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已至此,她也没想着要躲。

手却已经拧开房门,钻进去看人了。

罪恶,在如此清醒下已经被打上了烙印。

一个恍惚他险些沉沦,和她的柔软纠缠在一起,却在越缠越深的那一刻被巨大的罪恶感惊醒,大掌扣紧她的腰肢分开两人的距离,俊脸苍白如纸。

他是成年人,又不禁欲,理所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事烙下的痕迹。

清澈的水眸看了看桌子,没有一点要坐下来吃东西的意思,她转身往大厅外面走。慕晏辰终于有些坐不住,俊逸苍白的脸闪过一道痛楚的光,在她擦身而过的瞬间伸出长臂抓她的手,叫一声:“澜溪。”

为什么要走?

——就算不叫哥哥又怎样?他还是姓慕,血缘还是能透过简单的姓氏提醒他罪恶的存在。

喜欢到盼了一辈子想要等慕铭升不忙的时候一起去海南度假,可是到死都没有达成。

是她不该睡那么死,才会被他从椅子上抱到床上半点感觉都没有。

澜溪含着下唇,疼得眼里都透出一丝伤,说不出话来,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他,可是这一次,又好像跟之前不同。

“蓝医生,蓝医生!”护士也焦灼起来,喊起了长廊尽头的值班医师。

聂明轩一怔,随即笑笑,手放在额头上朝她比划个保证的姿势:“知道了!就算我没空,我也会多找两个妹妹过来照顾他,大可放心。”

“澜溪。过来。”

——澜溪,你这样哭,我就不敢死了。

安静到就像那些年在国外,每到深夜他坐在奢华空旷的房间里,听着秒针滴答滴答走,身体困倦到极点,却被孤寂折磨得精神百般清醒,彻夜无眠。

他或许来得好受一些。

慕晏辰深邃的眸子里血丝满布,清冷的眸在空中游离一圈,轻轻拉开门揽着她走出去,低低道:“我带你去。”

怀里的人儿久久没有动静,半晌慕晏辰探下去,接着房门口的微光看到了她眼底的泪光,心里一颤,轻轻拨开她额上的刘海,亲吻她的眉心,低哑道:“听话,早点睡觉。”

“我不要住这儿……”她湿漉漉的睫毛眨着,脸从他手指间别开,带着一丝哭腔抗议。

半晌他缓步走回来蹲下了身,澜溪感觉到那可怕的气场袭来,下意识地想要爬起来逃窜,胳膊却第一时间被攥住,两个人在地毯上无声地争执起来,她一直挣扎不停,慕晏辰眸色一凛,掐紧她的腰抱她过来,单手扣紧她的背贴向自己!

也许。

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发现她脸色苍白而哀伤,鼻尖和眼眶是红的。

一句话就这样歪打正着地进了耳朵:“这样吧,你也不想配合,那就叫家长来一趟吧!”“王贱贱”铺平了桌面,表情冷漠,“或者我这周六去家访,你说呢?”

澜溪说不出话,被逼得涨红的小脸终于闪过一丝酸涩的委屈,泪光若隐若现。

他走进来,一身色调柔和的家居服少了些压迫感。

不多一会莫如卿就看到了从楼上走下来的他,眸色担忧又责怪:“醒了,头痛?”

慕晏辰黑眸睁开,猩红在剧痛中渐次散去,片刻便反应过来是她狠狠咬了他的舌,他竟也不闪躲,反而辗转着继续吻,将那股嗜血的甜腥味含住,喂给她,让她也尝尝血的味道——疼痛与罪恶中的爱,谁会比谁更舒服?

薄唇如烙印般,轻轻印上了她莹润的耳,吻着她耳上的那一缕发丝。

一个猛力的拖拽,澜溪痛吟一声跌入他怀里,浓烈的酒气将她淹没,她几乎下意识地就要撑着他的肩膀起来,慕晏辰却掐住她腰将距离拉开,将她抵在沙发靠背上,沉沉压下,掐住她的下颚与他对视,嗓音缓慢,字字清晰:“慕澜溪,你是瞎的吗?看不到我对你的好,还是你根本感觉不到我在等你?”

***

他抬眸,清浅又关切的一眼扫过澜溪,把粥轻轻放在一边,嘴角弯弯:“嫌她重就让她起来,不然等她睡死了,搬都搬不动。”

小手伸下去捂住肋骨,澜溪咬唇,脑子有点乱,她想起了那个辗转暧昧的吻,还有他上次被她逼急时候的可怕模样,小脸愁云更重,不自然地垂了下去。

纪姚就要含着泪冲上来,被纪恒挡住,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她胡闹。

这一架,当真打得轰轰烈烈。

“哎,”纪姚不怀好意地凑过来,“你哥哥对你真的很好哦,你痛经他都管,现在住校一个星期都不一定能见到一次了,舍不得吧?”

空气里的气氛变得很微妙,似乎一戳即破,慕晏辰眸色渐渐变冷,在越来越低的气压里烦躁而不耐,垂眸,表情也冷淡疏离起来,苍白的薄唇轻启:“找到书了就赶紧走。”

“纪恒说帮我搬。”

慕晏辰一身墨色的衬衫,领口慵懒地解开两颗,稳稳靠在椅背上,优雅的手指抬起轻轻摩挲着刚刚吻过她的唇瓣,魅惑中透着一丝冷冽。

澜溪小脸红了,性子里的叛逆被激发出来。

她捧过一小碗汤水,咬唇,不说话。

“还有……”

收藏过50的加更。小剧透:明天有很温暖的一章,之后哥哥与澜溪的距离,就更近更危险了哦~~~

慕铭路切齿:“大哥,你不过就是偏袒你这个私生子,所以他说什么当然都是对的!”

挂断了电话,慕铭升气得够呛,顺着气说:“城北那件地皮的案子出了点问题,他跟晏辰在公司争执不下,我得去一趟。”

慕晏辰眸色黯沉了一下,开口道:“忙收购案,学怎么压榨企业的最后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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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溪到底是爱玩的,小心翼翼回头,看到慕晏辰正被几个男生围起来讨教着怎么生火更快更旺,放心了些,脱了鞋子,卷起裤腿,招呼着纪姚一起下水捞鱼了。

半晌之后禁锢着她的臂弯紧了紧,示意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