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如果没有必要,就别去了!”村长出烟丝,塞进旱烟筒里面,摁紧了,我递过打火机,给他点燃。

我是因为故友留下一大笔钱财给我,才让我不用悬壶济世,也一样可以安然度日,可以尽自己所爱,采药配药,流连于大好河山,不必凡尘碌碌。

“大叔,你也是好人!”小花偏着脑袋,冲着我笑着,一片童真。

“因为不小心,摔在了泥潭中,所以进后院找水井打点水洗洗——”我讪讪笑道,毕竟,不请自来,还闯入人家厢房内,确实是我失礼了。

因为没有人,我也没什么避讳,把衣服脱得光,赤条条的蹲在地上,从背包里面翻出药来,敷在伤口上,又包扎好了,这才嘘了口气,取出毛巾,取水擦拭身子,我这身上也全部都是污泥,不洗干净了,我也难受。

这是古老流传下来的老行规,起于什么时候已经不可考证,当然,现在人守这么一条规矩的,还真不多见,大部分情况下,杀人夺药者,比比皆是。深山老林,不见天日,就算真的动手杀人越货,也没人发现。

那血兰在水面的部分,只有一尺有余,但在水下的部分,居然老长的一节,下面还连着偌大的块状系,这血兰的叶比普通的兰花不知道强韧了多少倍,被我用绳索套住,利用蛮力拔出来,居然没有扯断叶子。网w

这水下有东西,已经是毋庸置疑,而这黄金血兰本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竟然蕴养出了金线银蟾这样的宝贝,可见其已经有了年份,放弃的话,我又实在不舍。

“,这古墓中怎么有这么一个坑?这不是坑人嘛?”我一边低声咒骂,一边从地上捡起手电筒,还好还好,地面上都是腐烂的淤泥,虽然我如今全身上下滚得好像是泥母猪一样,但是好歹没摔死,手电筒也没有摔坏。

我有些犹豫不决,长在这地方的何首乌,自然也和别的何首乌不同,势必是受死者气熏陶影响——但这样的东西,却是百年难得一见,若是利用得好,另有妙用,我所需要的药材中,正需要这样的东西。

但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站住脚步的同时,我身后的脚步声,也同时消失了,那人——似乎也站住了脚步,不再向前走。

“这药……真的能够用?”村长满脸狐疑的看着我。

实话说,我现在心里也有些没底了,只是单单煎药造成的水汽,居然让原本长势良好的南瓜,在瞬间枯萎,那这药有多毒,可想而知。

但是这药已经熬成了,不用,岂不是可惜了?于是,我只能够安慰村长道:“村长,我要是不来,这孩子你们已经准备活埋了,如今,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救好了,算他的造化,治不好,就当是劫数吧!我明着说,这病实在稀罕,这药我也是第一次用,能够在煎药的时候,造成诸般异象,您老也应该知道,这药有多珍贵?”

我也只能够这么说了,否则,一旦这老头想不开,想要阻止,宁可把乌山活埋,也不让我医治,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还有,乌山体内的紫河车,明显就是活物——一旦乌山被活埋,这阳紫河车,就有可能产生变数,当然,乌山就算被活埋,也要被埋入中,才起作用。网高品质更新

我虽然有些狐疑王继仁的用心,但想来,他应该不知道这阳紫河车的另外一层用处吧?

巧合?

“说的也是!”村长点点头,总算是镇定了下来,问道,“这药什么时候给他用?”

“要等药彻底的冷了!”我说。

村长看了看偏西的太阳,叹气道:“那要等晚上了,天色不早,我老头子回去吃个饭,再来不迟!”

“村长还要过来看着?”我问道。

“嗯,我老头子不放心!”村长说道。

“现在时间还早!”我说,“你刚才说的大牛,不妨让他过来,我看看还有没得救!”

“小伙子很是热心,我这就带个口信,让他娘带他过来!”村长说着,就微微颤颤的走了。

我灭掉炉火,就坐在瓜棚前,一来看着药炉子,不让人随意动,这玩意可是有剧毒的,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二来也等着大牛。

没过一刻钟,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拉着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匆匆走了过来。

“先生——”老妇人脸上堆着笑意,虽然满眼急切,却有不敢冒昧。

“这就是大牛了?”我忙着站起来,问道。

“是的!”老妇人忙着拉过大牛,推到我面前,随即又解释道,“刚才村长说,您能够医治大牛的病,可……”妇人似乎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我。

我略加一想,顿时就明白过来,笑道:“我不收诊金的!”

“啊?”老妇人闻言,顿时就喜出望外,然后冲着我噗通一声就跪下了,随即又拉着大牛跪下,说道,“快快快,给活神仙磕头!”

“大娘快别如此!”我忙着拉起老妇人,笑道,“我可不是什么神仙,不过是走方的郎中罢了,能够治愈,那是这孩子的福气!不能治愈,大娘也不要怨我!”

“嗯!”老妇人忙着一叠连声的答应着。

我拉过大牛,让他坐下来,伸手扣在他的脉搏上,开始把脉,受了惊吓,神经错乱的人病症,我也碰到过好些,不算什么顽症,只是这大牛拖了有些时日了,却不知道能不能治愈?当接歇息神经错乱拖得日子久了,变成了顽固神经错乱的时候,很多就是绝症,不能治愈了。

人的大脑结构,实在太过复杂,别说我这样的走方郎中,就算是现在的很多西医,通解剖学,也一样不了解大脑的结构层次。

但是,当我的手指扣在大牛的脉搏上到时候,却不禁愣了愣,心中无限狐疑:“怎么会这样?这大牛不是被吓疯的?”

我想了想,还是不敢确定,换了一只手,继续诊脉。

“先生……”老妇人很是着急,焦虑不安的想要询问什么,但却有怕打扰了我,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再看看!”我冲着老妇人笑笑,让她安心,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妇人的心意,我自然是知道的。

我的手指扣在大牛另外一只手的脉搏上,又诊了片刻,最终终于确定,大牛压就不是被吓疯的,他是被人动了手脚。

我又翻开大牛的眼皮子,细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坐在椅子上,却开始沉吟起来。

这个动手的人,应该是和我差不多,全攻偏门邪术,并非那等传统的中医学者,否则,不会用这等诡异的手段,把好好的一个人,折腾成了失心疯。

“先生,我家大牛还有的治嘛?”老妇人扎拉着两只手,焦虑的看着我问道。

“有!”我点头,肯定的说道。

不管是谁下的手,也不管他处于何等目的,我都决定治好大牛——毕竟,在这等山野乡村,一个成年男丁,那是绝对的劳动力,有时候一家老小,还就指望着他养活了,如今大牛疯了,他老娘一个女人,可是一个沉重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