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艳发生了这样的事,看到她衣衫不整的又都是些世家子,这里面当然有成亲的,或者不成亲的,而且还有一大群的小厮,这种情况下,如果没人娶了卫艳,卫艳想再嫁一个好的人家,就真的难了。

“你还敢说新衣的事,来人,把二小姐给送到家庙里去,连夜送走。”见她到现在居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太夫人脸色越来越差,到最后简直跟黑夜一样阴森,手重重的在桌面上拍了一下,厉声道。

“卫月舞,这么偷听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燕怀泾施施然的走了进来,语气温和的告戒卫月舞道,仿佛他这样的翻楼阁的行为,倒是有礼貌的一样。

恨毒的咬着自己的唇,手一挥,堵气把放边床上几案上的一杯红糖茶水,给扫了出去。

“你……一定是你,除了你没有人这么恨我,肯定是你害的我,卫月舞,你……你……”卫艳被今天突然发生的事,激的几乎失了理智,这时候也顾不得众人在场,张嘴就要骂卫月舞,倒是她身边的徐嬷嬷觉得不对,立既拉住她的衣袖,才止住她接下去的话。

其实四公主和她们站的还有一段距离,但卫艳却故意做出这么一副闻到的样子,当然,这也是因为李氏早跟她说,卫月舞那套襦裙上面的熏香,正是挑了四公主平日里最喜欢用的那一种。

和卫月舞走在一起的卫秋菊,她看人的时候,自带了一种怯懦娇媚的样子,虽然眉眼不是很精致,但却很能引起男子的怜惜,巧的很,那位胖胖的世子文若明,又是最怜香惜玉的,一眼看下来,立觉眼前的这位小姐,真是太合他心意了。

马车进了府门后,停在了华阳侯府的停车场,两个丫环跟在卫月舞身后,显得很兴奋。

“听起来没意思,是吧?那我送你回去。”燕怀泾随意的任手中的帕子,被卫月舞抽走,然后优雅的站起身来,姿态慵懒的道。

三公主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坐下,那位鲁国公世子鲁晔离,目光从燕怀泾的身上转到了卫月舞身上,带着几分孤冷的目光仔细的审视了一下卫月舞,才沉声问道。

她想撇清,又岂能撇清得了,原本还想今天之事,要如何委婉的推脱,正巧这个精明的小丫头出现了,想和他划清界限?他没有同意,又岂能划清得了!

太夫人那边自然准了卫月舞,并且还让婆子给卫月舞这个月的月例。

卫月舞淡淡一笑,闪眸看向她们,神色自然,仿佛一点也没有因为她们的突然下跪,而生出异外似的。

“四小姐,五小姐,不是挑剩的,这些料子都差不多,每位小姐喜欢的颜色也不一样。太夫人那边都安排好了,就只有六小姐是新来的,多做了两套,其余的就让几位小姐好好挑挑,看看现在还有这么多料子。”

但真正是不是聪明伶俐,是不是可以为自己所用?却只能慢慢的观察她们,当然光聪明伶俐也是不够的,最主要的是对自己忠心!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更加不能失了卫艳的心,不管如何,有卫艳帮忙,自己对付起卫月舞来也方便多了,而且有卫艳搅和在里面,华阳侯太夫人也不得不顾忌到她。

闹到这种一步,她现在的这种情况,如果还进不了靖远侯府,那就真的只能以死谢罪了。

她之前特意问了一个打扫的粗使婆子,有意往后门去,待得看到卫艳进了后门,才不紧不慢的缀在后面,跟着卫艳一起到了陈念珊的院子外,但却没有马上进来。

基于上一次,卫月舞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活下来,莫华亭莫名的对卫月舞忌讳起来,手腕处的痛疼也仿佛越来越强烈,苍白的俊脸上,开始冒起冷汗,大半是疼的,另一小半则是担心事情有变。

只是这丫环脸上的焦急之态,却过于的真实了些,唇角处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只是一个陈念珊派来的普通的丫环而己,却对自己如此的关切,实在是让人觉得菲夷所思的很。

陈念珊也在丫环的带领下,走出来给太夫人见礼。

一等的是书非,画末,二等的为如珠,如玉。

“表哥,你怎么了?”黄衣少女娇声问道,眼底眉梢俱是关切之意,声音好似柔弱的要吹走一般。

丫环,婆子这个样子,她们的主子岂能好,再换一句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如果没有主子吩咐,这些当下人的,给她十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干出这种事来。

“来人,把这个杀人的婆子给抓起来。”转出假山的卫月舞,指着那个手还掐在水云脖子上的婆子,脸色一沉,喝道。

原本,对于这位新来的六小姐,没有谁会真正的上心,但是听说连府里最得宠的二夫人和二小姐,都被太夫人训斥,那个听说之前是为二小姐备下的院子,现在都被这位六小姐占了,院子里,二夫人为二小姐准备下的心腹,不但挨了打,而且还被赶了出来。

“齐国公世子和楚国公世子,是早早的到了京城的,鲁国公世子来的晚一些,就在世子进城后不久,进的京城,此时应当也往鲁国公府去了。”密探恭敬的禀报道。

这话听起来象是劝慰,但是暗底里却表示卫月舞心性凉薄恶毒,第一天进院子,就要把院子里所有人,给整治的没了性命。

“金铃姑娘,这么多人……”婆子为难的看了看道。

她之所以问卫艳,是表示她认为,对她不好的传言,都可能是二房传出去的,太夫人若想保全卫艳,就必然拿出诚意来消除卫月舞的怨气。

“母亲,我……”一听要被夺了自己管家的一部分权利,李氏大急,边上站着的章氏,却是大喜,她不过是来看个热闹,想不到天上掉这么大一个馅饼下来,立时上前两步,冲着太夫人抢先笑道:“是,母亲,我以后一定帮着二嫂一起管家的。”

能够这么九死一生的逃出来,其实己不止是卫月舞的运气好了点。

“靖远侯劫杀舞儿,请祖母为舞儿做主!”卫月舞神色不变,她今天就是要把卫艳和李氏图谋的事,公之于众,看李氏还能不能打着为自己着想的旗帜,暗害自己。

卫月舞心头冷笑,黑白分明的眼中滑过一丝幽深,但随既掩在乍见生人的腼腆之中。

“谁敢!”卫月舞脸色一寒,目光深幽而凌厉,刺的两个婆子的脚步又停了下来,踌躇着不敢上前。

她现在不急,急的是李氏和卫艳,真闹到那种地步,毁了的可是卫艳!

“是,殿下,那燕国公世子那边……”感应到主子心情的愉悦,车厢内的小厮迟疑的问道,原本去燕国公府是主子此行的目地,可现在却猜不透主子的意思,不得不问了一声,这条路出去,跟燕国公府完全是两个方向。

这次卫月舞没有回答,只用手往一个方向偏上指了指,淡冷的笑道:“听说李氏娘家的大哥,是跟着那边的。”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一起转向了那辆马车,有几个眼尖,立时就认出了挂在马车边角上的一个标记,平日时各府的马车来来往往,有点见识的,都能认得出那几家有名的郧贵之家。

重重的倒在地上,而后面门上就被狠狠的打了一拳头……

她不是对未来充满旖旎之情的幻想的人!

说到这点,李氏也头痛不己,原以为只是一个逃得性命的不起眼的小丫头而己,想不到现在居然要翻起大浪花了。

“好……应……应该的。”王大人是现场唯一一个因为卫月舞出现,欣喜若狂的人,这会汗也不流了,激动的一脸胖肉都笑开了花,但是突然想到强大的流匪,立时脸色又皱成了苦瓜,他的人手,真的不够多啊!

“水云,我为什么要去找二姐?二姐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是因为靖远侯吗?”卫月舞蹲下了身子,僵白的脸往水云面前凑过去,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笑容,声音幽幽的问道。

的确,莫华亭是来了,但不是来迎接自己回京,而是来要自己的命,那么多人的鲜血,使得那一大片的雪,都被染成了红色……

好在,她方才除了看到莫华亭外,还看到了另外的一个人,一个本不应当出现的人……

“六小姐,能不能看看你的面相?”放下手后,明大夫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向着帐内问道。

这脉实在蹊跷,如果不观面相,怕是看不明白,只是这帐内的是华阳侯府的年青小姐,纵然明大夫岁数足够大,还是迟疑了一下,但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望闻问切,最好是能都做到,否则一个误诊,就要出大事了,而且听方才的丫环说,这位六小姐可是急诊,这种事,最是担误不起了。

“画非,让大夫看看。”帐沿中传出弱不禁风的声音,很轻,很柔,但是也显得中气不足,的确是一个生病人的声音。

站在边上的画非马上掀起了一角纱帐,明大夫往帐内的人脸上一看,不由的低低的啊了一声,脸色蓦的惊惧起来,几乎是立时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连脚底下的凳子都被带的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