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担心?”玉香一说话,就遇到两个人反驳,不服气地反问她们:“你们不觉得事事这样听着有些受屈?”玉盈一手指头点在她额头上,笑骂道:“等你将来能这样,有人劝有人告诉你事事该如何,就是前世修来的了。”如兰也叹气:“就象我爹,不中举也罢了,他从不管家里的事情。我妈有时候做什么事儿,要讨主意得去舅舅处,因为我爹他从没有好主意。我妈别的不怨他,只怨他一条,桩桩事情看不清楚,要是能事先提一步儿,那就好得多。”

赵如见真姐儿也说好,也是松一口气,红笺和身旁的丫头妈妈们一起松一口气,都在心里夸赵如会回话。其实真的想办,也不是件难办儿的事情。这点儿小事都这么繁琐,那赵赦一件事情也办不了。

这是把要去哪里也说了出来,赵赦一笑,觉得自己赏先生真没赏错,漫然道:“哦,地方都看好了,明儿让赵如过去一趟,想去哪里都吩咐给他,再让他陪着出去。”真姐儿应声是,见赵赦无话才出来。

走出真姐儿院子,赵赦今天回的书房。当值的是赵如,他迎出来就听王爷吩咐:“备些礼物去沈家,告诉沈老爷。姑娘我留下了,她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等我明年进京的时候一路带去,这样他也应该放心才对。”

停上一会儿,又出来问父亲:“给我带多少钱?去到那里,还要和真姐儿逛街去,都说那里最热闹,钱少于一两银子我可不去。”赵家也折腾了半夜才清楚。因第二天就要上路,后半夜夫妻都没有睡,帮着又检查一遍。**叫天明把如兰弄起来,又把谨慎知礼的话重新交待一遍,逼着她又说一回才算罢休。

从二门里到真姐儿住处路不短,真姐儿初来时就走得要不耐烦。三个小姑娘全没有真姐儿进府如履薄冰的心思,又闻着花香眼睛找着蝴蝶,不知不觉地走完这段路。

接过茶来,赵赦一句话就打碎真姐儿的姐妹梦,直接回答道:“就是今年不去京里,也没什么。不用总掂着!”真姐儿听他略提高声音,只能自己低头应是。赵赦喝过茶,再淡淡补一句:“总是要去的,不要催。”

红笺送上井水里湃的凉茶来,真姐儿喝过给她道:“我和妈妈说句话儿,”红笺会意出去,和绿管带着小丫头只在廊下坐着。

此时真姐儿由姨娘平时待遇与自己待遇比较,想赵赦相待自己好,她不自觉的幽幽然叹了一口气。赵赦英俊能干,换个谁不说这么快相爱,至少会喜欢。刚才还嘀咕这规矩的真姐儿在肚子里祈祷,希望表哥这规矩,一直保持下去的才好。至少我宁愿赏花看水,不愿意平白和人争斗去。

真姐儿也只能这样想,这样想心情更闷。以后外面受了气,回来都拿自己出气可怎么办?转思一想还有姨娘们,真姐儿叹气,觉得自己还真能苦中作乐。

正闷着,小丫头们进来回话:“王爷给姑娘送猫来了,”真姐儿透过竹帘往外面看,果然赵赦拎着肥猫过来,真姐儿习惯转晴天吧。

刚睡下来,花开慌慌张张回来了。绿管又让出来,走到廊下和红笺并肩坐着说笑。院子有轻风有花香,红笺不问绿管为什么出来,就象绿管也从不问红笺一样。

房中一片笑声,是韦婉如又在说集市上如何好。华沉鱼又往院外看过,沉不住气地道:“你真是罗嗦,说的我全不明白。”韦婉如无邪的大眼睛又睁大了:“怎么你就不明白呢,这不是明白得很?”然后不悦地道:“你不明白,就是人罗嗦吗?你不必说!”

把华沉鱼拉到轿子旁,邹掌珠才嗔怪地看她一眼:“你乱问什么。”华沉鱼自悔失言,对着邹掌珠深施一礼:“多谢姐姐。”一位王爷的行踪,当然不可以乱让人知道。赵赦每天晚上歇在哪里,在家里也是不许谈论。

赵赦听过,面上出现一丝笑容。这笑容看在韦婉如眼中,让她打了一个寒噤。“只凭令爱一面之词,不可以就定吕大人之女的过错。”说到这里,赵赦加重语气:“这事实欺的是我!要拿吕大人之女来问,倒也方便。不过出这奸计的人,要的就是这事情浮出面儿上。我不能让她的当!”

四个人走到王府门外,各家的轿子都停在这里。邹掌珠年最长,看着她们一一上轿自己才上轿。吕湘波虽然吃过她的话,但吕大人也要交好于别人。看着掌珠照看到自己轿子,吕湘波打开轿帘对她点一点头,这才让人起轿离去。

真姐儿突然惭愧起来,这是古代不是吗?怎么告诉一位古代王爷,婚姻中忠贞不渝要放在首位。现代人都鲜有能做到的。至少到目前,赵赦一直是宠爱有加。轻风伴着暮色大地似醉,真姐儿决定在没有主意以前,先享受眼前这一切再说。

“要是姑娘也去逛,我就可以陪着去了。”韦婉如把话锋儿转到真姐儿身上,邹掌珠和华沉鱼齐声道:“这话怎么可以说。”韦婉如讨喜地笑一下,话锋儿又把吕湘波也带进来:“吕姑娘昨天也问我呢,说对着姑娘说街上的集市,要是喜欢,都可以得去。”

“妙啊,”张士祯击了一下手掌:“真姐儿是王爷待如上宾,王爷青眼有加的人才能来陪,王爷您这是在施恩。”张士祯含笑看向赵赦,赵赦慢慢露出笑容,两个人相与忖掌大笑。

离开几十步外,有一个石碑。石碑旁站着一个小姑娘,她不时地在偷看真姐儿,身上是朴素的八成新衣服,生得秀秀气气。真姐儿小声问赵赦:“她只是看我却不过来,表哥,她是谁家的?”

烫金的贴子送到吕家,吕大人接过,和两个兄弟倒是欣喜,人傲气就是觉得自己有能耐,人人应该奉承才对。与王爷相处一年,知道他其实明,不似面上看着年青好欺。怎奈吕大人傲气惯了,他放不下姿态。

离此几百米的另外一个院子里,水姨娘坐在房中在听话,是她的丫头红雨在回话:“传话的小子可恨,同几个人玩耍去才回来,二门关了进不来,守门的妈妈是他姑妈,这才传话进来。舅老爷说,管着钱的吕大人还在同王爷傲气着呢,王爷忍了他一年,一定早就烦了吕大人。这是舅老爷争官职的好机会,舅老爷想给王爷管这治下的钱呢,所以孝敬咱们这未来王妃什么,舅老爷说先不用忙,看几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