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我的意料,洞中虽然也是湿漉漉的烂泥地,这次却没有碰到什么可怖生物,那些尸鳄,似乎是全部迁徙到了水潭中,又被我弄出来的毒瘴全部毒死了。

居然是一只乌龟?

我说,说话的同时,我手中的药铲已经对着鳄王的头部,眼睛,咽喉频频攻击,无奈那该死的尸鳄身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鳞片,我的药铲就像是打在皮革上,砰砰作响,却伤不了鳄王。

“不好!”

我问道,事实上,这无疑是一个法子,只是站在牛大娘的立场上考虑,我想,只要有一线希望,我还是想要试试的。

说着,他居然当着我和他老爹的面,一脚就对着王继仁家的大门狠狠的踹了下去――哐当一声大响,原本紧紧关闭着的两扇木门,陡然重重的向着里面打开了。

我不解的问道,懂得一些知识的人都知道,小孩子从一生下来,是不会笑的,本能的反应就是哭,张大嘴哇哇的叫着。

以老村长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让乌村的村民陷入困境的。

“这个――”

“喂――”

我手上的鹿皮手套是特制的,本来就是用来对付蛇虫之物的,倒是不惧它――但我没有想到,那蛇在一击无效之后,居然身子一缩,闪电般的对着我手腕上飞射过来。

“等等――”我从后面一把拽住老村长,问道,“山月大哥上什么地方采药去的?我,这个样子不成的,乌山那孩子如果没有药。拖不过今晚。”

“嗯!”老村长忙着答应着。

“大牛这病都三年了,晚一时半刻的没事!”村长说道,“先乌山那孩子。”

“那好吧,明日落日后。我去乱葬岗找你!”我说。

如今,这个大牛是没有丝毫的诱因,如果给予一些辅助的药物,他立刻就可以兽化,变成半人半兽的怪物,等到那个地步,根本就没得治了。

“我……”仇十九想要说话,却是喉咙咯咯作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的症状,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老村长摇头道。

这家伙也不知道在仇十九的身上,吸食了多少人血,身子涨得老大老大的,难怪连着爬都爬不动?奇怪,这东西怎么看,都有些像是蚂蝗,但蚂蝗没有这么厉害啊,也绝对没有这么大,难道说,这是蚂蝗的变异品种?

重点是,我还活着,我又什么好怕的?

难不成,他居然还想要把这地据为己有,没事来这里观光旅游,甚至小住不成?

“仇十九——”我低声叫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蹲下来,用手丈量地入口的大小,计算下面可能的深度,虽然我从来没有做过挖坟盗墓的勾当,但当年我那个故友研古文,对于古代机关术,也有着一定的了解,曾经抓着我灌输过一些古代墓葬的知识。

“你又不是混黑社会的!”我低声叨咕了一句,人家混黑社会的,才让人管他叫“大哥”呢!

见着我不说话,仇十九倒也没有多问,开始向外走去,有人带路,我自然是绝对不会在动那孔明灯的注意,那孔明灯实在太过邪气了,怎么看,都像是人皮所致,而且那上面的画,竟然是白珍珠,我心中无限狐疑,难道说,这孔明灯竟然是红莲寺的那个老道人所做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心中一动,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对劲,当即再次举着手电筒,对着地上的木屐照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木屐的下面,地皮居然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连带上面的青草,一点点的鼓起来,就像是下面躺着一个人,这个时候,努力的从下面爬出来。

我一边想着,一边从地上起来,想起刚才到的那一截腿骨,心中奇怪,忙着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果然在荒草丛中,依稀可辨有着一些破碎的人骨,散落其中。

山月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一个和老村长差不多年龄的老妇人,提着油灯出来,问道:“可回来了,山娃子怎么样了?”

“原来是这样!”乌老头点头道,指着床前的簸箕问道,“这个如何处置?还有用了嘛?”

“没事,我刚才给他诊脉,脉象虽然弱,却甚的平稳,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活蹦乱跳了!”我故意轻松的笑道,“他年轻,回复很快的!”

我只是看着乌山,什么也没有说,由于天气炎热,乌山并没有盖被子,又过了片刻,他身下已经是一片湿漉漉的,夹着恶臭。

村长看了看偏西的太阳,叹气道:“那要等晚上了,天色不早,我老头子回去吃个饭,再来不迟!”

我想起那个红莲寺,心中好奇,这里距离红莲寺不过几步远,当即笑问村长:“村长,这村子口的那个红莲寺,怎么就荒芜了?”

“当然!”我点头道,“只要灌他一点药,让他腹中的胚胎产下来,将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慢慢恢复。”

活埋?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难怪乌老头急成这样,他儿子乌山患病还没有死,可如今村子里面的人,却讨论着要把他给活埋了?

老道人说话之间,已经把我带到前面一处空房中,把油灯放在桌子上,又嘱咐了我两句,就掩门出去。

身后,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影子,悄无声息的靠近——该死的,又是这个黑影,刚才在古墓中就是这该死的黑影,差点害得我把小命都搭了进去。

闻到血腥味的尸鳄,更加躁动起来,不断的向着我身上扑过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大蟾蜍接连吃了三四多血兰花,再也忍受不了,喝道:“那是我的!”说话的同时,我也顾不上危险,举着药铲就要上前拍打那大蟾蜍。

呀——

可我刚刚走进水泽两三步,突然感觉脚踝上一紧,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痛的我差点就叫了出来。我用力的抬脚,想要把那东西甩掉,无奈水泽虽然不深,却把下面的泥土泡的软趴趴的,都是腐烂的淤泥,人一走上去,立刻就陷入其中,别说这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抓了我的脚踝,就算没有,想要拔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此越发小心,把锦帛打开,这锦帛可能就是墓主人的墓志,记载了其生平事迹——当然古代富贵人家下葬,都会记录下墓志,藏在墓主人的枕头底下,更久远的一些,也有人会用图刻的法子,画下墓主人生平种种,或是画在墓室墙壁之上,或者是雕刻在棺木之上,种种不一而足。

佛台上,仅仅只有一支蜡烛还亮着灯,而香炉里面,香老早就熄灭了,很明显的,这寺庙香火不盛,想来也是,寺庙修建在这等地方,想要香火兴旺,还真有些困难,若是在人流量高的风景区,那自然不同。

对了,在红莲寺中,我恍恍惚惚的听得的女子旖旎轻笑,也是她。

“我看着像是女鬼吗?”

白袍女子眼波转动,灵活之极。

“很像!”

我老老实实的点头。

“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美女,居然被人当成女鬼……”

白袍女子一点也不以为然,轻轻的笑着,左边的脸上,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宛如是珍珠一样白净的细碎牙齿,轻轻的咬着粉红色的红唇。

谁要是说这样的美人是女鬼,那人一定是瞎了眼睛――可是,我盯着她绾青丝的棺材钉,心中暗叹,果然,这年头很多美人都不是正常人。

“风凰还好吗?”

邪月从我背后转过身来,突然问道。

风凰?

我只感觉好像突然被谁在胸口重重的打了一圈,痛得我眼前金星直冒,盯着邪月半晌才道:“你不都知道,你还问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