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七点了点头,“我们所看见的全是幻觉,不是真实的景致。”

她可是因为平阳侯落下的悬崖。

十一恍然大悟,暗暗佩服,这些道理虽然说起来简单,但只凭着一点眼角的余光,就能观察到这么细小的细节,心思是何等的细密。

十一身体不受控制地跌进他怀中。

蛇国不知用什么办法,把美人换成了珍儿。

十一目瞪口呆,赫然醒悟过来,彻底地凌乱了,这条妖蛇然当着她的面干这种事,而且他的那双贼眼从头到尾没离开过她。

夜默了一阵,突然开口,“丹红。”

如果要与她一一计较,只会给自己招来更大的麻烦。

***************

丹红笑颜越加妩媚,“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随我去寻个花坊,好好喝几杯,解解闷气。”

回头,看见小十七手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打着口形,“还敢说不是魔镜?”

深深吸了几口气,拉开房门,见十一单薄的身体在雨中晃了几晃,向一边倒去,惊呼了一声,“十一!”

锦娘微抬了下巴,“无情无欲,心很手辣,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月娘不动,道:“妇人验出潭水里的那味药是什么了。”

接着听见夜冰冷的声音在门外低声响起,“躺下,不要动。”

如果他不答应,就将丹红送给蛇皇。

含草唯恐这件事牵连到自己,忙道:“是一个游方道士卖的香料,上回出去做任务,我和金钗一组,我看见她买的,当时那个游方道士还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下奴没能听见,只看见她用这方巾子包了那个香料包。”她看见女皇闻那方巾子,猜到与上头的味道有关。^非常文学^

“你要寻死,我跟着你寻死不成?”小十七不可思议地‘哈’了一声,“你想死,早点死,不用拖我后腿,我也可以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见小十七看着凤雪绫上的铃铛发呆,突然发现,她竟把一直没办法掷出去的凤雪绫掷出去了。

锦娘察言观色,“陛下,凤梨园的花开得正好了,蛇侯大人叫人在那里搭了纱幔午睡呢,陛下闲着无事,何不也去凤梨园赏赏花。”

白衣男子轻飘飘地睨来,微微一笑,“逗你呢,就当真了。”

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下毒,而且是可以让人畏惧的毒。

蛇侯又慢慢饮下一杯水酒,才道:“仇恨能让一个人疯狂,人性扭曲。越恨越疯狂,越疯狂,人性就越扭曲,扭曲的人性,会一口一口吞噬掉他的本性,最后只剩下无休止地杀欲。杀孽越重,也就越孤寂痛苦。就算再挣扎,再不甘,都无法抑制,逆天之路,自会越走越远,最后会变成连他自己都憎恨活下去。这样……是不是很有趣?那样的他,我真想亲眼看到,难道你不想看一看?”

他可以杀人,却不想成为没有任何尊严的牲畜。

夜身子一僵,下意识地要将她推开。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着恼,恨不得一脚将她踹醒,凭什么给他添了这么大的堵,她却还能安安稳稳的睡大觉?

鳄鱼的皮极其坚硬,寻常刀刃根本伤不了它,但如果身手好,掌握它的弱点,也能宰杀,就象刚才小十七反手间就能杀死一头强壮的鳄鱼。

同她一起进红门的,还有一个长相姣好的少女,少女双手拽着红牌,激动得险些哭出来,朝夜弯腰行了礼,朝这边急奔过来。

十一的眼角轻轻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小看人的小子,一定要你尝尝被人小看的滋味。”

就在她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又听见夜在门外叫道:“一号房,三轮。”

此蛇极毒也极淫,它的毒液由吸取女子精血而生,身体再好的女子只需三日便会被它吸尽精血而亡,但这三天时间,女子却能快活如神仙。

小姑娘只来得及向声音传来处望了一眼,就被按在她身上的巨狼咬断喉咙。

平安虽然只得十三岁,对男女之事正是懵懵时期,看见了潭里的那一暮,已经隐约知道大巫师的话是什么意思,惨白着脸,“第二条路呢?”

平安没来得及回应母亲,就被人推出丛林。

平安看见有人缓缓步上囚车,于车内锦垫上坐下,那身影极为眼熟。

小十七眉头一皱,“这是媚香。”

十一也感觉到这香熏有异。

但一路行来,这味道就不曾断过,他们二人又不可能完全不呼吸,小十七低骂了声三字经,把十一向自己拽近些,“不许乱看,不许乱想。”

十一撇嘴,他不如管好自己。

进了二门,玉榻锦褥,到处堆满金银珠宝,奢华过越皇和蛇侯的寝宫,成群的半裸美貌女子和少年随意散在各处,频频向他们抛眉弄眼,做出各种挑-逗姿态。

十一和小十七,对那些珠宝美自然不会多看,紧握着手,不加理睬,径直前行。

再往里走,美人们竟围了上来,对二人动上手脚。

十一看着对他们揽腰搭腿的美人,怎么看,怎么都象活人,并不象小十七所说的游魂。

虽然她不知道游魂该是什么样的形容,但总觉得不该这样真实。

好奇得向一个坦胸露怀的艳丽女子摸去,那女子立刻很配合地咬着红唇,向她靠来。

十一的手指还没碰到美人的身体,被小十七‘啪’地一声,重重打在手背上,痛得她飞快缩回手,吡牙向小十七瞪去。

小十七的眼,比她瞪得还圆,“就这么喜欢女人?我姐姐祸害男人,再来个你祸害女人,还要不要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