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艳的心思其实不难猜,就是想着害了自己,她自己坐上靖远侯夫人的位置,但是莫华亭又因为一个莫名的原因,不能跟自己明着解除婚约,于是这个结最后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是,多谢祖母。”卫月舞低头柔顺的道,垂眸间掩去眼底的冷意,她猜太夫人礼下与人,必有所求,好在,这原本也在她的预料之内!

“母亲!”卫洛武皱着眉头看了看卫艳,然后眼眸幽深的看了一眼卫月舞。

忽然身边一阵轻响,待得卫月舞回过神来,己看到前面的幔帐口,出现了那个俊挺的身影。

在卫月舞身后出门。

“六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卫风瑶脸一沉,转身卫月舞。

“你熏的香居然也跟我一样?你……”四公主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瞪着卫月舞上,边上跟着的几个宫女太监,也各个神色不善。

“你闭嘴,要是让人发现爷在这里,爷饶不了你。”他回身低声喝道,当然不敢高声,但是这样的声音,却足以让下面的金铃听到。

“可是祖母那里……”卫月舞脸上露出几分为难。

只是她不愿意啊!

四大领土诸侯的世子,这位鲁国公世子也不是一般人,听说年少便己领军,战功彪柄,算得上是实力派的人,对于这样的一个人物,国中当然很有传言,但是从未听说过,他来过京城。

今日这又是何故……

一分钱也没拿华阳侯府上的,这次来到华阳侯府,怎么着,也得把自己这十几年的月例一次给自己才是,看看现在,就这么一个月的月例,送来的婆子,还一再的表示,其他的小姐都是在月末领的,自己现在能拿到,全是因为太夫人照顾自己这个孙女。

“小姐,奴婢只愿忠心服侍小姐。”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对望了一眼后,书非先跪了下来。

听针线房的婆子这么一说,卫秋菊的脸色好了一些,正想伸手仔细挑选,却听得卫秋芙又温和的问了一句:“听说之前祖母那边挑了一块特别好的料子,这块料子现在在谁手里?”

“书非,你她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看着尚在晃动的门帘,卫月舞垂下眼帘,细细的用茶盖拨开茶沫子,淡淡的道。

至于卫艳,他相信把她哄回来,并不是什么难题,就看方才陈念珊的表现就知道了。

这是表示卫艳和陈念珊的所作所为,都跟他没有关系,而且他还是铁了心的不退婚,完全置这两个女子的声誉于不理,丝毫没有顾及她们的意思。

卫艳私下里没少来靖远侯府,认识她的丫环不在少数。

可是找遍了这个园子,也没有发现卫月舞,莫华亭直觉的不好,莫名的想起那个卫月舞逃生的晚上,那天晚上,几乎也是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可最后发现死在马车里的,只是卫月舞的一个丫环,而卫月舞居然能够死里逃生了,那么这一次呢?

院子就在边上,再绕一条路,就来到了门前。

李氏不知道自己以往那么多年的好名声,早在昨天的事故,以及今天莫华亭门口的话语中,消失殆尽了。

虽然靖远侯府的消息,以往在外祖家的时候,她也时会打听,但是必竟远了些,道听途说的事情,有许多的不准,卫月舞更愿意相信金铃直接打听到的消息。

卫月舞的命可真大,居然一而再的逃脱性命!

反正婆子现在也不能说话了,扔到官府去,再想法要了她的命就是!

婆子伸出手来,照着水云的脖子上狠狠的掐了下去,嘴里甚至还念念有词:“你死了以后也别找我,我也只是应命行事,也是你命不好,惹了二夫人和二小姐,反正你现在的样子,也是活不成了,早死早超生,免得受更大的苦楚。”

厨房这边也为难,这位六小姐今天第一次上门,就声势惊人,如果吃的不高兴,会不会拿厨房的人开刀吧?

一个劲装的密探,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六丫头,多大点事,如果她们侍候不好,换人就是,何必大冬天的要人性命呢,来人,把李妈妈给扶起来,这么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跪的这么严实。”李氏笑道,手一挥,有二个婆子过去,就要扶起管事婆子。

那么正巧,既然她们冲到自己的枪口上,自己就拿这么人施威吧!

往年那些送东西过去的,可都是李氏的心腹,原本章氏就在担心,自己现在虽然得太夫人的命令,可以跟李氏一起掌管后院,但是自己手下没人,也没安置到重要的位置,到时候,自己的命令,又有几个人能听?

华阳侯府的嫡女,居然进不了自家的府门,这简直是让整个华阳侯府成为京城的大笑话。

卫月舞这话说的毫不心虚,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淡淡的道,不管燕怀泾有没有真的注意到,她赌,太夫人绝不敢去求证。

卫艳整个人就蒙在那里,瞪大着眼睛张着嘴,又羞又恨!若不是李氏的手紧紧的拉着她,这会几乎控制不住的冲出来。

卫月舞这才转头,看到太夫人身边站着的二位妇人,卫艳身前站着的那位沉着脸的妇人,应当就是李氏了吧,那么另一位背后站着两位小姐的就是三房的夫人章氏。

见卫艳扑过来,金铃就要上前去挡卫艳,却被卫月舞拉住衣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卫艳扑到卫月舞面前,扬起手冲着卫月舞的脸上狠狠的甩过去……

金铃上前两步,怒目挡在了卫月舞身前,摆出一副谁敢上前,就跟谁拼命的模样。

六小姐难缠,二小姐他也不敢得罪,而且上面的主子,也没人说要大开正门迎六小姐进门。

“先不必去燕国公府,他自会进宫。”殿下脸上的笑容微收,眼中闪过一丝幽茫,“庵里也不必盯的过紧,先等等!”

她方才一直在暗中观察那个马车夫,见他既便是知道眼前的是燕国公府的马车,脸上露出的惊慌之色,并不太明显,便明白,自己所猜不离十,这总算是一条大鱼,燕怀泾那里应当会很高兴的!

“不错,就是华阳侯府的,我上次看到过。”……

既便事后,他们醒悟过来又如何,自己出了这条街,就下这辆马车,换行装,谁又能说自己就是肇事者,以自己的身份,只要不被当场抓住,怎么也不可能有事。

“你不怕我负约?”燕怀泾似乎对她的镇定和冷情,感觉到有趣,玩味的摸了摸下巴,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问道。

李氏气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