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您放过艳儿吧,这事,也不全是她的错,那些人,怎么可以就这么闯进来,艳儿才掉到湖里,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您还把艳儿带走,这还让她怎么活啊。”李氏这时候己经得了消息,这时候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二老爷,礼部尚书卫洛武。

谁知道这位世子在跟谁说话,他的侍卫应当就在附近,说不定就是跟他的侍卫说话,也不一定是发现了自己……

跟在她身后的金铃,看了一眼狼狈的裹着被子的卫艳,眼里带着几分厌恶,低声嗤笑道:“活该!”

“六妹妹,是你,是你害我的,这衣裳是你的,一定是你想害我,所以故意陷害我的。”卫艳这时候己经缓过劲来了,只是还显得有几分呆滞坐在床上,捂着被子,这会目光落在一边的卫月舞身上,忽然之间发狂的大叫起来。

这不是挑衅是什么,完全无视四公主尊贵的身份和地位。

这会看到那么多娇滴滴的美人,怎么肯就这么下来。

“是啊,小姐,这衣裳真的漂亮,比太夫人做的那套还漂亮,您要是穿这么一套衣裳出门,一定会一鸣惊人的。”画末也跟着紧走几步,应声道,一个劲的点头。

但她也知道,他这神来一笔,的确是破眼前困局的好方法!

“是,家父正是华阳侯。”卫月舞柔声答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幽深的警惕。

其实卫月舞也觉得奇怪,这位世子爷看似温和儒雅,但其实就是属于高冷范的,一路同行而来,对自己也没假以过辞色,两个之间的合作虽然还会有后续,但也没有任何暧昧在其中。

看到手里金铃拿给自己的钱袋,卫月舞的眸底露出一丝嘲讽,太夫人看起来,象是对自己照顾的很,知道自己外出,还特地让人给送了银两过来,其实上却有些小家子气,自己在外祖母家,养了那么多年。

她们还能退吗?当然是不能!自打眼前的这位六小姐挑了自己两个起,两个人就没有了后路,不管是去了哪里,都不会有人把她们当成自己人看的。

这次的料子的确很多,既便卫月舞和卫艳都挑过了,还有许多剩下,看得出,太夫人那边准备的不少,就是让她们姐妹几个可以好好挑选。

针线房的婆子规规矩矩的量好,记下,然后恭敬的告退。

这婚,他不会退,所以卫月舞,必须得死,如果不死,也必须嫁进自己的靖远侯府,至于进了自己的靖远侯府,是生是死,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一个闺中弱女子,居然有胆量,敢跟自己斗……

莫华亭的话一说出,所有的人全愣了。

靖远侯府的丫环不认识金铃,但是看卫月舞的打扮,知道是一位小姐,忙道:“卫二小姐和我们表小姐打起来了。”

看这条狼狗的凶狠劲,卫月舞如果真的冲进来,可就凶多吉少了。

果然,看到丫环脸上露出一丝放松下来的表情,转回到原路,加快了脚步:“六小姐,前面就是,您一会进去,奴婢再让人布置方才的亭子。”

这么一想,还越发觉得可能,一时间府外的人众说纷纭……

全部布置稳妥,各司其职后,卫月舞重新在窗前坐下,这时候才有时间,问起金铃之前打听的事,之前让金铃借着打赏那个牙婆,特地拉着牙婆到边上问了几句话,起因就是牙婆提到的靖远侯府。

信送到莫华亭的手中的时候,莫华亭还没用晚膳,看了信眉头紧皱,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小地方来的丫头片子,想弄死她,不过是自己走走过场而己,谁料想会弄出这么大的事来,眼下的这种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

“来人,把这个婆子送官府,就说她杀了我们府里的一个丫环。”太夫人脸上露出怒容。

如果从亭子口进来,一时不会发现水云有什么异常!

一时间引起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以致于对于这位六小姐的横空出世,再不敢有人轻慢。

高楼上,幔帐深处,华丽的琴台前,披着白色大氅的俊美公子,斜坐在琴台前,手指一勾,琴声如流水一般,倾斜而出,越发衬得公子如玉,纤尘不染,无论是谁看到他,都觉得这样的人儿,只有天上才有。

初回华阳侯府,就传出这样的名声,任谁都觉得卫月舞是个心狠手辣的。

这些人,当然是不会为自己所用的。

“是,母亲,儿媳马上去查。”章氏想不到太夫人不去问李氏,反而问自己,明白是把这事交给自己,大喜,立既脆声答道。

如果华阳侯府不能好好的照顾卫月舞,涂氏话里的意思,就是要把卫月舞带回去。

“燕国公世子救下的我的时候,有许多人看到我当时的衣着打扮,如果她们置疑我的身份,是因为我往日覆下的额发,和现在额发梳起的不同样子,祖母可以派人去询问燕世子,问问我当日被救的时候,是不是额发覆额的模样。”

之前还胸有成竹的李氏,面色忽青忽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准备的话,竟然一句也用不上,卫月舞的这句话,让她再也不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说话,抹杀了她在侧面说话的一切可能!

“舞丫头,这是你二婶婶,这是你三婶婶,这边还有你三位姐姐。”太夫人笑的一脸慈和。

“贱人!”卫艳被逼的哑口无言,特别是卫月舞最后说的一句话,不由一阵心虚,怕人听到传说出去,一时间更恨不得撕了卫月舞的嘴,这会也不用别人了,直接就往卫月舞这边扑过来,嘴里骂道:“你这个贱丫头,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她到这里来,布下这个阵势,就是要强行除掉卫月舞,所以带来的人中还有她的几个心腹,这时候对望一眼后,又下来两个婆子,长的虽然没前面两个粗使的结实,脚步却没停滞,一看就知道一心一意执行卫艳的命令。

“这……这正门非重要的事,不能开的,委屈六小姐先从侧门进去见太夫人,太夫人这一大早就一直在等六小姐了。”家奴委委屈屈的解释道。

而后更让小厮不解的是,主子居然命令改道,跟着华阳侯府的这位卫六小姐一路过来。

“李氏不会那么傻。”卫月舞轻轻的闭上眼睛,唇角淡淡的勾起一抹冷笑,但看李氏一直在京城中败坏自己的名声就知道,这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这人不但不是华阳侯府的,而且还不应当是李氏娘家的。”

“是华阳侯府的马车!”

看到河里的漩涡,肇事马车夫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朝着人群外,华阳侯府的婆子暗使了一个眼色,手中的马鞭熟练的一扬,就要赶着自己的马车逃离现场。

不管这枚私章,多么的重要,没有以后,都是枉谈。

“傻丫头,你怎么那么傻啊,他纵然己经引起了那个贱丫头的怀疑又如何?只要他把那个贱丫头给处理干净了,谁也查不到他身上,而且他是男人,动起手来,不比你一个内院闺秀,方便多吗?”

不和一个必死的人,做意气之争!

“二小姐,二小姐……和靖远侯……要……要……”水云现在心神失守,几乎是有问必答……

“我就是!”莫华亭确定自己没见过眼前的这位少女,皱了皱眉头,不悦的沉声道。

说完,她竟然一把将卫月舞推下了马车!

这对渣男女,她还真的很期望他们两个能在一起呢!既然他们那么想在一起,她当然得帮他们一把,激得卫艳有所动作……

琴音阁的一个丫环小环,急匆匆的往后门而去,她右脸上还有些红肿,一看就知道之前被卫艳打过,这时候还没有消过,因为走的快,在走过转角的时候,不知道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摔了一跤。

幸好这时候从边上过来一个热心的丫环,扶起她,顺手替她拍了拍灰尘。

对着这一个丫环道了声谢,小环急急忙忙的继续走,顺手还摸了摸信在不在,这是二小姐给靖远侯的一封私信,如果没送到,二小姐那边发起火来,谁也吃不住。

感应到手中的信还在,小环才松了口气。

等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路口,金铃才从方才走过的路口出现,看了看小环的背影,转身往清荷院而去。

卫月舞正在看太夫人那边送过来的两盒首饰,这是以二叔的名义送过来的。

其实就是两盒普通的首饰而己,两套金头面,一看就知道是随意在店里买的,也没有精心挑选过。

不过卫月舞也能理解,卫艳发生了这样的事,匆匆过来的卫洛武,当然就是在路边,停下来买两盒首饰而己,还能指望他精心挑选的不成。

“小姐,二小姐那边真的有信送出去。”金铃一掀帘子走了进来,从怀里掏出自己方才移花接木,拿到的信,递给了卫月舞。

卫月舞放下手中的簪子,接过信,挑开封着的信口,看了看,蝶翼般的长睫下,眸色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