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

说话间,已是九点多钟了。

“自默zhaishuyuan,我把街门插上了啊。”

钱是小事儿,只要不和陈金这头跃出牢笼的猛虎fuguodupro硬碰硬,比什么都强。

结果,还真就让陈金在极短的时间里,想到了办法,再见胡四时,他就在胡四的面前演示出来。当时把胡四给惊得一愣一愣的,若非他术法修为极高,可以确认陈金压根儿没有修行术法,胡四还真以为,天赋资质出类拔萃的陈金,什么时候已经拜师成为一名真正的术士了。

陈自默zhaishuyuan皱眉走到门外,四下观望着,忽而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往后院跑去,一边忍不住暗骂:“你这个犯罪分子,敢随便去后院,我让你把吃下去的饺子都吐出来!”

“陈金,哦不,金子……”李志忠尴尬着犹豫一番,知道今天这事儿无论如何不好解释,可是被刚出狱回家的陈金堵在了院子里,总得有个说法——和陈瘸子玩儿狠耍横?内心深处对陈瘸子有着根深蒂固惧意的李志忠,还没那份胆量。终于,李志忠咬咬牙说道:“今天大年三十儿,你又刚回来,我不想给你沾晦气,具体怎么回事,你问问你儿子吧!”

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今天下午他去南公村送礼,酒席上终于得到了一位领导所说模棱两可,但意思很明显的暗示,过完年可以把胡四那处老宅的宅基地,以无主的名义收归村委,他再申请一份新的宅基地使用证。

他并没有趁着寒假期间把更多的时间用于修行,而是继续努力学习,巩固从初一到初三以来的所有知识点。因为他希望下次考试,能够拿到全年级第一,过苏莹莹,如此,必然能让苏莹莹满意欣慰,从而更加关注他,对他的印象更好。

不可能!

刘宾赶紧强笑道:“哥,我哪儿能跟你做对,这不就是,不就是不知道陈自默zhaishuyuan和你这层关系嘛。”

成功了!

他们始终聚在一起,不落单,那就不好办了。而在学校里,人多眼杂,更没机会施术……

杨二柱颇为郁闷地挠挠头,心想侯强都劝不了这小犟种,自己更不行啊。他唉声叹气地往养鸡的厂房里一边走着,一边腹诽着李志忠:“狗日的,自己做了孽,非得逼着老子帮你去当说客……我呸!”

饭后,陈自默zhaishuyuan迅着手“蛊心术”的准备工作。

再如何心性成熟,苏莹莹终究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女生,她自觉已经长大,能在任何事情上帮助父母亲,也确实理解母亲身为校长工作的不易,而且她知道,明年,母亲很可能会被提到县城里的重点中学去。所以那天在家听母亲偶尔提了提陈自默zhaishuyuan成绩下滑的事情后,苏莹莹就上了心。

他也听干爷爷讲过,江湖规矩其实就是婊子立的牌坊,用得着的时候那就是大义的名分,可涉及到利益的时候,任何人都会把江湖规矩当垃圾般弃之不顾。

好在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施术制虚魂报复李家、震慑李志忠的目的,似乎也已达成——被拆除的老宅和老村委大院那边,停工不建了。

乡长还说:“老李啊,你就知足吧,真要是追究下去,不仅仅是你家里那几个爱惹事的子侄们有几个要拘留蹲号子,甚至得判刑入狱,陈自默zhaishuyuan头上缝了九针,足够轻伤了吧?到时候你村长的职务保不住,还得赔偿陈自默zhaishuyuan的损失,如此一来,你们家族在村里的面子,就彻底丢尽了。”

陈自默zhaishuyuan眼瞅着这个好端端的老头儿表情变得不善,急忙好似害怕般快摆手,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我真不会,您说什么施术制虚魂报复恐吓李志忠家的人,和我无关,那,那都是魔术,是变戏法的,专案组已经调查清楚了,今晚还请来了专家,在村委会大院里表演了……”

老人抬腿迈过门槛。

自闹鬼事件以来,这些天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对陈自默zhaishuyuan避之不及,生恐和这个小家伙走得近了,再惹上了“胡四”不散的阴魂。不过今晚看过“鬼戏”后,大家的心情完全放松了下来,于是几个平时就好拿人开玩笑,又和陈自默zhaishuyuan同路往东走的村民,就忍不住一边走一边打趣他:

“是!”

他放下书包正要做饭,就听着村委的大喇叭里,传出了村长李志忠的喊话声:“全体村民注意啦,全体村民注意啦,都早点儿做饭吃饭……啊,今天晚上七点半,谁有时间,就到村委会的大院里集合,上级派来的专案组对咱们村的闹鬼事件,已经调查清楚了,今晚就要向大家公布真相。希望大家都能够到场,仔细听仔细看,根本不是啥牛鬼蛇神作怪,而是少数思想落后、卑鄙无耻不敢正大光明做人做事的恶劣村民,故意在背地里耍小手段吓唬人的。我李志忠不是吓大的,啊!也在这里警告你们,以后不要东家长西家短的乱嚼舌根子,谁再胡说八道,上级政府说了,那就是迷信造谣,蛊惑煽动不知情民众,是犯罪,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到时候像陈瘸子似的蹲了大狱,可别怪我李志忠没提前对你们说!”

“他当然怕,不然为什么大半夜的从家里跑了出来?听说他连哭带嚎的,都快吓死了。”

同桌女生苏莹莹耐不住好奇心,上着课就给陈自默zhaishuyuan写了张纸条:“你真的见到鬼了?”

经过商议,大家终于讨论出一个应对办法:鬼怕恶人,依着乡下的土偏方,遇到脏东西,就要高声怒shubaojie骂,往屋外院子里泼狗血、公鸡血,粪水……

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郑斌露出了微笑,他知道,一旦犯罪嫌疑人精神防线垮了,流泪了,就要认罪,并倾诉他的犯罪动机和诸多委屈,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未曾想,陈自默zhaishuyuan忿忿地将手中抹布扔到了脸盆中,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们,都是和李志忠一伙儿的!”

灯光刺目,陈自默zhaishuyuan抬手遮挡,只见影影绰绰有好几个人大步走过来。

难不成,胡四真的在天有灵?!

“开窗户干啥,冻死啊?”李志忠怒shubaojie斥。

“孩子?”侯强冷哼道:“他们哪个算是孩子?大的都二十、三十啷当岁了,小的也有十了吧?志忠哥,你别告诉我,是你指使他们来的!”

其实是李志忠担心真打出人命了不好收场,所以早就嘱咐过家族那些年轻气盛的子侄们不许冲动。还有一个原因是,陈自默zhaishuyuan骂的时间太短,治保主任侯强及时赶到,把他连拖带拉地劝回了家。

众说纷纭。

而今呢?

他拿起最细的毛笔蘸墨,在纸人的正面和背面,写上了干爷爷的名称、生辰八字,以及世人皆独有,不同与他人的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对应爻象。

小心为妙啊。

疲累感没有减轻,反而更甚。

脑力的耗费,使得陈自默zhaishuyuan头部的伤口也越疼痛,他不得不暂停对通玄经上卷的研读。

他大手一挥——拆!

“哦。”陈自默zhaishuyuan简单应了一声,没有急于坐下吃饺子,拿了放在窗台上的那挂鞭炮出去,在院子里点着了,噼里啪啦短短不过几秒钟,就完活儿。

他回屋坐到到小木桌旁,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筷子,不声不响地吃了起来。

饺子是昨晚上别人送来的,而且还有泡好的腊八蒜和醋。

陈金正要坐下时,就听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之前他很早起床把街门打开,这是乡下的传统,因为要考虑到会有人来拜年,所以街门得早早敞开。

“金子叔……”

“陈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