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惹他,是郗九——”

“萧大娘子和那狗屁的将军才是天生一对,鱼找鱼、虾找虾、乌龟就喜欢配王八!”

“就挤兑她个老虔婆!”

“啊?这样好吗?”萧宝树摸摸头,怎么他娘就成了谢显的姑母了,他还是没弄明白,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叫人:“表兄。”

萧宝信识大体懂事故,那她家儿子就是不懂事故不识大体,只会招猫逗狗是吗?

玉衡帝已经久等了,半书案的奏折堆在那里都没有心情批阅。

他身子本来就不是很好,这一天折腾下来就有些乏累。

“分明是你与那杨劭早有私、情,又不想落人口实毁婚,所以竟是将主意打到我儿头上,令他声败名裂!成全你的名声!”

“她,最清楚不过了。”

话里话外听得出,魏得胜是向着他们萧家的。

“您赶紧准备准备,宫里来人,要请您进宫去一趟。说是……袁家一状告到了御前,告娘子您……意图毒杀袁家九娘子。”

‘人渣!’

这时不知哪位义士手提着救火剩下的半桶水,哗啦一下全泼袁琛身上了,零星有些水溅到小胖子身上,小胖子还想揪袁琛身上的单子擦擦。

她忽然想到:“屋里还有酒,不若淋些酒在上面。”

这就把酒给排上了。

“多谢七娘招待,只恐怕我在,其他娘子玩的也不舒坦,我就先行告退了。”

只见萧宝信淡淡一笑,“道歉我接受,酒就免了,我这人不胜酒力。”毫不留情地给了袁九娘一个软钉子,连站起来应付一下都没有。

谢婉施施然走过来向萧宝信微微福身:

“是啊,我们七娘一向娇纵惯了,你们别放心上。”二房两个娘子附和谢珊。

杨劭这时哈哈一笑,“潘兄,宝树说的有道理。这些小娘子的嘴……可不饶人,咱们是男子还在乎旁人的言论,爱惜名声,更何况小娘子们了。”

引路的丫环在旁边一听立马吓跪了,几家贵女打架,她人微言轻也不可能上去拦着不是?

什么极力要求,意思难道他们袁家还要求着萧家这泼妇才能成亲?!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更何况娘子的名声,还教她以后如何自处?到了夫家还不被踩到脚底下了?

然后这罪名就出来了。

她一边忍着酸意,一边曲意逢迎:“那是,伯父战功赫赫,为国征战沙场,是为皇上股肱重臣。”

说两句话她就毫不吝啬的给出反应,把自己的底牌都给卖了个干净。

不出预料之外,萧敬爱心里已经跟热油炸开了锅一般,愤怒值直线飙升。有些极难听的粗话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萧宝信连听都没听过。

“敬爱现在如何了?”萧宝信关切地问道。

谢夫人的话在舌尖上转了几转到底没吐出来。“你这好品性好寻,为人光明磊落也非难事。可是让一个男人一辈子就守着你一个人,当然也有这样的,可是哪有人成亲前四下打探,谁以后不纳妾,不养外室的?”

再者,表面看上去谢显的确丰神俊朗,可是外界对他的风评却是见仁见智,尤其在世家里以她这么点儿社交圈都知道,想必实际上世家对他的排斥更大。

“阿萧,你别闹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我为你写了那么多诗,诗中代表我的真情意——”

本来就心心念念和世家大族攀亲,之所以这回义愤填膺地要退亲,那完全是护犊子,也怕强扭的瓜不甜,将来自己闺女嫁过去受欺负。

莫不是那冤家也重生了?

平日里萧敬爱时常和大房走动,来此间不要太频繁,早就到了不用通传直接穿屋过堂的程度。有梅的话音才落,就听到外面萧敬爱甜腻的小声音:

时代变了,世家的眼光却永远停留在最辉煌的时刻,他们……落伍了。

“这里面有没有你煽风点火,你自己知道!”谢彬怒,“自你到皇上身边做事,你自己说说,一桩一件你少给皇上出主意为难世家了吗?世家就那点儿利益,谁动谁就是世家的敌人!这你不会不知道!”

“什么?他们真这么说?”

萧宝信的脸又微微有些发热的趋向,她不是后宅娇娇弱弱的小女子,可是也经不住潘朔那愣头青当面拉郎配——

“哈哈哈哈哈哈!老子这口恶心总算是出了!走,咱们去王家,还有一个没揍呢!”

他这是一定要亲眼看着这些世家公子挨揍就是了。

自此他就留下了心理创伤,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世家公子,时不时就在玉衡帝面前上上眼药,这都是有前科的。

潘朔这货正站在谢显的旁边,虽然从进来就一直没吭声儿,可是整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随着谢显的话,他在那儿一会儿瞪眼睛,一会儿撑大鼻孔,握紧拳头,要不是怕御前失仪,只怕绷的紧紧的胳膊还要往前挥上两拳,玉衡帝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谢显一说这事关江夏王府,玉衡帝心里便有了计较。

萧宝信生怕自家阿弟吃了亏,左顾右盼在人群中寻找,直到了人群正中间,护卫军还没镇、压到这里呢,一个肥贼大胖的少年郎横刀立马骑在萧宝树身上,萧宝树虽然身形上不占优势,但好在还算灵巧,两条胳膊死抓着胖子的手,两人趁机你扇我一巴掌,我挠你脸一把——

以往,她不是没有听到过萧敬爱的心声,不过是一些少女似是而非的胡思乱想,和嫉妒——

木瓜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今天小郎是和同窗一道玩耍,身边很多人,小人一看情况不好,也没等真动起手,就跑回来找大娘子,怕小郎吃了亏。”

所以,她才撑着病体,也要来阻止一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