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溪这才回过神来。

只是撕咬过后,是更深的绝望。

澜溪轻轻扶着他的肩膀,水眸透着绝望的哀戚,轻轻点头:“知道。”

得,他又说错了话。

手上的力道像昨晚一样重,澜溪站定,水眸平静地看过来:“我不能出门吗?”

紧接着大掌将她腰间的衣服往上推,轻松地露出了里面的肌肤,暴露在空中的那一下凉意侵身,她怕得带着哭腔呜咽了一下,舌尖却被他趁机狠狠地攫获,狂风骤雨般蹂躏起来,他的手摸上来了,大力揉着她脆弱的腰,她颤栗不止,一股股电流在肌肤相触的地方传开,他掌心托起她盈盈一握的后背,沿着她的脊椎骨上去,扯住了那文胸背后的暗扣,用尽蛮力“啪!”得一声扯断!

慕晏辰一直闭着的眸子睁开,鹰隼般目光投射出来,凉意悄然蔓延:“就只会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

果然。

他眸色冷得发青,别开眼神:“把衣服穿好。”

半晌,慕晏辰终于微微清醒。

她想起那天晚上在慕宅的客厅里,他在一片醉意里压着她说的那些话,他说,澜溪你知不知道,在国外那么多年,我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一个都没有。亲生的母亲都可以把我十几年仍在国外置之不顾,我还指望谁能爱我?

“怎么,妹妹,这是打算叫我送你出去?”看着她还不走,聂明轩又调侃了一句。

澜溪脚步挪了过去,鼓足了勇气抬起眸子看他一眼,却看到他眼底依旧满布着的星星点点的血丝,红得让人心疼,她胸口一窒息,水眸颤动两下,忍着鼻酸垂下了睫毛。

她浑身一震,迅速爬过来听他说话。

慕晏辰脸上苍白的浅笑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凉,血丝渐次弥漫到深邃的眸子里,他看着前面那个纤细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看着。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无比压抑的车子里,蔓延开来。

蒙蒙的雾气里,有些冷。

慕晏辰眸色冷漠如常,第三次将空调被往她身上盖,她莹润的脚踢过来,猛然被他一只手擒住,扣紧了往下拽,她一个恍惚踢空了,整个娇小的身体仰倒在他身下。慕晏辰眸色冷冽地压下去甩开她一条腿,修长的手指没入那白色的男式衬衫寻到小巧温热的底裤,毫不留情地勾起,直接捏捻住了里面柔嫩的花瓣。

***

慕晏辰英挺不凡的身影蒙上一层森冷阴寒的味道,转身,他冷笑:“不想怎样?你可以再说清楚一点,直接让我放弃你,离你远一点,是这个意思么?”

可如果爱了,就知道那些事有多无关紧要。考得不好怎样?不听话又怎样?她就算笨得像头猪,就算叛逆得让人掌控不住,他还是要她。

澜溪鼻子酸酸的,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委屈,清冷的眸也软了,无力地靠回去。

“我……爸爸没有时间。”

他看她半晌,垂眸,将那本慌乱中踩在地上的课本捡起来,丢回桌上,苍白的薄唇淡淡抿着,缄默不语。

澜溪小脸冷冰冰的,与他平视:“我不饿,不吃!”

清醒时,头痛欲裂。

“啪”得一声轻响,二楼的灯被打开了。

慕晏辰眸色逐渐冰冷,他扯回身下的人儿重新压住,她在极度紧绷中颤抖,他俯首,手指轻柔却强硬地拨开她额头上的刘海,低哑道:“你说得对,澜溪……我是大人,我应该比你更懂这样不对。”

澜溪整个人,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莫如卿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蹙起眉来,手放在旁边丈夫的腿上,疑惑道:“说得也是,最近公司到底有多忙?晏辰总是不见人影,每次回来,话说不到两句就去睡了,你也该有个度,别总让他一个人忙那么多事。”

纪恒浅笑,指指袋子:“要吃么?”

女人从来都不怕自己弱,怕的就是没人给撑腰。

一片混乱里,澜溪怔怔的,只在余光里看到了那个英挺不凡的身影走过来,她垂着小脸扒着门,不敢直视,却感觉他没靠近多少,只是手搭在了她头上,一片温暖。

澜溪也被桌椅倒地的声音吓得怔了怔,眸子里盛满震惊。

“呸,我哥才不疼我,他天天就知道数落我。”

咬唇,她轻轻吸气看向他,半晌终于问出憋在心里好几天的问题:“哥……”

“先生,”张嫂上前打断,歉意道,“您忘了老刘今天家里有事休假,他不在的。”

是情人间才能有的吻。

她清透的小脸红扑扑的,宛若带着一丝小火焰,霸气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莫如卿也不气,笑了笑把佣人端来的碗推过去:“忙吗?我做了点汤水,银耳莲子羹,解暑的——我看晏辰在你房里一呆就是一天我也不敢打扰,就做点甜点给你们尝尝,澜溪你试试看。”

搬回去住。

慕晏辰闭上眼睛,一张苍白的俊脸安详宁静,臂膀仅存的力气将她圈起来在怀里不让她乱动,俯首哑声道:“乖……去柜子里帮我拿药来。”

慕晏辰垂眸,俊脸更苍白了一分。

“你少怪罪晏辰!!”慕铭升低吼道,脸色铁青,“他刚刚陪澜溪回来,家都没回就先去了公司,你现在倒怪他插手你的决议了!你跟我说说,这是哪家的案子?!!”

——她心里有事的时候,绝对遮掩不住。

澜溪胸口像是被大石压着,喘不过气,她抬眸,苍白而无助地看了纪姚一眼。

慕晏辰坐靠着帐篷后面的树,单膝屈起,眉紧蹙,拿夜晚山顶微弱的无线信号没办法,索性拿开电脑,将公事暂时放下,可抬眸看到隔了两尺远那人儿痛苦的模样,眉蹙得更紧。

靠着树的慕晏辰抬眸,轻轻浅浅的一眼,扫过了她。

“听话。”他命令,嗓音冷冽如冰。

澜溪小脸红了,讷讷的,轻声道:“哥,我的包。”

他只觉得她还是太小,太单纯,很多事情尚且没学会圆滑地解决,只会横冲直撞地闯祸。可是又能如何?他大她十岁,这之间的距离不是容易跨越的。

实在想象不到自己抱着慕晏辰哭的场景是怎样,可是澜溪隐约有些不明白,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有时候危险强势到讨厌死了,有时候又莫名其妙感觉到,他是真的在为自己好。

慕晏辰锁车后再进来,一眼看到她踩着拖鞋缓缓踱步适应的姿态。

可等他进来的那刻,澜溪脸色却突然僵硬了!!

她突然想起来聂明轩的话,慕晏辰是有女朋友的,而这里是他在c城的私人公寓,这两双鞋没有意外是准备给别的女人的,她触电一样地丢掉拖鞋踩下地面,动作太大,膝盖被弄疼了,她咬唇低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