这感觉,实在是荒诞莫名,而且,它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居然熏得我头脑昏昏沉沉的。

我说话的同时,快步向着原路跑去,站在金井的下面,举着手电筒向着照着,原本我们下来的那个洞口,如今被一块巨石挡住了,刚才那轰隆一声大响,就在巨石落地的声音。

“我的意思!”

里面依旧寂无声息,黑漆漆的一片,我拧亮了手电筒,对着里面照了照,恍惚看到,王继仁家和普通人家不同,外面确实是堂屋没错,但前面放着一张长条形桌子,想来是平日里给众人诊病所用,然后,中间一架普通的木架子,上面放着各色各样的药材,把堂屋隔开了里外两间。

资深妇产科医生,只要听听小孩子的哭声,就可以知道小孩子的健康情况。

没有大夫,没人生病自然不会有问题,但人吃五谷杂粮,谁能够保证不生灾的?

乌老头有些迟疑,黑豹却没有这个顾忌,忙道,“先生,你去找山月大哥的时候,乌山似乎很是痛苦,乌老伯有些着急,让我照顾了一下子乌山,他却找了王大夫……”

我忍不住叫道。

“不好!”我在心中叫了一声。飞快后退,这才险险的避开了蛇口,心中大惊――这小蛇的速度之快,远远的出乎我的意料。

我们外面这么闹腾。乌老头都没有出来看一下子。想来他现在的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乌山身上。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村长再次返回来,带来了三个壮年小伙子,牛大娘也带着大牛一起过来了。

村长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忙着叫过牛大娘。嘱咐她那碗药先放好了,等我来了再给大牛吃,这才跟着女人和老村长,一并向乌老头家走去。

“嗯!”仇十九点头道,“乱葬岗东面,有个断碑。我就在那个附近。”

这王继仁想要做什么啊?

甚至,我拉着他的手,都是冰冷冰冷的,似乎是在一瞬间,他的生机已经断绝,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么这三年的时间,他吃过几次生血?”这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我必须问清楚。

我一边想着,一边再次拿着镊子拨动了一下那玩意,果然,那怪异的虫,越看就越想是蚂蝗,只是它和蚂蝗又有着诸般不同,比如说,它比普通的蚂蝗要大三四倍,而且蚂蝗身子是光滑的,这东西身上,居然披着细细的鳞片,扭动着身体,黑红斑纹,说不出的恶心。

但是,就在我手指扣在棺盖上,正欲打开的瞬间,突然,一声尖利的啸声,从我背后响起,声音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恐慌。

我一边想着,一边举着手电筒,伸手在那面镜子上就是一通乱,反正是现代人安上去的,也无所谓。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接着手电筒的反光,我突然有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宽大的照妖镜里面,居然不光照出了我一个人的影子,还有一个人……

我的声音,回荡在甬道里面,回音不断的传过来,仇十九却是踪影全无,我站住脚步,头上冷汗沥沥而下,难道我刚才怀疑的,并非疑心?这仇十九本不是人?我和他几乎是前后脚跑进甬道里面的,可这甬道也没什么岔道,一眼看过去,都是直的,而这人却是踪影全无。

我当时是当笑话听,却没有想到,这辈子居然也有用到的时候。

“看这石像,好像是唐代的玩意!”仇十九没有理会我,自言自语道。

可那人皮,又来自何方?总不会这老道人活剥人皮做成孔明灯吧?

我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站住脚步,虽然没有像刚才一样一屁股摔倒在地上,但也狼狈不堪了。

“那该死的孔明灯,应该就是在这里的?”我记得方位因为的没错的,只是四周浓雾弥漫,想要把它找出来,还真不容易。

“那妖孽打下来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老村长说道,“只是药渣不知道被哪家猴崽子偷去了,可千万别弄出什么纰漏来,我刚才挨家挨户的去问,又都说没有,哎!就没有能够让我省心的。”

“没有!”我摇头,“你拿去埋了吧!”虽然阳紫河车的胎盘乃是大补的珍品,但我却不想要,毕竟,这玩意怎么也算是人体内的东西,如果没有必要,我从来不折腾“人”。

“多谢先生!”乌老头依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百度搜索网w

“好了,只要他能够把身体里面的胎儿排出来,就好了,明天就会醒转!”我说。

“村长还要过来看着?”我问道。

“那红莲寺有了年代了!”村长说道,“因为闹鬼,后来就渐渐的荒芜了,前些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一个道人,无处存身,就在那红莲寺歇脚了!”

“就这么简单?”村长和乌老头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山村之人无知的陋习,不知道的无名怪病,就以为是妖孽附体?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妖孽了?

我心中感激那老道人,虽然他出现的时候,着实吓了我老大一跳,但终究是我心中有鬼,不管别人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全神贯注,留神戒备,这次,我一定要抓住他,不管他是人还是鬼!

我用力的拍死那只咬了我一块的尸鳄,不顾左腿小腿肚上鲜血淋漓,快步向着外面跑去——幸好我身手还算是敏捷,虽然有几只尸鳄扑了上来,但也被我拍死,等着我跑过水泽地,身后那个鳄王,竟然没有追赶下来,就连普通的尸鳄,也停住了脚步。

可我还没有动,那金线银蟾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蛙鸣,随即一蹦老高,在接着——它就整个在泥地上抽搐起来。

我用力的挣扎,仗着跟着师父练过几年武技,又常年在山中跑,身强体壮,终于从腐烂的淤泥里面爬了起来,却把身后那玩意,也一并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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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的把那卷锦帛在地上铺开,果然,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看样子我所判断不错,这果然是墓志?

“有人在吗?”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这东西,乃是最好的阴童首选。

如今,阴阳紫河车自然也在邪月手中,而他自然会用别的法子,把阴阳紫河车养成阴童。

“还有大牛。”

我看着邪月说道,当初看到大牛的时候,我就怀疑过,只是没想到,他好好的没事找一个山娃子的霉头做什么,就算大牛真有什么冒犯了他,他也犯不上用这等手段,整人的手法多得是,何必把人弄疯了?

不对,大牛那不是疯癫,那是兽化。

“那个不成!”

邪月摇头道,“进入洛河镇,我需要他!”

大概是看到我死板着一张脸,邪月皱眉道:“如果能够活着从洛河镇出来,我会回复他的记忆。”

“过了这些日子,他还能够恢复吗?”

我没好气的怒道,“你当我是傻瓜?”

“不能!”

邪月老实的摇头道,“因为你横插一手,所以,我用了猛料,不是一点点的灌输生血让他兽化,所以,你就算现在找到他,也是没用,只要你答应陪我去洛河镇,别的人不会在动。”

已成定局的事情,我没法子更改,只有叹气的份――我终究没有能够救得了大牛。

“事成之后,我会妥善的安排他老娘,绝对不会亏待她!”

邪月大概是看着我一脸的不痛快,又冲我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