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困!不是说让你叫我的名字的吗!”燕怀泾笑道。

“小姐,您写的信,会不会让靖远侯发现?”金铃担心的是方才自己移花接木,送出去的那封信。

“一切全凭祖母做主。”卫月舞当然知道太夫人说这话的意思,唇角无声的勾起一抹冷笑,但随后点点头。

“祖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卫艳还待分辨,过来两个婆子,毫不客气的把她给拉了起来,就往外拖。

卫月舞深深的吸了几口才,才无奈站起身来,拖着颇有几分酸麻的腿,冲着他深深的福了一礼:“见过世子。”

“二姐,这可是大姐特地为你准备御寒的汤水,你既便是不满意,也别扫了大姐的一番心意啊!”卫月舞悠悠的扫了眼落在地上的破碎瓷片,淡冷的笑道,转过头向门外走去。

“二姐姐很奇怪,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怎么会说我最恨你,我恨你什么了?我才到京城,你做了什么,居然会让我这么恨。”卫月舞皱了皱眉头,眸色平缓的问道。

卫月舞这是第一次参加京中世家的宴会,想来个一鸣惊人,也是无可厚非,但这要是想踩着四公主上位,那可是想让四公主当她的垫脚石的意思。

但是,他也知道今天来的都是世家小姐,不敢造次,所以也就只是看看而己,这时候小厮催的又紧,只得下来,这时候应当他到前面去会客了,如果去的晚了,又是被父王一顿臭骂。

“小姐,那件衣裳真的很漂亮,又是大红色,配小姐可真好了,小姐可是侯府的嫡小姐,您不穿这衣裳,还有谁能穿啊。”书非笑着劝道。

“我……不必了,不敢有劳世子。”卫月舞抿了抿粉唇,摇了摇头,她方才己透过包间的门,看到自己的两个丫环,己站在门外,看起来己找到自己了,“我的丫环己经来了。”

“华阳侯的女儿?”

温雅如玉的美少年,就这么随和的站在那里,姿态慵懒,却恰到好处的透着他与生俱来的清贵和高华,话语更是如沐春风,但这样的神情却是只对着卫月舞的,让一众少女的心碎了一地,个个暗中咬手帕,目光更是嗖嗖如冷箭。

华阳侯府的小姐们,每个月都有二十两的月例。

看着自家小姐优雅从容的眼神,两个原本惶惶不安的丫环,突然之间觉得不再那么惊慌了。

针线房的婆子笑呵呵的指着放满桌子的布料道,心里却对五小姐的小家子气颇不以为然,看看四小姐的样子,再看看五小姐,就知道差了四小姐一大截了!

“是,奴婢马上去。”书非放下手中在整理的衣饰应声跟了出去。

无论如何,他争取在华阳侯进京之前把所有的事情搞定……

这样的陈念珊无疑是最让人心疼的,陈念珊也清楚的知道,平日里拿这个对付莫华亭,更是百试百灵,男人天生怜惜弱者,特别是象莫华亭这样的男子!

这会听得里面又哭又闹的,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带着金铃缓步走了进来,正巧一个丫环急匆匆的跑了出来,金铃一个闪身,一把拉住那个丫环的衣袖:“什么事?”

“侯爷,我们舞儿呢?你到底把她带到哪里去了?这要是真的在靖远侯府上出了事,靖远侯,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涂氏脸色冷凝了下来,她没忘记自己来的时候,婆婆一再的告诉自己,说靖远侯不是舞儿的佳婿。

水眸中幽光一闪,卫月舞听劝的停下脚下:“好吧,那就先到前面的园子里去等着吧。”

对于这位名声不错的表小姐,太夫人看她娇娇弱弱的,很是可人,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大了起来,虚扶了一把客气的道:“表小姐不必客气。”

书非和画末,以及金铃三个为自己清荷院的大丫环,至于其他的婆子也各自管教,而管事嬷嬷则是从太夫人那边得到的梅嬷嬷,据说是太夫人的陪嫁,算得上是太夫人的心腹,替卫月舞管理着清荷院的一切。

“我没事。”看到眼前少女眼中的盈盈情义,莫华亭心头一荡,伸手拉住那只纤纤玉手,温柔的道:“没事的,就是华阳侯府上的一些事,烦心。”

但是,此事又不可能真的撕扯开来,无论如何李氏都是华阳侯府的一份子,还是自己儿子的妻子,能撕扯了开来,丢的还是自己儿子的脸,因此太夫人打定主意,把这事压在了那个钱婆子的身上。

之前跟过来的婆子,丫环,因为听得低低的声,还以为撞上了什么邪门的东西,个个胆战心惊,这时候看到不是邪物作祟,而是有人谋害性命,立时冲了过来。

这些事,一件接一件的传出来,象疾风扫过华阳侯府的后院。

“齐国公世子和楚国公世子,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琴声优雅,如同天上的云彩飘摇,而更让人觉得优雅的却是燕怀泾的声音,穿插在琴音中的声音,越发的清润,雅致。

“二夫人,二夫人……快,快救救奴婢们。”听了李氏的话,院子里的丫环,婆子一个个哀嚎起来,仿佛卫月舞真是要了这院子里所有人的性命似的。

“这么多人,怎么样?难不成,小姐还不能训话了!”金铃眼双手叉腰,眼睛一瞪。

“去查,看看府里都哪些人说过六小姐无才无貌了,不管是谁,连同她们的家人一起赶出府去,我们府里不需要这种,敢说主子闲话,乱传主子事情的下人。”太夫人脸色一厉,心里己做了决断,目光犀利的看向章氏。

“太夫人,那和靖远侯府的婚事呢?总是靖远侯对我们舞儿不喜,甚至起了杀心,如果真闹起来,我们纵然拼尽全力,也绝不会放过靖远侯的。”对太夫人的处置,涂氏表示还算满意,不再抓着这事不放,话语一转,问道。

李氏这时候倒是冷静了下来,拍了拍卫艳,示意她先不要有动作,她心里清楚这时候最关键的是太夫人的态度,李氏还是相信太夫人,一定会保下卫艳的,必竟比起卫月舞来,卫艳才是太夫人的心头肉。

“你有什么证据?”太夫人脸色沉郁,却不是得不开口问道。

这表示还在怀疑她的身份了?好在,她这里也早有准备,今天她不但要让这合府上下的人,都认同她的身份,还要太夫人同意自己退婚。

“反了,居然敢违逆我的话,再去几个人,把这贱丫头抓住,出了什么事,我担着。”卫艳用手连连拍着椅栏,铁青着脸大怒。

至于这正门,方才那几个家奴冲出门的时候,她可是瞄到一抹暗红色,这样的颜色,不是家奴穿的,而是后院的丫环,婆子的衣着……

之前主子的车行到那条出事的路口,看完了事情的经过。

金铃起初没明白卫月舞的意思,但是眼睛转了两下后,再看看卫月舞指的方位,立时明白过来,不由的低呼了一句,惊的两眼都瞪大了起来,不自觉的又放低了声音:“小姐,您没猜错吧?”

华阳侯府不但出了位大将军,而且还有尚书,怎么着也是有名的郧贵之家。

如果自己还没到华阳侯府就死了,当然也就没有了以后。

见李氏不语,卫艳越发的不忿,眼珠子转了转,对李氏下了一剂狠药:“母亲,你要是再不应充,我就去找大姐帮忙。”

这样的笑容,配合着卫月舞故意拉长了,显得鬼气森森的声音,还有她那张惨白的脸,水云心胆俱裂!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眼底的恨意,目光扫过围观的众人,既然这些人是莫华亭故意放进来了,那么就让他自食其果吧!

她不认识莫华亭,但那个人,很巧,她却是认识的……

丫环,婆子们发现闯了祸,急忙一个个退了开去,这可是来给二小姐和六小姐看病的大夫。

“啊呀,大夫,你怎么把给二小姐开的药方带了出来?”一个声音惊讶的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众人抬头一看,果然一张药方模样的纸,从药箱中飘了出来。

“不是,不是,这不是给二小姐开的药方。”小明大夫莫名的觉得不好,他方才根本没给二小姐开药方,哪来的什么药方。

“这分明就是药方啊。”人群中也有几个稍稍识字的人,看了看落在地上的药方,道。

“小明大夫,你是不是忘记把药方给二小姐了?”有人迟疑的问,小明大夫专门跟着明大夫,进府看病,府里认识他的人不少。

“不是,这不是。”小明大夫双手乱摇,这张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药方,他哪里敢随便认下。

“怎么会不是,这墨迹看起来还是新的,要不让人去二小姐那边问问,有没有掉药方?”有人提议道。

小明大夫的额头上见汗了,他去给卫艳看病,哪里是真正的看病,怎么可能有药方,可是眼下看这么多人围着,看情形就要去找卫艳要药方过来对了,问题是他当初没开什么药方啊!

“这……这不是我开的药方,我刚才还没给二小姐开药方。”小明大夫不得不咬牙认下,逼到这份上了,他不得不这么说。

他不能说这药方是忘记给卫艳了的,因为这话说的真是太不合情理了,哪有看病不给人药方的,纵然他不给,难道卫艳那边的人,不会要吗?居然连个药方也不留下,那看的是什么病啊?

而且这张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药箱里的药方,他现在还没有仔细看,说不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这药方岂可以随便认下的:“二小姐没什么大病,注意一下饮食就好了。”

“二小姐不是病的很急吗?怎么会没什么病?”金铃挤在在人群中,趁乱咕哝了一声,“之前还跟六小姐抢大夫,难道二小姐就是想见见小明大夫?”

这话其实是很逾越的,但是人这么多,众人都在看着小明大夫,根本没注意到这话是哪里传出来的,但是听了这话,众人的目光无不落在小明大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