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说了一句,就朝丁字号刑房走去。刚刚放了个群嘲,这会儿在这里,干脆去刑房里提人。

陈田道士脸色这才缓了下来,道:“贫道一时着急,言语冲撞,捕快千万莫怪。”

那道士一见捕快牌子,立马慌了神,连忙道:“这位捕快,千万不要误会。贫道从功德箱里拿钱,实不是为了自己,拳拳之心,全都是为白云观啊!”

刘冲没了脾气,老老实实说道:“那逍遥散,是天柱县青云山道观里七峰道人练功用的。那道长好赌成性,时常乔装打扮,在我天柱剑派门下赌坊里偷摸赌钱。去年时候,七峰道长在赌坊里,裤子都输没了,四处找人借钱。正巧那时我在赌坊,道长就借钱借到了我头上。我自是不能平白把钱借他,他就拿练道功用的散药给我。”说时露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又道,“可恨我那时年轻,不知克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尝了他药。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发展到如今,我八大剑派同气连枝,与我一辈的掌门公子,都染上了逍遥散。我们所用的药,都是从七峰道长那里讨的。”

梁、龙二捕头都起身跟上。王川跟在最后。

“哦?”

明天神武广场新闻里要是再加一句“被六扇门一网打尽,由重案组某捕快手弹要害治服”,怕是八大剑派全体上下,都得当场自刎,免得丢人。

龙捕头看了眼梁捕头,又看王川,道:“此次行动,王川兄弟既然是总指挥,下一步指示,自当由王川兄弟来做。梁捕头你看如何?”

黄元武虽然服食逍遥散陷入疯狂,但竟然还能认出他那兄长。一见黄元文被扛起,黄元武立时大怒,“哇呀呀呀”一阵叫唤,一挥手,道:“诸位与我同上,救我兄长!”

隔了一会儿,又一个陌生男子嘴里塞着破布,被扛着四肢扛了进来。那人也是四肢僵硬,怕被用同样的手法弹了要害。王川心中打了个寒战,龙捕头手下太可怕了,绳艺先不去说,抓人不会点绳艺,那算什么?但这一招扯人要害,未免也太阴毒了!这岂是常人能做的来的?

陈正说着,转身往门外一跨,“咣”的一声,就敲响了和打更人借来的锣。

会议结束,杨总捕当先离开议事堂,其他捕头鱼贯而出。王川吊在最后,跟着梁捕头出去。

杨总捕一拍桌子,把堂中所有捕头都吓得一个激灵。一时间堂中安静至极,落针可闻。

而且,这曲子细细一品,软腻腻的,恁的挠人心扉,让人浑身发燥。相公怕不是就喜欢这样的东西吧?若是……若是相公以后老让自己唱这样的曲子给他,那得多羞人啊!

小姑娘慌慌张张去抢锅碗,道,“盛饭由奴家来就行了,相公还是把碗给我吧。”

陈莲做好了饭,将饭食盛到碗里,端到院中,问,“相公要再吃些吗?”

与其他捕头相争?!

梁捕头根本不知道,王川在等待他开口安排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在寻思着怎样推脱。

梁捕头又问:“那你可知,黄元武为何发疯?”

“……”

王川笑应道:“晓得晓得,刘师傅放心。”

之后的几天,六扇门外派的各重案组又回来几个,六扇门里越发热闹,王川也跟着喝了好几顿酒。放了王川好几天羊的梁捕头终于想起还有个被自己拉下窑的小捕快还跟自己混呢,吃饭喝酒带王川认了一圈人。

他对女人别无所求,只求颜值。但寻常人家里,模样周正些的,又哪能轮得着他?

韩姐儿的声音一如那柳枝枝头一样懒懒散散地打着旋儿,撩人神经:“王捕快您可听好,昨日您负了奴家,害奴家好苦。奴家如今真真儿是遭了您的灾,受大了罪。王捕快若有良心,可千万记得来与奴家救救灾。”

“啊啊啊啊啊!”

“好捕快,你今日可精神多了。啧啧啧,小莲儿能被梁捕头指派给你,可真让人眼红。”

一圈下来,王川等人也只能起到威慑作用,靠这样子抓个贼捕个盗,那是别想了。

大郎苦着脸道:“王捕快莫要怪小人啊,小人这耳朵,实在管不住啊。王捕快饶我则个,今日早饭,当是小人请了。”

她听懂了王川话里意思,也知道王川是在戏弄她,话里带怨,但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瞅着王川时,却多了一丝别的意味。

“噗嗤!”

“咣!咣!咣!”

王川忙道。听陈莲这么说,他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人家小姑娘都不计较,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还计较什么?

王川架好了洗澡用的木桶,拍拍手道,“那你呢,你一直是叫小莲儿吗?”

“这却不尽然。”

“你血口喷人!”

“那就明日再说。”

罗明摸不准年轻男子路数,只好附和着,叫男女当事人赶紧绕过年轻男子,进了偏堂。

这群人单个时没有半点气势,这会儿也是自觉人多势众,六扇门里又正人少,才气焰嚣张,同仇敌忾,连之前吵架都不顾了。

年轻男子两条眉毛立时竖起,狠声道:“区区蝼蚁,安敢学我说话?让你尝尝我无敌风火轮的厉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莲儿当先下了床去,道:“这会儿该是已过巳时了。梁捕头卯时来敲过门,奴家见王捕快睡得正香,就和梁捕头说了一声。梁捕头没有进来,只让奴家转告王捕快,请王捕快不要贪欢,今日是您当值呢。”

小莲儿还未出楼,房间并没有安排在这一块。王川跟随小莲儿下楼,穿过后堂,到了小莲儿房中,那里面也是搭着红帐,闻有香气,但总体来说,要比瓶姐儿房中清爽一些。

“作孽啊!”

王川这倒有些摸不清头脑了。他心里猜测梁捕头会带他去花街里带坏他污染他,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他稀里糊涂不知道目标,随梁捕头在街中两间店面间穿入巷子。巷子尽头有个小门,梁捕头敲了敲门。

满堂人顿时脸色惨白,堂下一片哭爹喊娘,求杨大总捕高抬贵手,千万别叫老婆家人。

王川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王川寻思一番,问:“现在门里谁总负责?”

“狗改不了吃屎!”

黄元文气得暴跳,又给黄元武盖了一拳头章,让那憔悴的脸上两个熊猫眼对称对齐。

“呼——”

不止黄元武,八大剑派的少侠们也都和黄元武一个方向,陈田对瓶口一吹,八人都闻到了味儿,从地上悠悠然坐起。

“他娘的,丢人!”

杨总捕暴跳如雷,蓦然起身,一脚一个对着八人又踹上去。这回他可小心注意住了,没有踹那已经有人收拾的黄元武。

六扇门里喧嚣一团,众人的目光都被九个瘾君子吸引,只有王川注意到了,就在这种时候,那陈田道长一缩手,偷偷把绿色小药瓶收进了袖袍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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